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期?”
張國勝愣神過後,帶著幾分不可置信地說道。
“不可能,羅世通答應(yīng)我的事,絕對不會說話不算數(shù)的,他肯定是能幫助我的,你在騙我是吧?”
“砰!”
黃碩一拳就砸過去,狠狠落在張國勝的腹部後,嗤笑說道:“就你這樣的也敢懷疑我們科長的話,你以爲(wèi)自己是什麼東西?”
“張國勝,我現(xiàn)在給你一個悔過自新,爲(wèi)國效命的機會。”楚牧峰淡然說道。
“什麼機會?”張國勝問道。
“我會給你一份佈防圖,你親自將這份圖交給羅世通,你不是說他會安排你前往島國嗎?好,那你可以親自看看他會不會這樣做。”
“當(dāng)然,在交出這份佈防圖的時候,你要保持如常,不能有任何異樣,你一家老小的死活就在你一念之間了。”
楚牧峰不緊不慢地說道。
想要找到羅世通的上線,就只能是這樣做。
有那份假冒的佈防圖在,羅世通就肯定會聯(lián)繫上線,這樣楚牧峰就有了順藤摸瓜的機會。
當(dāng)然,有個大前提是張國勝要能做好這事!
他會做嗎?
肯定會的!
張國勝眼瞅有能活命的機會,怎麼可能不抓住?
再說他也沒有選擇的資格,老婆孩子都已經(jīng)被軍事情報調(diào)查局這邊給控制住,他敢胡來嗎?
其實以著楚牧峰的想法,張國勝最好是配合做這事,而他要是說不配合的話,也無所謂,最壞的結(jié)果不就是羅世通知道了這事嗎?
那又如何,他們這邊即刻進(jìn)行逮捕就是。
能逮住就逮住,不能逮住的話,那殺死也能掐斷這條線。
“我……我還能活命嗎?”
張國勝有些惶恐地問道。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xiàn)了!”楚牧峰說道。
“我一定好好的配合!好好的表現(xiàn)!”
張國勝忙不迭地點頭。
這事就這樣定下。
……
辦公室中。
“科長,您相信張國勝會心甘情願的這樣配合做事嗎?”
西門竹忍不住問道。
“當(dāng)然不相信!”
楚牧峰很冷靜地說道:“換做是任何人,都肯定不會這樣心甘情願的去做事。”
“爲(wèi)什麼?擺明咱們就是在要挾恐嚇,但他沒有辦法,他自己暴露了,家人也被掌控住,他還有其他選擇的可能嗎?”
“黃碩,即刻去將張國勝的家人控制住,帶到咱們這邊,西門竹,你去安排人嚴(yán)密監(jiān)視富貴裁縫鋪,要是說張國勝這邊敢壞事的話,第一時間實施抓捕!”
“是!”
這個任務(wù)就這樣被安排下去,大家紛紛行動起來。
第二天,中午時分。
富貴裁縫鋪。
穿著便裝的張國勝走進(jìn)去,看到他就這樣出現(xiàn)時,羅世通是有些意外的。
他趕緊走上前來,揮手招呼的同時,雙眼謹(jǐn)慎地看向外面,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跟蹤後,這才壓低聲音問道。
“你怎麼過來了,東西拿到了?”
“沒錯!”
張國勝看到羅世通的模樣,點點頭應(yīng)道:“我做事,你就放心吧,後面沒有尾巴的。”
“我過來是給你佈防圖的,昨晚搞到手了。”
說著,張國勝就打開包,拿出一個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資料遞過去。
“真的?”
就算是一向很冷靜的羅世通,在看到佈防圖的瞬間,也是目露精光,難以置信地接過來。
打開後看了一眼,他就興奮的說道:“這真的是金陵城外的佈防圖嗎?”
“是的,千真萬確!”
張國勝肯定的說道:“其實就算是沒有你的吩咐,我也一直在做這事。畢竟佈防圖關(guān)係重大,我是肯定要有所準(zhǔn)備。”
“裡面的詳細(xì)布置,都是我親自畫出來的,不會有錯。除非現(xiàn)在又開始調(diào)動,換防,不然這份佈防圖不會有錯。”
“好,很好!”
羅世通滿意的將佈防圖收起來。
他並沒有懷疑張國勝,爲(wèi)什麼,因爲(wèi)之前張國勝給的情報都是真的,每一個情報也都非常重要,不比這個價值低。
現(xiàn)在張國勝能拿出來這個,足以表現(xiàn)出來誠意,何況他已經(jīng)踏上自己這條船了,自然不敢耍什麼花招。
“那我的事呢?”
張國勝表現(xiàn)的很自然,問出這話時心情是激動的。
“我想知道我什麼時候能離開這裡,我現(xiàn)在一刻都不想要再在這裡待著了。”
“放心,我會親自安排好的。”
羅世通聽到這個,點點頭說道:“你先回去等消息吧,也就是這兩天就能安排妥當(dāng),屆時你就可以和家人全都離開金陵城。”
“我告訴你,在島國的首都那邊,我已經(jīng)給你安排好了新的住所,保證你會滿意的,你就等著享福吧。”
“好!”
就在這時候門外面有人靠近,張國勝就轉(zhuǎn)身離開。
門外面不遠(yuǎn)處的一條衚衕。
張國勝剛拐進(jìn)這裡,就被特殊情報科的人控制住,他趕緊衝著楚牧峰說道:“楚科長,我沒有撒謊,也沒有敢耍花招,全都是按照您吩咐的去做的。”
“現(xiàn)在羅世通已經(jīng)拿到了佈防圖,他肯定會想辦法把消息傳遞出去的,你們就等著吧。”
“帶走!”
楚牧峰揮手冷然道。
“是!”
等到張國勝被帶走後,楚牧峰看著裡面依然平靜的裁縫鋪,雙眼微微瞇縫成一道線。
“西門竹,從現(xiàn)在起,一定要密切監(jiān)視這裡,只要羅世通出來,務(wù)必給我盯死,絕對不能讓他逃出咱們的視線之外,聽到?jīng)]有?”
“是,科長!”
時間紛紛秒秒流逝。
轉(zhuǎn)眼間就來到黃昏時分。
空氣中的溫度雖然說降低些許,但仍然炎熱煩躁。
在忙活了一天後,羅世通就開始關(guān)門歇業(yè),一瘸一拐的開始往回走去。
這裡只是裁縫鋪,他不住在店裡。
他的家就在一條街外的衚衕裡。
路上經(jīng)過一間茶鋪時,裡面的老闆看到他走過來,就笑著揮手招呼道。
“老羅,進(jìn)來喝杯茶歇歇腳吧,你這反正回去也是自己一個人,我這裡有上好的龍井,來一杯不?”
“老柳頭,喝茶可以,要錢不?”
羅世通表現(xiàn)得扣扣索索地問道。
“不要不要,我請你喝。”
面帶笑容的老柳頭大聲說道。
“那就好!”
說著羅世通就走進(jìn)去,兩個人也沒有避嫌,就在靠窗的位置上坐著喝茶,然後隨意閒聊起來。
不遠(yuǎn)處。
“這間茶鋪有什麼說法沒有?”楚牧峰挑眉問道。
“沒有!”
早就將這條街上的人都摸清楚的西門竹恭聲說道:“茶鋪的老闆叫做柳東水,是這條街上的老人,在這裡都住了差不多二三十多年,比羅世通來的還要早。”
“而且柳東水是這裡土生土長起來的人,雖然說家最開始不在這裡,但卻是地地道道的老金陵人。”
這就是西門竹的做事效率。
這就是特殊情報科的做事原則。
要說之前沒有調(diào)查的時候不清楚很正常,可只要是楚牧峰下達(dá)了命令,那麼針對羅世通的一切就都要做到盡善盡美。
這其中自然就包括這條街上的所有商鋪。
“柳東水嗎?”
楚牧峰藉著望遠(yuǎn)鏡看過去,雖然說不知道那兩人在談?wù)撌颤N,但卻是能將他們的動作都一覽無遺。
乍一看倒是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也就是喝了兩杯茶的功夫,羅世通便起身告辭離開。
“不對!”
而就在羅世通剛剛走出茶鋪,往家裡走的時候,楚牧峰陡然瞪大雙眼,看向羅世通的右腳時,眼底充滿寒意。
有問題!
“科長,怎麼了?”西門竹不由得問道。
“羅世通絕對不是簡單的喝茶,他剛纔和柳東水絕對是有什麼交易了。你看到?jīng)]有?和剛纔進(jìn)茶鋪時候不同,他的右腳明顯是不瘸了。”
“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心情輕鬆了,人一旦心裡沒事,高興起來,走起路都會帶風(fēng)。”楚牧峰一針見血地說道。
哦,還有這事?
西門竹是有些不相信的,或者說他從最開始就沒有往這方面想過,在他的認(rèn)知裡,羅世通就是個瘸子。
當(dāng)然,楚牧峰並沒有給任何人說起來過自己的推斷和懷疑,羅世通不是個瘸子這事只有他知道。
所以看到西門竹他們的驚疑表情,他就不由一笑,揚手一指。
“你們啊,我之前沒說,是想著看看你們能不能自己發(fā)現(xiàn)這點,現(xiàn)在看來你們真沒注意,那,都給我瞪大眼睛好好的看清楚,這個羅世通真是個瘸子嗎?”
楚牧峰這話說出來後,西門竹他們便不由傻眼了。
羅世通不是瘸子?
他們趕緊轉(zhuǎn)身去看,而這次當(dāng)他們仔細(xì)盯著後,便都有所發(fā)現(xiàn)。
果然,羅世通走路時候的姿勢不對勁,他十有八九不是一個真瘸子。
他是假裝的!
而當(dāng)確定這點後,西門竹他們再看向楚牧峰的時候,已經(jīng)是有些羞愧的低下頭來,尤其是西門竹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心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羞愧。
“科長,這事是我的錯,是我的失職,我早就應(yīng)該發(fā)現(xiàn)這事的,是我沒有辦好這事!”西門竹是充滿自責(zé)道。
“行了,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西門,你聽著,帶人跟上去,看看羅世通還有沒有別的動作,沒有的話,等到羅世通到家後就等我的命令抓人。”
楚牧峰直接吩咐道。
“是!”
楚牧峰看著西門竹離開後,他則是望向茶鋪。
“柳東水,又挖出來一顆深藏的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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