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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八章 永不消逝的電波

永不消逝的電波

“同志們,我想念你們,永別了!”

——在敵人來臨前,李俠深情地向戰友做最後的告別

影片檔案

拍攝年份:1958年

黑白/彩色:黑白

出品:八一電影製片廠

編劇:林金

導演:王萍

攝影:薛伯青

主演:孫道臨飾演李俠

袁霞飾演何蘭芬

王心剛飾演姚葦

榮耀

影片公映後,受到廣泛的關注和歡迎。多年來,歷映不衰。

《永不消逝的電波》中何蘭芬的扮演者袁霞於1978年獲南斯拉夫第七屆索波特“爲自由而鬥爭”電影節最佳女演員獎

歷史背景:汪僞國民政府·地下鬥爭

1938年,上海淪陷區成爲日本帝國主義侵略中國的大本營,也是蔣介石勾結日寇搞投降陰謀活動的秘密接頭點,政治情況非常複雜。

汪僞國民政府

指日本帝國主義侵略中國期間扶植的漢奸傀儡政權。1938年12月29日汪精衛發表“豔電”公開投降日本。1940年3月20日,汪精衛集團召開爲中央政治會議,通過《國民政府成立大綱》等提案,定都於南京,國旗爲青天白日旗,另附加“和平反共建國”字樣的三角小旗。30日在南京成立爲國民政府,汪精衛任主席兼行政院長。1945年8月隨著抗日戰爭的勝利而覆滅。

地下鬥爭

地下鬥爭,通常指革命力量所進行的秘密鬥爭。它是在反動統治階級佔優勢或實行白色恐怖,革命政黨、團體被剝奪了合法地位的情況下,爲發動和組織羣衆,保存和發展革命力量,打擊敵人而採取的一種隱蔽的鬥爭方式。有散發傳單,發動罷工、罷課、罷市,遊行示威、策反,獲取情報、物資,破壞敵人武庫、設施等活動。

人物:李白

李白(1910—1949),湖南瀏陽人,曾名華初。1925年加入共產黨。1927年參加湘贛邊界秋收起義。1930年參加中國工農紅軍,曾任通訊連指導員,參加長征。1937年到上海從事黨的秘密電臺工作,曾兩度被日軍逮捕。抗戰勝利後繼續堅持艱苦的秘密電臺工作,後被國民黨政府逮捕殺害。

本電影故事就是以偉大的中國共產黨員李白爲原型而拍攝的。

光影故事

1938年的夏天,莊嚴雄偉的革命聖地——延安。人民羣衆和革命戰士一起在黨的領導下,向日本帝國主義和國民黨反動派發起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正義鬥爭。當時,淪陷區上海的政治鬥爭形勢複雜,是蔣介石和日本人接洽投降條件的秘密接頭點。爲了調查蔣介石政府投降日寇的罪惡活動和加強上海的電臺工作,黨組織決定派李俠同志去上海開展地下工作。

李俠是延安某電臺的政委。他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優秀共產黨人。當得知組織上要派遣自己去上海開展地下工作後,他剛開始不是很情願,因爲他一直想到前方去衝鋒陷陣,覺得在戰場上和敵人面對面的交鋒纔是真正的戰爭。不過當上級領導將派遣他去上海工作的意見告訴他之後,李俠還是堅決地服從了黨組織的安排。臨別前,李俠告訴前來送行的戰友:雖然我們以後不能見面,但是我會通過電臺和大家聯繫的。然後,他信心十足地離開了延安,奔赴新的工作崗位。

1937年春天的上海。這裡是敵人佔領區的政治和經濟的中心。馬路上燈火輝煌,霓虹燈的招牌一閃一亮。這天,日本憲兵司令部的特高科長中村和老牌日本特務柳尼娜在辦公室裡商量一件大事。原來,蔣介石派代表和日本進行和平談判的重要機密已經泄露出去,日本東京方面非常惱怒,他們通知汪僞政府嚴查此事,並限令他們在三四天之內把泄密事情的罪魁禍首緝捕歸案。中村和柳尼娜就是爲了這事而聯合在一起的。中村肯定地說:國民黨政府的代表住在上海期間,除了太太、小姐,沒有別人接近過他,我看還得從交際界找線索。柳尼娜傲慢地說,這方面我已經佈置了。只要電臺發報,就瞞不過憲兵的耳朵。只要抓到共產黨的電臺,就可以順藤摸瓜,找到他們的交通——領導——情報員,就可以將他們一網打盡。

在孫明仁大夫的神經精神病專科診所,地下黨員白小姐假裝看病,坐在診療室裡向孫大夫小聲說著什麼。她面容消瘦,可穿得非常闊氣。孫大夫正給白小姐認真地“檢查”。白小姐用極小的聲音,飛快地說:“這就是蔣介石的代表跟日本人談判的內容。”隨即,白小姐拿出一盒口香糖,抽出一片給孫大夫。孫大夫從口香糖的包裝紙中取出情報底稿來看了一下,又把它插進一個藥瓶的商標紙後面,並表示會盡快送到電臺發往延安。孫大夫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對白小姐說:“告訴你個好消息,延安要給咱們派個報務員來,還是個老紅軍。他的名字叫李俠,你去接接他。”

李俠坐在車上往外看,只見馬路上燈火輝煌,川流不息的車輛,擁擠不堪的人羣。那些穿著和服的日本人,李俠厭惡地轉過頭去。過了一會兒,他掏出一張早就準備好的上海地圖,指著一條馬路詢問其名稱。這時,在前面開車的孫大夫扶了扶黑眼鏡向李俠點了點頭,親切地對他說:你這個軍人姿態要徹底改變才行啊。像你這樣,在上海要不了幾個鐘頭就會出問題。然後,他告訴李俠先熟悉一下上海的環境,找一份工作掩蓋自己的身份。孫大夫還告訴李俠要給他組織一個家庭,就是找一位女同志做李俠的“夫人”,這樣既可以配合工作,又不容易引起敵人的注意。對於這個提議,李俠感覺到有些不太理解。

一家繅絲工廠裡,女工施祥寶高聲喚來何蘭芬並告訴她,工廠負責人老馬找她有事。於是何蘭芬立即來到老馬的房間,意外地發現了七年沒有見面的孫大夫。老馬告訴何蘭芬,要給她調換工作。何蘭芬高興地幾乎跳了起來。然而孫大夫正色地告訴她,有個同志需要你幫忙熟悉應付環境,是個男同志,你歸他領導,你們對外的名義是夫妻。何蘭芬漲紅著臉說:這個工作呀?我……做不來。經過孫大夫進一步的解釋,她認識到了這項工作的重要意義,於是決定服從組織決定,並表示一定盡全力完成這項任務。

回去以後,何蘭芬嘗試著穿旗袍。可是當她穿上之後,又覺得不太合適,於是又將套在工作服上的旗袍脫了下來。這時施祥寶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輕輕地從背後抱住何蘭芬,大喊著漂亮極了。何蘭芬害羞地躲避著施祥寶的打鬧。躲閃間,何蘭芬看到施祥寶手裡拿著一樣東西。施祥寶打開拿在手中的畫卷說道:這是發給工人看的簡報,這是義賣公演的海報。本來這都是你的事兒,現在都歸我了。工會裡這兩天又唱歌、又排戲,很快就要公演了。到時候我給你送票去。施祥寶高興地表示以後要去看望何蘭芬。何蘭芬急忙告訴她,組織上規定以後不能見面,不能通信,即使在街上碰見也要假裝不認識。施祥寶生氣地扭過頭去,何蘭芬連忙說道,這一切都是爲了工作。施祥寶這才露出高興地笑容,何蘭芬一把將自己的好姐妹摟在懷裡。

大街上,何蘭芬與李俠並排坐在三輪車上。何蘭芬完全變了樣,一下子從紡織工人變成了一位出身高貴的闊太太。她的態度很不自然,而李俠卻談笑自如。三輪車停下,李俠殷勤地扶她下車。走在路上的時候,他們遇見了白小姐。白小姐送給他們一個大蛋糕。蛋糕上做著“喬遷之喜”四個大字。走進弄堂以後,李俠和鄰居們親切地打招呼。

上到三樓,何蘭芬進門一看,見房間佈置得完全像新房一樣,心就加速跳起來,同時又覺得太浪費。事實上,各種陳設也不過是中等人家的水平,只是相比較何蘭芬原來的生活條件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看著何蘭芬氣惱的樣子,李俠從她身上看到了自己一年以前的影子,於是問何蘭芬是不是覺得太闊氣。何蘭芬氣惱地指著牆上掛著的一幅嶄新的湘繡說,我覺得不應該浪費。李俠解釋說,我的掩護職業就是給湘繡莊寫款。寫好就送去,這不是咱們買的。說著,李俠就往牆掛他們的“結婚”照片。

正在這時,查戶口的巡捕神氣十足地走上樓,瞟了一眼戶口簿子問道:李太太什麼地方人。當得知是嘉興後,他便說道,你們一個浙江,一個湖南,真不容易啊!李俠怕何蘭芬露馬腳,忙替她回答說:可不是嘛,都是父母做的主。這時,鄰居王小姐和房東張太太走進來,她們的穿著都很闊氣。查戶口的巡捕忙站起來和她們打招呼。

房東張太太對李俠說王小姐想買幾件湘繡送人。李俠馬上像個老行家似的拿出幾幅來給王小姐看。張太太對何蘭芬說:“李太太,你來得正好,以後咱們不用再找別人,就能湊一桌麻將。你喜歡打麻將嗎?”

李俠生怕何蘭芬說出“不喜歡”來,連忙搶著說:“喜歡,就是打得不大好。張太太,王小姐,我們家蘭芬從小地方來,沒見過大世面。以後要請你們多照應。”

王小姐應酬了一句,然後對查戶口的巡捕說:“老賀,到我那兒坐會兒吧。”隨即,幾個人一起說笑著下樓去了。待他們一走,何蘭芬著急地說:你怎麼說我喜歡打牌呢?我怎麼能跟這種人混在一起?李俠溫和地說:這就是應付環境啊。這個王小姐熟人很多,你看,她來一打岔,查戶口就省掉這麼多麻煩。

何蘭芬賭氣地說,我不會打麻將。李俠耐心地解釋道,我們是無產階級的戰士,都喜歡和自己的兄弟姐妹一起工作、戰鬥,都不喜歡這種腐朽墮落的生活。但是,我們要在情況複雜的敵後開展工作,就必須和這些人打成一片,這樣才能幫助我們掩飾好自己的真實身份,不至於暴露自己。聽了李俠發自肺腑的言語,何蘭芬終於明白過來了,她在李俠的幫助下襬弄著麻將,最終完全學會了打麻將。

夜裡十二點,李俠從白小姐送的蛋糕裡取出一張小紙卷,拿了一把削好的鉛筆和一本線裝的《紅樓夢》,然後向小閣樓走去,準備開始發報工作。何蘭芬關心地問:在下面工作不好嗎。李俠指指弄堂對面的樓窗,說電臺的工作地點是需要絕對秘密的,對面

樓上的燈都亮著,人們還沒有睡覺,在下面工作容易暴露。說完,他沒有一點聲響地出去了。位於四層的閣樓裡,李俠光著胳膊,汗流如雨,伏在肥皂箱上發電報。時鐘滴答地響著,從三點走到五點,天亮了。李俠赤腳抱著收音機,輕輕走下樓來。

何蘭芬起牀準備出去買菜,李俠勸阻她說,不行,住這樣房子的人,沒有起這麼早的。同時,他告訴何蘭芬,回頭買完菜到外灘公園去,把那本《紅樓夢》交給白小姐,並在她要抽菸的時候,把這盒火柴交給她。何蘭芬按照安排和白小姐並排坐在外灘公園臨江的一張椅子上。在白小姐抽菸的時候,何蘭芬把火柴遞給她。白小姐給了何蘭芬一盒口香糖,何蘭芬抽出一片來吃著。何蘭芬臨走的時候,把手裡的《紅樓夢》給了白小姐。

孫大夫的診所內,白小姐指著孫大夫手裡的《紅樓夢》說,這是延安來的密電。孫大夫接過火柴,給了她兩支香菸,說:把這兩份電報再送給李俠去發。孫大夫從線裝《紅樓夢》的夾頁裡抽出毛主席的文章《反對投降活動》,看完後高興地說道:“看,毛主席又在揭露蔣介石投降派的整套陰謀,‘不但汪精衛在演出,更嚴重的就是還有許多的張精衛、李精衛,他們暗藏在抗日陣線內部,也在和汪精衛裡應外合地演出,有些唱雙簧,有些裝紅白臉。……’昨天延安來的電報提到,咱們關於國民黨投降活動的情報很有參考價值,要我們繼續注意蔣介石和日本的勾當。”這個鼓勵令白小姐非常興奮。孫大夫同樣興奮地說:“這篇文章重要極了,你趕緊送交市委去印發。”

劇場上方懸掛著“各界聯合義賣公演”的橫幅。劇場里正在進行義賣活動,有工人、有學生、也有職員。紡織女工施祥寶熱情地向觀衆兜售著義賣品。忽然發現何蘭芬就坐在她面前,便很想和她打招呼。何蘭芬更想招呼自己的好姐妹,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便故意避開她,轉過臉去和坐在她身旁的王小姐、張太太說話。施祥寶見她這樣,便掩飾地說:“太太!沒關係,錢多多捐,錢少少捐,一樣是愛國,太太!”何蘭芬隨張太太、王小姐的做法,也買了一份義賣品。日本憲兵隊的特務和一個漢奸指著樓下那些義賣的姑娘們互相說著些什麼,他們指著施祥寶悄悄密謀著什麼事情。

一聲巨響,舞臺上雄壯的抗戰歌聲開始了。大家滿懷激情的唱著“打回老家去”。歌聲深深地打動了聽衆,也深深地激怒了樓上的日僞特務們。歌曲唱完了,幕布在熱烈的掌聲中徐徐合上,劇場的燈光也隨之暗了下來。突然,劇場上方撒下了大批的傳單。燈亮以後,幾乎每個觀衆手裡都有一張,大家興奮地看著。何蘭芬拿起傳單一看,上面印的是毛主席的文章《反對投降活動》。她高興得心都要跳出來了。“這是多麼有意義的工作啊!爲這樣的工作就是犧牲也值得!”她禁不住在心裡說,但是很快就剋制了自己的激情。這時,施祥寶身前掛著義賣的箱子出現在舞臺上,她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激動地說:“親愛的同胞們,咱們在這裡吃得飽,穿得暖,不應該忘記飢餓的難民!更不應該忘記前方的將士!同胞們!他們爲的誰呀……”兩聲槍響之後,施祥寶倒下了。頓時,劇場混亂起來了。有的往前擠,有的往後擁,女人的驚叫聲,小孩的啼哭聲,交織成一片,亂得跟一鍋粥似的。特務們想把營救施祥寶的人綁走,被綁的人與特務扭打著,愛國的羣衆也參與進來打特務。

何蘭芬、張太太和王小姐夾在混亂的人羣中走出劇場。何蘭芬擠出劇場,一個人從擁擠的三輪車與汽車的洪流之中走出來。她驚慌失措地在雨中走著,從熱鬧的大街轉到僻靜的小巷。越到行人少的地方,她走得越快。她的耳邊響起施祥寶揹著義賣的箱子在劇場熱情地連聲向她兜售義賣品的聲音:“太太!沒關係,錢多多捐,錢少少捐,一樣是愛國,太太!”何蘭芬淚流滿面地跑進弄堂,奔向自家的門,激動地對李俠說,別人在那裡犧牲流血,我在這兒享福當太太,這叫什麼革命工作?她懇切地向李俠請求到艱苦的地方去工作。何蘭芬將手裡的傳單遞給李俠看,並說,我一直認爲只有這樣的工作,纔算革命工作。李俠嚴肅地問她這個傳單是哪兒來的。何蘭芬悲痛地說,是那些烈士,那些不怕犧牲的共產黨員散發的,李俠嚴肅地告訴她,這些底稿是你親手送出去的。原來,李俠將抄錄下的手稿夾在《紅樓夢》裡,交由何蘭芬送給白小姐。隨後李俠告訴何蘭芬,這個工作好比是黨的眼睛,黨的耳朵。它隨時都在注視著敵人,瞭解他們的陰謀勾當。所以不管環境多麼困難,我們也應該堅持。爲了讓何蘭芬更加清楚地瞭解電報工作的重要性,李俠決定晚上讓何蘭芬親自見證一下他自己的工作。說完,他就將那張傳單燒掉了。

與此同時,柳尼娜氣憤地將一張載有毛澤東《反對投降活動》的傳單燒掉了。中村故意問柳尼娜,這說明了什麼問題。柳尼娜得意地說,毛澤東的文章是六月三十號發表的,上海這麼快就印出來了,說明共產黨在上海的秘密電臺還大大的有。咱們爲什麼不順著發傳單的線索去追共產黨的電臺。中村讚賞地說:你比一年以前聰明多了!中村擺了一下手,與柳尼娜一同坐下來,壓低聲音對她說:我想了個辦法,不但能消滅共產黨在租界的活動,還能追到共產黨的電臺。你能不能給我弄一批親共分子的名單?

在第四層的小閣樓內,李俠渾身是汗地坐著工作。他一隻手緊張地抄寫電碼,另一隻手調整著收報機的刻度盤。閣樓裡唯一的小窗戶被擋得嚴嚴的,何蘭芬悶熱得喘不過氣來。何蘭芬放下手巾,又給他打扇。這時候,她自己已經汗流浹背,渾身的衣服都溼透了。李俠的嘴脣動了一下。她想他肯定口渴了,趕緊給他倒水。她靜聽著他用鉛筆抄報的沙沙聲,仰視著他那投射在天花板上的巨大的身影,她感覺李俠的形象在她的面前越來越高大。李俠工作完了,放下耳機,立刻把自己的手巾遞給她。滿臉是汗的何蘭芬沒有接,一時沒明白李俠的意思。李俠指了指她的臉,她這才接過手巾去擦汗,又把手裡的扇子遞給他。

突然,何蘭芬看到了李俠肩膀上的傷疤。她撫摸著他的肩頭深情地問他怎麼回事,李俠淡淡地說是槍傷。一番詢問,何蘭芬知道李俠當過紅軍,對他更加佩服了。這時,弄堂裡忽然傳來敲門聲。李俠站住閣樓的窗戶跟前,掀開黑布窗簾往外看。別的弄堂全亮著燈,就這—塊黑。不一會兒。閣樓裡的電燈又亮了。李俠放下窗簾,看到日本憲兵隊已經在樓底下敲打房門了,李俠迅速地走到窗前看了一下說:查戶口的怎麼這麼早就來了?爲了安全起見,咱們還是搬家吧。

幾天以後,李俠他們搬到了新家。他們的社會職業是開辦無線電修理行的小老闆。這天,李俠和何蘭芬正在修理收音機,屋裡擺著許多破破爛爛的收音機。白小姐突然從外面走進來關上門,滿臉含笑地說:“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組織上批準你們結婚啦!”說著,就把手裡的點心盒子、葡萄酒放在桌子上。白小姐啓開葡萄酒瓶,倒了三杯。她舉起酒杯對他們說:“祝你們永遠幸福!”三個人同時一飲而盡。

1943年日本軍隊開進上海租界。日本兵大肆逮捕人,搜捕電臺。被捕的有中國人,也有外國人;有愛國分子,也有普通羣衆。中村辦公室內,柳尼娜恭維地說道:自從佔領租界以來,你們的收穫很大呀!中村不滿地說道:電臺是抓了不少,就是還沒有抓到共產黨的。中村陰險地告訴柳尼娜自己正在想一個辦法,一定要搜到所有的電臺,讓共產黨無法生根。原來,他要準備用分區停電的辦法確定那個可疑電臺在哪一個弄堂。

李俠看著月亮在沉思。月亮的上方有一塊黑壓壓的烏雲。何蘭芬深情地回憶起一年前他們見面時的情形。看著沉默不語的李俠,何蘭芬問道,你又在想什麼。李俠出神地望著窗外說:“每逢佳節倍思親”,我的那些老戰友、老首長,我非常想念他們。說完,他站了起來,走到欄桿跟前去看月亮。後來,李俠在發給延安同志的電報裡附加了自己對首長和同志們的問候。延安方面的同志們也非常想念李俠,他們在回電中表達了對李俠的思念之情,並祝願他工作順利,身體健康。

李俠的妻子何蘭芬見丈夫發報太累,便主動要求替他發報。李俠高興地答應了她的要求。過了一會兒,突然停電了。李俠站在閣樓的窗戶跟前,掀開黑布窗簾往外看。別的弄堂全亮著,就這—塊黑。不一會兒,閣樓裡的電燈又亮了。李俠放下窗簾,站在那裡考慮著滅燈的原因。這時,遠處傳來了警報聲,他一下子感覺到裡面肯定有問題。於是,他快步走過去發了幾個電碼,便開始收拾東西,並讓何蘭芬下樓去收拾一下翻譯的資料。

門口傳來了敲門聲。日本憲兵和特務端著槍橫衝直撞地進來搜查,何蘭芬穿著睡衣,裝作剛起來的樣子。憲兵隊長小倉進來看了一下,指揮日本憲兵上閣樓上去搜查。這時,小倉的目光落在茶幾上的收音機上。他臉上突然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向李俠伸出一隻手,讓李俠交出電臺。李俠坦然地笑了笑:什麼電臺?廣播電臺?我沒去過。打電報要到電報局去,我們哪有那東西?忽然,小倉摸了一把桌子上的收音機咆哮著問道,收音機爲什麼是熱的?李俠鎮靜地回答說,聽廣播了。小倉哈哈地笑了,亮出手表給他看:請問,夜裡三點鐘聽什麼廣播?何蘭芬吃了一驚,李俠仍然鎮定地回答:我是做生意的,聽聽國外的行情。正當小倉對李俠無可奈何的時候,忽然聽到“嘩啦”一聲響,閣樓上的地板被踩塌了。一個日本兵拿著電鍵以及其它零件,從閣樓裡跑下來。見問不出什麼情況,小倉命人將李俠帶走了。

中村的辦公室內,小倉指著李俠身上的傷痕吼道;“你的槍傷大大的有!你的,八路軍的幹活!”李俠異常平靜地說,“這是十年以前,貴軍打傷的,那時候我就在上海做買賣。”他把傷痕斑斑的肩背故意轉向小倉。中村走到李俠面前,細細地看了看他的中指和食指,就格格地陰笑起來:“老資格!”他對李俠伸了伸大拇指,又拍拍他的肩膀說:“朋友,繳械吧!你的領導人在哪裡?”李俠堅定地回答道:“我沒有領導人,我自己做生意。”見問不出什麼情況,中村讓人把李俠押到審訊室進行刑訊逼

供。

在另一間審訊室裡,負責審訊的人就是柳尼娜,她斜靠在沙發的扶手上。她審訊的語調是那樣的纏綿、溫柔,好像是在談情說愛一樣。而受審的國民黨軍統人員——姚葦眼睛裡卻閃現出一種深藏著的怯懦。柳尼娜溫柔地對姚葦進行蠱惑收買,她說我也是重慶方面的,汪先生領導下的特工總部——76號裡邊數得著的人。其實,給誰幹還不是一樣嗎?中村在自己的辦公室裡一面看公文,一面聽監聽器。聽了他們的談話,中村不滿意地搖著頭。他打電話告訴柳尼娜,讓人把姚葦帶去看李俠上刑。

李俠受刑的地方是在屋角的一個半人高的方臺子上。敵人將一塊磚頭加在他的腿下面一樣。他的額頭冒出了一顆顆汗珠,他卻沒有發出一聲求饒。這時,小倉越問越緊,聲音越來越兇狠,而李俠的回答始終是那麼平靜、堅定。隨著這些問答聲,姚葦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的額頭冒出了一顆顆的汗珠。隨後,他發起抖來,牙齒不住地磕打著,好像他的身上通了電流一樣。最後,他哆嗦得更厲害了,並且一下一下地抽搐起來,就好像有人在拔他的指甲,割他的肉一樣。姚葦恐懼得要昏倒,閉上眼睛不敢再看下去,最終向敵人屈服,做了可恥的漢奸。與此同時,隨著敵人兇狠的審訊聲和打在李俠身上的刑具聲,何蘭芬的眼淚漸漸沒有了,它被憤怒的火焰燒乾了,她的痛苦變成了仇恨。唯有李俠那始終平靜的聲音給了她無限的力量。

姚葦和柳尼娜並排坐在沙發上,柳尼娜在口供記錄本上飛快地寫著,她已經寫了好多頁了。姚葦對柳尼娜說,所有經我手搞的重慶電臺我都說了。他嘆了一口氣:我知道的事情太多了!要是軍統知道了,我就活不了。柳尼娜告訴他,最近周佛海先生已經跟你們戴老闆搭上線了。於是,姚葦把心一橫,將自己知道的全部信息告訴給了柳尼娜。

白小姐將李俠夫妻倆被捕的情況向孫大夫進行了彙報。孫大夫立即向組織上彙報了情況,並且向組織申請援救李俠夫婦的方法。他讓其他同志按照李俠的電臺波段繼續發報,以迷惑敵人,去除李俠的嫌疑。

在中村辦公室的小型酒會上,中村問姚葦,李俠究竟是重慶方面的人,還是延安方面的人?姚葦說:上海國民黨的秘密電臺我沒有找不到的,就是蔣、宋、孔、陳那幾個大頭子做投機生意的商業電臺不好找。中村說,如果真是他們的電臺,對我們很有用。所以,現在我們還不能輕易放過他。

由於沒有合適的證據,何蘭芬被釋放出來。她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艱難地走出憲兵隊的大門。回到屋裡一看,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一張沒有被褥的牀和玻璃被打裂的衣櫥,碎紙散了一地。她心疼地把“結婚”照片撿起來,傷心地倒在牀上。這時樓下的孃姨——張媽,一手端著稀飯,一手拿著他們的鬧鐘,見她沒吃,張媽便說:你要有個三長兩短,李先生在裡邊可怎麼好啊?一會兒再來看你。說完,張媽就出去了。張媽的話更勾起何蘭芬的傷心來,她端著飯碗,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的耳邊又響起李俠的聲音:這個工作就好比是黨的眼睛,黨的耳朵。它隨時都在注視著敵人,瞭解他們的陰謀勾當。所以不管環境多麼困難,我們也應該堅持。於是,何蘭芬決定堅強地活下去,爲了黨的事業,爲了救李俠出獄,一定要堅持到革命勝利。

何蘭芬靠洗衣服維持生活。這天,她提著水桶下樓,鍋爐房的老頭兒往蘭芬的桶裡打滿水,又把一個熱水瓶遞給她。何蘭芬回到屋裡,從熱水瓶的外殼裡取出一張紙條來,上面寫著:李俠出獄有望,速去。欣喜若狂的何蘭芬走到敵僞特務機關76號的門口,焦急地向門內探望。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旁親切地喚著:蘭芬!她一回頭,看見一個人站在她的面前,他的臉上滿是皺紋,瘦得只剩下一雙大眼睛,頭髮幾乎脫光了,鬍子長到胸前,她怎麼也認不出來這就是自己的丈夫李俠。她撲到李俠的胸前抽泣起來。李俠撫摸著她:“不要難過,其實,我蠻好,我心裡蠻好……”他還是那樣平靜、那樣樂觀,把“心裡”兩個字說得那樣意味深長。

回到家裡之後,李俠微笑著告訴妻子,日本人分析來分析去,分析出我是重慶方面的。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要不然怎麼像無頭案呢!雖然是無頭案,但是他們認爲我是重慶分子沒有問題。何蘭芬氣憤地說,重慶分子爲什麼就能放出來?李俠正色說道,這正是叫人擔心的事情,投降危機又來了。日本人把他們抓的重慶分子放出來,就是爲了跟重慶牽線。現在一定是蔣介石想投降,國民黨又在瘋狂地進攻咱們根據地了。我們一定要堅持下去,將蔣介石投降賣國的醜惡罪行進行揭發,讓老百姓都知道他們的狼子野心。

良友商店門口,李俠悠閒地抱著孩子在散步。與此同時,對面樓上的姚葦和幾個特務正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經過這段時間的考驗,姚葦和柳尼娜覺得李俠靠得住,便決定拉他入夥。於是,柳尼娜派姚葦去收買李俠。在李俠開辦的良友商店內,姚葦不耐煩地問道:你考慮得怎麼樣了?咱們給你大頭、條子、美金。李俠堅決地回答道:我不幹!我是中國人,我不拿這種錢!姚葦自以爲猜透了李俠的心思,語氣馬上一轉,老兄,別太認真了,你知道重慶派過來幹曲線救國的有多少?想當初我也崇拜過蔣委員長。可誰想得到,抗戰還不到十個月,蔣介石就派了一位高級代表到東京去談判投降條件。姚葦看一時半會不能說服李俠,便決定第二天請他吃飯,在飯店裡說服他爲日本人服務。姚葦離開後,李俠決定向組織彙報這一情況,並決定接受姚葦的邀請,摸摸他的底細,以便更好地工作。

大飯店裡,在李俠的多次逼問下,姚葦只好將事情的全部真相告訴給了李俠:日本人現在拼命要拉重慶投降,蔣介石也急著想知道日本人的條件。這個重慶的部長正在跟日本人談判,你說,日本人還會抓你嗎?蔣介石是個老滑頭,美國、日本哪邊好處多,他跟哪邊走。咱們也得學聰明點兒,把自己變成個活子兒。重慶投降過來,咱們是有功之臣,盟國幫助重慶反攻,咱們也是先頭部隊。你看怎麼樣?值不值得幹!事後,李俠立即將這些重要信息彙報給孫大夫,孫大夫指示他按照計劃進行,答應姚葦的要求,既要拿他的情報,還要利用他的電臺給延安方面發送情報。

李俠的手指頭在電鍵上彈動起來。延安的窯洞裡,李俠的老戰友含著眼淚,激動地說:咱們整整等了他一年。李俠出來了!李俠出來了!另一個老戰友深情地說:老李真行,用敵人的臺子又幹起來了,真像國民黨的老報務員。

中村辦公室裡,柳尼娜陰冷地說:延安報紙上登的投降內幕寫得多具體、多生動啊!她告訴姚葦,這些消息都是李俠泄露出去的,並且命令姚葦立即將李俠逮捕。可是當氣急敗壞的姚葦帶著日僞漢奸來到良友商店的時候,卻發現早已人去樓空。

1949年,抗日戰爭結束後,柳尼娜和姚葦等一批漢奸特務搖身一變,又成了國民黨政府的有功之臣。這時,國民黨國防部第二廳的上海電訊偵察室。一個國民黨高級軍官走進來,他打開報告看了一眼。柳尼娜趕緊把偵測秘密電臺的記錄本放在他手裡。他把報告和記錄本子對著看了一下就罵起來:“混蛋。就會打假報告!你們抓來的那些共產黨電臺還在發報呢!現在,限你們三天抓到共產黨的電臺,再抓不到,要你的腦袋!”柳尼娜地對自己的部下說:“自從徐蚌會戰結束以來,江防吃緊,共產黨的地下人員在京滬一帶活動得很厲害,現在要採取非常手段來封鎖消息。廳長這次來,就是爲了要把上海共產黨的地下電臺一網打盡。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李俠給咱們的教訓還不夠嗎?”說著,她狠狠地瞪了姚葦一眼,姚葦萎靡不振地縮在牆角里。

這天,李俠在家裡戴著耳機,精神極度集中地發電報。電燈忽然熄滅了,很快又亮了。想到上次被日本人拘捕時的情景,李俠感到又有危險了。於是他果斷地對何蘭芬說道,你快帶著孩子走吧。這時,外邊傳來敲門聲。何蘭芬含淚的不忍離去,李俠嚴厲地命令妻子帶著兒子趕快離去。李俠緊張地發電報,延安老戰友緊張地抄收李俠的電報。

李俠把電報發完了。他把電報底稿放在嘴裡,回頭一看,見姚葦的臉出現在窗戶外面,便立刻又發起報來。李俠心裡默默地念叨著:“同志們,我想念你們,永別了!”延安方面,李俠的兩個老戰友戴著耳機,沉重地聽著電報聲。戰友們含著眼淚站起來,摘下了手中的帽子,大家爲失去一位優秀的同志而感到難過。

點擊點評:結構嚴密·情節離奇

影片並沒有單純地去追求曲折離奇的驚險情節,而是用一種樸實的創作手法來表現驚險情節。首先,導演將李俠置於上海這個大背景下。在這樣一個險象環生的環境裡,其本身就是一個大的懸念。在這樣的環境裡,李俠不斷變換著身份,時而是老闆,時而是小店主,時而是工人,然而他始終處於與敵人的搜捕和反搜捕的尖銳矛盾中。嚴密的結構,離奇驚險的情節十分扣人心絃。

這部影片是黑白片,但影片的光調和影調非常細膩且富有層次,特別是夜景拍得真實而具特色。在畫面設計上,也很有時代特色,比如影片的片名出現在片尾:在李俠從容而堅毅的臉部近景上,隨著滴滴答答的發報聲,出現一圈圈無線電波,同時出現“永不消逝的電波”七個大字。這一寫意性的鏡頭構思,既獨到新穎,又和影片的內容十分貼切,令人回味不已。

回望精彩

影片將場景表現得十分緊湊、生動、扣人心絃。在逮捕李俠前的一場戲中,一個月圓之夜,李俠和何蘭芬情深意濃,幸福恬靜生活的鏡頭,隨著攝像機慢慢推向遠遠的月亮,一塊黑壓壓的烏雲漸漸靠近月亮的時候,鏡頭立刻變化,烏雲之中淡出中村陰險的嘴臉。

這樣的畫面設計就給觀衆的心理造成壓力,剛剛放鬆的神經又一下子繃緊,然後鏡頭不斷交疊更替:一個鏡頭是李俠頭戴發報機,不停地敲擊鍵盤,緊張工作的畫面;一個鏡頭又是中村猙獰的笑臉。整場戲表明形勢越來越嚴峻,鬥爭更加激烈。觀衆的心理情緒也不斷的隨之變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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