對不起。

唐術刑終於從徐佳的口型之中讀出了這三個字。

媽蛋的這婆娘把自己和雞爺賣了，要不阿炳爲什麼那麼鎮定姬軻峰此時抓住唐術刑的手腕，唐術刑一轉身，就看到拐角處站了四五個手中提著麻布袋的男子。

麻布袋中裝著酒瓶子，酒瓶子中套著鉛棒，外面用麻布袋死死纏著，第一次砸下來酒瓶子碎，玻璃碴子直接能穿透麻布袋，帶著那鉛棒再來一下，人肯定得皮開肉綻，要是直接對腦袋上敲，不死都成植物人。

“徐佳我艸你媽”唐術刑又使勁踹了下門，裡面的司機一面幹著一面朝唐術刑豎起中指，隨後又與阿炳交換，還把茶幾上面的東西全部撥在地上，阿炳躺下來，讓徐佳坐在上面，讓那生鴨直接站著走徐佳的後門。

徐佳在裡面撕心裂肺的慘叫著，畢竟沒有潤滑油不說，那司機竟然還把白酒直接倒在後門那個部位，還大聲笑著說這是爲了消毒。

“先對付身後這幾個。”姬軻峰抓著唐術刑，讓其轉身。

唐術刑手放進褲兜之中，把鑰匙抓緊了，姬軻峰則摸向腰間，把伸縮警棍抖了出來，對面那五個男子也絲毫不亂，只是示意那服務員走開，隨後把路直接封死了。

“雞爺，咱們沒法分配對手了，一起上吧”唐術刑把握了鑰匙的手拿出來。

姬軻峰點頭，知道在這種狹窄的環境內，自己佔不著便宜，對方也佔不著便宜，只能示意唐術刑和自己輪流上，這樣空間大點。唐術刑點頭，他也是這個意思，畢竟和窄巷子械鬥是一個道理，而且這裡比窄巷子空間還要小上許多，兩人一起上，肯定吃虧，輪流上還有喘息的機會，可以抓對方的空當。

“弄死他們”一個男子操起手中的武器直接衝了過來，姬軻峰出手朝著那男人臉上就是一棍，男子捂臉就倒地。

“幹掉一個。”姬軻峰說著退後，唐術刑提拳就上，衝上前一個俯身躲過橫劈而來的棍子，一拳打在第二個人的頸脖處，頸脖處立即出現倆血洞，那人也是捂著脖子慘叫著退到一邊。

“還剩下三個”唐術刑也退開。

剩下三個人沒有再上前，知道他們兩人不是那種好對付的，其實稍有經驗的人就可以看出，面對這種情況臨危不亂，肯定是打架經驗豐富的，絕對不可能是普通人。

“雞爺，趕緊上，幹掉他們想辦法開門”唐術刑說著撿起地上那人掉下來包著麻布袋、啤酒瓶的鉛棍上前就砸，一下一個，剩下那個也被姬軻峰一把擰了回來，直接按著腦袋撞在牆上，隨後倒地人事不醒。

兩人可以說毫不費勁解決了五個雜碎，正準備轉身去想辦法砸門的時候，一擡眼從外面衝進來了至少十來個手持各式武器的男子，年齡大小不一，最小的看樣子只有十六七歲。

唐術刑和姬軻峰對視一眼，知道麻煩了，這次要是沒輕沒重的，傷了未成年，警察來了也說不過去，只得往後退著，一直退到包間大門口。而那十來個人也舉著武器慢慢逼到跟前來，就在此時，唐術刑和姬軻峰都發現自己面朝的那十來個人臉色變了，目光不再落在他們身上，而是慢慢放下手中的東西，目瞪口呆地看著門上的玻璃，直視房間內。

兩人也慢慢扭頭對視，隨後都轉身朝著包間內看去，剛看去，一個東西就直接甩在了門上的玻璃處，緊緊貼上，發出“啪”地一聲響，還帶著血。

唐術刑定睛一看，竟然是男人的命根子，一下就傻眼了。姬軻峰嚇了一哆嗦，但因爲玻璃模糊，看不清楚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只得立即湊近去看，而身後那十來個人開始慢慢後退，接著拔腿就朝著外面跑去他們不傻，真出人命了，一個比一個跑得快。

“刑二，砸門啊這是怎麼了”姬軻峰也抓起那些人留下的東西開始拼命砸門，但門就是紋絲不動，唐術刑轉身出去找服務員拿鑰匙，可是服務員過來纔看了一眼，一屁股坐在地上，爬起來直接就跑了，邊跑還邊喊“殺人了”。

唐術刑只得回來，湊近玻璃仔細看著，裡面是狼藉一片，除此之外，還能看到司機血肉模糊的屍體，就在此時門竟然開了，阿炳臉色慘白，渾身是血地出現在門口，一把抱住唐術刑就喊：“救命啊救命啊有鬼啊有鬼啊”

唐術刑將阿炳拽住，直接朝裡面衝去，一進門就看到這包間在短短時間之內直接變成了人間地獄四處都是血和內臟，司機已經死了，面部朝上，雙眼、鼻子都被挖了出來，只剩下三個血窟窿，但沒有見到其他人，沒有徐佳也沒有那生鴨的蹤跡。

“人呢徐佳呢還有兩個人呢”唐術刑一把抓住阿炳，朝牆壁上使勁一撞。

阿炳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平日間再兇狠的人，見到這種場景肯定都得瘋，唐術刑擡手幾個耳光打過去，阿炳稍有清醒，指著包間裡面的廁所。唐術刑明白了，一把扛起那阿炳，和姬軻峰跑進廁所，進廁所就看到裡面有一道暗門，立即開門就往外追了出去。

兩人才追出去，就發現後面是一條暗街。所謂暗街就是曾經有條小巷子，但因爲特殊原因兩頭都被堵死了，所以裡面就變成了周圍樓上扔垃圾的地方，臭氣熏天，什麼東西都有。

進了暗街，兩人發現滿地的垃圾有被撥開的痕跡，立即沿著痕跡去追，從留下的痕跡看還能看見有血跡，等兩人追到其中一堵至少四五米高的牆面上時，看到牆面上的血腳印，都只得搖頭傻眼，這地方他們是絕對爬不上去的，但鬼知道兇手是怎麼跑掉的

“是行屍。”唐術刑對姬軻峰道，“除了行屍，我想不出有什麼人可以直接這樣走上去了。”

“太詭異了吧”姬軻峰還是不相信，雖然唐術刑說了自己親身經歷過，“刑二，如果真的有那種東西，我們估計也不是對手。”

“你看見那包間的情況瞭如果不是行屍，哪怕是真正的用刀高手，也不可能在咱們幹掉五個人那麼短的時間內行兇還搞成那副模樣吧”唐術刑側身看著，搖頭道，“肯定有其他的路，否則要跑路的人不是隻能被堵死在這嗎我們得趕緊走，警察來了，我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說完，唐術刑又朝姬軻峰一笑，“雞爺，咱們這次可真的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

兩人在小暗街中四下一找，果然在一堆垃圾後面找到一堵小門，門很矮，只有大概一米四五的樣子，不注意看看不到。姬軻峰先進，接著將嚇傻的阿炳給拖了過去，唐術刑這才趕緊鑽了過去，從一個公共廁所鑽出來之後，看著大部分人都跑向ktv門口看熱鬧，趕緊趁機會帶著阿炳鑽進旁邊的小巷子，偷了別人晾在外面的衣服給阿炳換上。

唐術刑思來想去，覺得現在唯一來說比較安全的就是大姨媽處了，趕緊領了姬軻峰拽了阿炳就朝大姨媽處跑去，同時用電話通知了那老中醫趕緊到大姨媽處集合。

到大姨媽處已經是近一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兩人把阿炳安置在大姨媽家的廁所中，用熱水把阿炳衝了個乾乾淨淨，發現受傷部位不太嚴重之後，趕緊開始審問。

“說吧，光哥，有事我還可以幫你。”唐術刑坐在馬桶上，看著在浴缸中還在發抖的阿炳。

姬軻峰站在門口，操著手，隨後大姨媽進來，端了一碗湯，面無表情地遞給唐術刑，唐術刑轉手要遞給阿炳的時候，被大姨媽喝斥道：“這湯是給你的你給他幹什麼有病啊是不是要喝馬桶水”

唐術刑嚇得趕緊三兩口喝完那湯，把碗遞過去，大姨媽又斜眼看著姬軻峰道：“你誰啊喝不喝湯”

姬軻峰指著自己，又看著唐術刑拼命點頭，趕緊道：“喝，我喝”

“要喝早點說話我還得熱一碗”大姨媽怒道。

“那我不喝了。”姬軻峰趕緊立正站好。

“你是不是有病”大姨媽看著姬軻峰，“你說要喝的，現在又不喝了”

“那我喝”喂，是你有病吧姬軻峰要崩潰了，覺得唐術刑身邊怎麼全是怪物。

大姨媽拖著鞋蹭著地走開了，走到拐角處又探出腦袋來問：“喂，你真的要喝吧”

“他喝”唐術刑擠出笑臉，朝著大姨媽說道，故意拖長尾音，示意她不要再過來了。

姬軻峰站在浴缸旁邊，對阿炳說：“阿炳，我們知道本地有個製冰廠，你也認識一個本地的賣家，你老老實實的說，不要擋著我們發財，說不定還能救你，否則你的小命真的不保，我們就算不殺你，扔你到大街上，你也活不過今晚吧”

阿炳看著姬軻峰，好半天才點頭，但卻不說一句話。唐術刑順手操起沐浴露瓶子砸在他額頭上道：“你是啞巴嗎說話啊”

“喂，有個傻x老頭子來了，說找你的讓他進來嗎”大姨媽在外面喊著，雖然是詢問，但老中醫實際上已經站在她身邊了，用怪異的眼光看著這個穿著打扮很怪異的老女人。

唐術刑應了一聲，老中醫立即覓著聲音走了過來，進了浴室看了一眼阿炳，立即知道怎麼回事，趕緊蹲下來打開藥箱就給阿炳包紮。

“我沒見過他本人，只聽過聲音。”阿炳終於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