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的雙手從耳朵上緩緩的放了下來,意識到周圍的那種尖銳的聲音已然清淨,這才深吸了口氣。
環顧著四周,直到望到了擂臺上正在較量的魔玄以及鬼許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又再次的回到了那種惶恐之中。
他望到了倒在地上,等待著被收拾那些的屍體。
在血泊之中,翻著瞳孔,白色的,眼睛瞪得老大,不止百具的屍體。
在這冰冷的地上,從他們雙耳露出的鮮血,可以看得出來,這些人所受的傷全都是魔玉的穿腦魔音在搗鬼。
江夏因爲這強音的波及,兩耳還是嗡嗡作響,有些難受,但是總歸沒有傷及到自身,這點還算是不錯的。
站在他身邊的,如今只剩下了尹雪,以及不良,一賀恆流早已經不知去了何處,而擂臺上的鬼許,也是陷入了泥潭之中,能不能夠活下來都很難說。
尹雪的臉色有些難看,想必是那穿腦魔音所造成的後遺癥,讓尹雪看起來傻傻的,身子也是左搖右擺的,感覺有點重心不穩。
她的雙眼謎一樣的望著擂臺上的鬼許,伴隨著的臉色顯得有些擔心,似是在爲鬼許祈禱。
而至於不良,他的神色可是沒有尹雪那麼的激動,但總是少不了質疑的,似乎魔玉的死,不良是已經預料到了的一樣,所以才作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雙手抱胸,兩眼直直的望著擂臺上的鬼許,輕皺的眉頭,已經顯現出了,他對於鬼許還是有些擔心的。
無論是不良還是尹雪,都不希望鬼許出任何的差池,都希望鬼許能夠安全的活下來,許是念在舊情,又或者是別的。
但是,事實似乎並不滿足於他們的想法,現實是殘酷的,鬼許想要活下來,那是不可能的。
雪氏三姐妹,倒是滿不在乎的,因爲這雪蘭知道,無論是鬼許贏了,還是魔玄贏了,反正自己都會入選,加入到灣灣的任務中去,像這樣唾手可得的事情,那是何樂而不爲啊,又何必去在乎其中一人的生與死呢。
不過,在雪櫻的臉上,卻是露出了愜意的笑意,一隻手攬著雪無痕的胳膊,視線全是放在了擂臺上魔玄的身上,嘴裡卻是不覺得便是說著。
“這兩人之中,活下來的,必然是那魔玄了,這鬼許都已經成這樣了,要是連他都能夠活下來,哼,我是不會覺得這鬼許能夠創造出什麼奇蹟的。”
“要是在這種情形之下也是能夠出奇蹟的話,那他纔是真的恐怖。”
說著,雪櫻的臉上,卻是露出了幾許的惶恐,臉上突如其來的冷汗,讓處在她懷裡的雪無痕,自然的是感覺到了,只是沒有說出來,擱在了心裡頭。
當江夏將視線轉移到了魔棋的身上的時候,頓時吃驚了。
他的雙拳緊握著,臉上的憤怒,像是一個已經沸騰了,即將要炸開的鍋,身子更是不由得的向前靠了靠。
他的視線全都放在了魔玄的身上,搞不好,魔玄一旦出什麼事情,這個魔棋便會第一時間的,就走上擂臺,替魔玄報仇。
所以,就算鬼許真的能夠打敗了這魔玄,也終將會死在魔棋的手下,魔棋的那銅牆鐵壁,可不是鬼許所能夠傷的了的,爲此,江夏倒是心有預感,這個鬼許,今天是不可能從臺上活著下來了。
至於死在魔玄的手上,還是死在魔棋的手上,那到要看魔玄了。
黑色的火焰,包圍著魔玄的全身,整個人猶如是來自地獄裡的使者一樣,身懷邪惡,那雙眼睛是發紅的,靠近他的身邊,似乎能夠被這火焰給烤死。
魔玄倒是心不急氣不燥,一步一個腳印的,緩緩的向著眼前的鬼許走了過去。
黑色的火焰,將空氣都灼燒著,隨著魔玄的接近,鬼許只覺得四周頓時炎熱了起來,那模糊的眼睛裡,是鬼許滿臉的怨恨。
鬼許撐著黑色的死神鐮刀,身子卻是不由得向後退了退,他並不是怕了,而是現在的情形,對於鬼許來說沒有一點的優勢,但是,眼見著已經退到了窮途末路,鬼許也是準備好了面對現實的準備。
他將死神鐮刀橫在面前,雙手緊握著,背靠在鐵門上,藉助著那鐵門僅有的支撐,鬼許才勉強的沒有倒下來,他齜牙咧嘴著,天知道,他現在忍受的疼痛是有多大。
魔玄身上的炎熱,灼燒著整個鐵籠子,就連這鐵門也開始炎熱了起來,緊靠鐵門的後背,有了被灼燒的痕跡,但是,就算如此,鬼許也是不能將後背從鐵門上移開,那可是他最後的支撐。
魔玄手無寸鐵,見他緩緩的擡起了雙手,黑色的火焰在雙手上燃燒著,衆人看在眼裡,自然知道這黑色的火焰就是魔玄的武器了。
黑色的火焰,隨著魔玄的走動燃燒著,微微吹來的風,將火焰吹動著,像是跳動的舞女。
下意識的,魔玄便是對著鬼許撇開了雙手,掌心向內,像是撇開塵土一樣,將雙手上的火焰,撇向了鬼許的身上。
這半步之遙的距離,對於鬼許來說,著實是考驗,黑色的火焰,要是落在身上,那是必死無疑的,完全就沒有生的機會,見此,鬼許便就要躲閃。
火焰似乎是撲空了,鬼許閃到了一邊,這動作雖然幾分迅速,不過,魔玄知道,鬼許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的。
魔玄只想慢慢的去折磨鬼許,這樣,才能夠對得起死去的二哥魔玉。
鬼許自然不會就此一直的躲避,他也打算要反擊,雖然自己的雙眼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他深知,此時的魔玄是走不了多遠的。
只要大致的知道他的位置,憑藉著自己的實力還是能夠反殺這魔玄的,只是雙耳的疼痛有些難受罷了。
不過,這個計劃看起來雖好,可是,魔玄似乎並不打算給鬼許這個機會,見他很快的就回過了身來,面對著眼前的鬼許,那憤怒的神色,非但沒有減弱,反而精神高漲了不少。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魔玄將身上的黑色火焰,發了瘋的便是向著鬼許的身上扔了過去,不過,因爲鬼許的躲閃速度實在是快,便是將魔玄所有的進攻都躲過去了。
身上汗流浹背,雖然每一次都能夠躲避魔玄的黑色火焰,可是,隨著魔玄的不斷進攻,鬼許也開始覺得身上的突變力量有了減弱的跡象。
他的臉色更是發白,因爲一直在躲避,致使鬼許根本就找不到還擊的絕佳時機。
不過,戰爭的天平,似乎並不只是停在魔玄那一邊的,因爲隨著魔玄的動作,那種模樣,步履之間變得遲緩,身上的黑色火焰也是開始有了凋零的痕跡,沒有先前那樣的灼熱。
而且,魔玄扔出的火焰,也是逐漸的縮小,由原先的籃球大小,直至的,弱小成了跟黃豆差不多大。
如此的情形,在擂臺下看去,卻是有些怪異,明明優勢全都被魔玄給佔據了,鬼許已經佔據了下風。
現在倒好,魔玄自身倒是除了毛病,就連身上的黑色火焰,也開始消逝了,這明擺著就是突變能量在他的身體上出現了副作用。
顯然,突變基因的暴走,只是一時的,時間一過,那人又會回到平常的狀態,甚至,需要過好久才能夠發揮突變基因的力量。
見勢,魔棋的雙手更是緊握著,生起了青筋,他微微擡起的頭,望著擂臺上的四弟,魔玄,眉頭緊皺著,兩腳更是不由自主的向前而去。
他是瞭解四弟的,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一旦那種不可預料的事情,發生,那麼,四弟將會死在鬼許的手下。
不過,鬼許的毅力,也是讓人敬佩,惶恐,明明都已經受傷到了那樣的地步,卻還能有實力拿出突變基因來躲避魔玄的進攻。
而且無論是速度,還是反應力,都沒有太大的減弱,這不禁讓人懷疑,這究竟是實力在作祟,還是他的意念在作祟。
事情正如人們所料想的那樣,魔玄的身體內的突變基因果然因爲暴動的緣故,而有了衰減的現象。
於是,逐漸的,他身上的黑色火焰,燃燒殆盡了,那發紅的眼睛,也逐漸的變爲了平常的那樣,黑色的眼瞳,白色的球狀體。
連魔玄都注意到了自己身體的異樣,就在他想要扔出那黑色的火焰的時候,卻是發現,一團灰色的霧氣在眼前環繞著。
逐漸的,這團灰色的霧氣,也被周圍的風給吹散了,無影無蹤,哪裡還有黑色的火焰可言。
“可惡,爲什麼會這樣,偏偏在這個時候,連突變基因都消失了,大哥受了傷,二哥也死了,就連我,也有可能被眼前的鬼許給殺死,不行,我不能夠就這樣死掉,大哥和三哥還在等著我呢,我必須活下去。”
話語是那樣的堅定不移,他的雙手緊握著,神色嚴肅甚是發怒,兩眼直視著眼前的鬼許,企圖能夠再次的將身體內突變基因的能量給釋放出來,藉助於突變基因的能力,殺死眼前的鬼許。
但是,得到喘息機會的鬼許,怎麼會傻乎乎的就給魔玄這個機會呢。
便是見他舉起了手中的黑色的鐮刀,藉助於那一丁點的視線,便是狠下了心來,就要向著魔玄的腦袋給砍過去。
而這個時候,魔棋的心更是提到了喉嚨處,那伸出來的手,企圖要制止住鬼許的動作,但是,似乎爲時已晚,魔棋的身子才踏到擂臺上,便是見到四弟——魔玄的腦袋從身體上滾了下來,那樣的場景,簡直是難以想象的恐怖。
“二哥、四弟,魔棋定要用汝之性命,奠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