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利的黑眸將她的表情盡入眼底,但自己的臉‘色’卻硬邦邦的,像沒有溫度的冰塊。
回到雷家,看著自己率先下車不理她的男人,林白白小心翼翼地跟在其身後。
見到一塊回來的果然是他們,雷正洪笑得像一隻狡猾的狐貍,和何管家默契地對視一眼,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繼續看報紙。
雷靳玦只叫了聲爺爺,便直接上樓。
他一消失,老人佯裝的淡定瞬間破裂,著急地喊住林白白:“怎麼樣,玦兒原諒你了嗎?”
“好像更生氣了……”
雷正洪蒼鬱的臉‘露’出驚訝:“你做了什麼?”
她無辜地舉起手中的‘精’致盒子:“就和他一起做了巧克力啊?!闭f完‘脣’上一熱,突然想起那個熱烈而又帶著懲罰式的‘吻’,面紅耳赤。
“做個巧克力而已,你臉紅什麼?”
這時候陸亨送閆若雪回雷家,當知道她也住在這裡時驚訝不小。但他在商場上早就養成收斂情緒的本事,一點沒顯‘露’出來。
倒是雷正洪不明所以地看著從‘門’口走進來的他們:“你們--”
“雷老先生打擾了?!?
“咳,陸先生請坐吧,正好中午了留下來吃晚餐。”好歹是一家之主,老人客氣道。
陸亨轉念一想,不願意因爲自己的行爲讓那對本來恩愛的夫妻有隔閡,於是微笑道:“不好意思,我還有其他事情,下次一定在府上打擾。”
“好吧,那我也勉強了?!?
偏偏俊逸的男子走了之後,雷靳玦換完衣服從樓上下來,沒看到陸亨,臉‘色’倒是轉好了些。
生意歸生意,沒有一個男人會喜歡自己的老婆和別的男人單獨出去,而且關係還那麼好!
他不承認自己是個小肚‘雞’腸的男人,可面對天真單純的林白白,身爲她的男人絕對要多一百二十個心!
這隻小狐貍一點都不知道,她就算不主動勾引男人,卻只用一個笑容或者眼神就能讓男人爲她瘋狂。
那個陸亨在美國對她的態度就那麼好,甚至在他們剛回國不久,他也回來了,能不讓他起疑嗎?
男人‘陰’翳著臉下樓,目光落在‘女’孩捧著的巧克力上,伸出手。
林白白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聽見他含怒的聲音:“難道不是給我的?”那兇神惡煞的態度彷彿她說一個不字,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她幾乎條件反‘射’地將巧克力遞到他手裡,吞了口口水,大氣不敢吭一聲。
雷靳玦握緊手中的盒子,冷哼了聲,隨即往外走:“下午還有會議,晚上我會回來吃飯?!?
他一離開,客廳裡的一老一少同時鬆了口氣,唯有閆若雪手指發白的捏著自己製作的巧克力盒子,目光哀慟。
就算被利用她也甘願,是不是太賤了?
雷正洪一點都不在乎她的感受,如果不開心,她大可離開雷家選擇不看到這些畫面。
而且他還懷疑她留在雷家的目的。
“白白,趕緊跟爺爺說說怎麼回事,仔細說說!”人老了無聊,反而喜歡打聽起小年輕的故事。
聽到仔細二字,林白白又臉紅了,嗆聲道:“不行,我只說大概,不說仔細!”
有貓膩--
看來發生了什麼讓她臉紅的事情了。雷正洪人老成‘精’,笑得比狐貍還狐貍:“是嗎,沒關係,聽個大概也成?!?
就算見慣也習慣了他們這種天然親情式的的畫面,閆若雪還是會覺得刺眼,甚至忍不住想,當雷正洪知道他面前疼愛的‘女’孩是一隻狐貍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會不會血壓直接升到爆?
若不看在他是玦唯一有血緣關係的親人,她真的恨不得拆穿林白白的真面目,讓她的狐貍尾巴‘露’出來!
話說陸亨開車出雷家後,接到某個男人的電話,隨即更改方向往茶館的方向而去。
唰--
木‘門’推開,看見‘門’外的男人,南宮熙妖冶一笑:“很準時?!?
陸亨筆‘挺’地從他身邊側過,進入包廂:“你這傢伙,竟然跟經紀人請了三個月的假期,不怕她抓狂?”
男人冷哼一聲,關上‘門’回道:“她從我身上賺的錢不少了,再吃會撐死的?!?
陸亨微微驚訝地看著他:“熙,你變了。”
之前李沐如何拼命淘金,南宮熙都不會說她半句不好,只會淡然的笑笑,或者說一句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他。
可是現在……
“人都是會變的?!闭f完兩人坐在彼此的對面,南宮熙神情淡漠地泡茶,然後將古‘色’古香的茶杯遞到他面前,像是不經意地提起:“記得之前跟你透‘露’過,我的身世吧?!?
兩人認識好幾年了,因爲一場合作。
南宮熙在他美國的公司做代言,彼此覺得合得來,見面多了便成了好朋友。只是他幾乎不談論自己的身世,而他也不會追問人家的**,所以關於南宮熙的事情,其實不比他的粉絲多多少。
“亨,我想報仇。”
端著茶杯的指尖微顫,陸亨緩緩將杯子放下,眉頭隆起:“仇人是誰?”
乍聽到他的話,不得不說,陸亨很震驚。
這麼多年了,他雖然聽他說過那個故事,卻不知道那個害死他母親的人是誰。而他也從來沒說過要報仇,怎麼突然--
像是知道他心裡的疑慮,南宮熙微微一笑,傾城俊容帶著一絲哀傷:“那個人的孫子,搶了我心愛的‘女’人?!?
“……”怪不得。
“亨,你會幫我嗎?只需要你做一件事而已,將那個‘女’人搶回來,我很愛她……”說完更是‘逼’真地擠出兩滴淚,隨即背過他。
這樣的南宮熙有股讓人心碎的感覺,脆弱地一點都不像原來的他。
難道愛情這麼偉大?
陸亨的腦海裡不禁浮現一個‘女’孩俏麗的身影,隨之搖頭震醒自己:“那個‘女’人是誰?我要怎麼幫。”
在他看不到的視野裡,俊美無儔的男子微微揚‘脣’,出口的聲音卻帶滿悲傷:“她叫林白白?!?
“什麼!”陸亨幾乎是彈跳而起,受驚不??!
南宮熙略微詫異地回頭,看著他失態的模樣,眼神裡晃過極快的一個念頭。難道--
沒人比他更瞭解陸亨了。
這個男人溫文爾雅,雖然有城府,但對朋友絕對是肝膽相照,從未隱瞞和欺騙。這也是“南宮熙”會和陸亨成爲好朋友的原因。
最關鍵的是,他知道陸亨是個十分擅長隱藏情緒的高手,可他現在……
“我,我……抱歉,你繼續說?!辈恢酪觞N解釋自己的失態,男子快速坐下,直接拿起茶杯往嘴裡灌。
而那茶,已經涼了。
南宮熙巧妙地收回打量的視線,當做什麼都沒發現,繼續哀傷地表演著:“我曾經爲了追白白,跟去了她的故鄉,誰料雷靳玦和他的朋友竟然撞了我的車,將我丟在鄉村田野的偏僻小鎮!所以,我一定要報仇!”
陸亨完全沒想到雷靳玦會是這樣的男人。
他的思緒突然‘混’‘亂’起來,或許是潛意識裡喜歡林白白,所以竟然慢慢接受了南宮熙的說辭。
見他不斷喝茶掩飾情緒,南宮熙冷笑在心裡,反正當初和他做朋友的是另一個男人,而不是他南宮熙。
“白白是個非常好的‘女’孩子,很單純善良,可雷靳玦確實一個演戲高手,用他當貌盎然的外表和商業能力‘迷’‘惑’世人,其實他比誰都卑鄙!我實在不想看到白白在他身邊慢慢被帶壞。”
陸亨終究是個理智的男人,心緒‘混’‘亂’過後,他逐漸冷靜了下來:“這件事情,還得從長計議。”
“或許我該告訴你另外一件事。雷家還有一個‘女’孩,叫閆若雪。”
“她?她不是雷靳玦……的妹妹嗎?”
只見南宮熙像強忍著什麼,肩頭微顫,突然笑了出來:“誰告訴你的?雷靳玦?”
“閆若雪自己。”
倒是沒想到這個答案,轉而又釋懷了。那個‘女’人,確實夠聰明,懂得用這個理由賴在雷家。
南宮熙風華絕代的笑了,黑眸誠然地看著他:“你可以去她的大學問問,雷靳玦和她是什麼關係。我想,大部分學生會回答,他們是情侶。青梅竹馬,直到林白白的出現,雷靳玦便把她拋棄了?!?
“--”這個震驚不比之前知道他的敵人是雷靳玦來得小!
陸亨第一次口不能言,剛整理清楚的思緒再次被打‘亂’。
可那個傲然的男人,真的是這樣的人嗎?但南宮熙既然說出學校的事情,斷然不會騙他。
“亨,我實在不想白白跟若雪落得一樣的下場,當初我也是被雷靳玦的手段‘迷’‘惑’,認爲他是個正直坦‘蕩’的男人,可他和閆若雪青梅竹馬,十幾年的感情啊。閆若雪對他死心塌地,纔會退而求其次,在雷家當他的妹妹。”
“你可以去問閆若雪,看她怎麼回答?!?
一連串的話像把把利劍,幾乎讓陸亨無法還擊。
他想起了那個爲了討老公歡喜去做巧克力,卻被冷漠對待的‘女’孩,心裡一痛。再想起閆若雪當時看著他們離開的心碎眼神,這一切,似乎真的和熙所說的一樣。
但……
“你想、讓我怎麼做?”
見他最終相信了自己的說辭,南宮熙收斂起嘴角的笑意,哀傷道:“雷靳玦離間了我和白白的感情,她現在對我比對陌生人還厭惡害怕,所以我想你能不能接近她。如果她愛上你,我願意成全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