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到家也不知道是幾點,總之兩個人喝的都不少。
酒鬼有個神奇的嘟囔,喝幾瓶礦泉水可能就撐到爆炸的肚子,居然喝下去十幾瓶啤酒還可以肆無忌憚的擼串。
司徒雖然能喝,但是昨天實在是太累了,到了家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找了個位子就窩了一晚上。
“司徒,司徒……該醒了啊?!?
司徒睡眼惺忪,眨了眨眼睛,看到眼前的景象以爲(wèi)自己還在做夢。
現(xiàn)在還不到九點,王賽居然破天荒的已經(jīng)穿上了略顯正是的休閒裝,站在自己的跟前。這小子是不是還沒從昨天的刺激當(dāng)中醒過來。
王賽坐在餐桌上用麪包在牛奶裡泡了泡,開始吃起來。
司徒道:“嘛呢?兄弟,你得振作起來啊。生活還很美好,你不應(yīng)該這麼糟蹋自己啊?!?
王賽聽到這話差點沒被噎到,說道:“難道我這不算是振作起來了嗎?”
司徒揉了揉蓬鬆的頭髮,道:“這個點,你應(yīng)該還在牀上睡覺纔對啊。你不是要用睡眠不足來折磨自己?”
王賽說道:“喝酒泡吧的日子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昨天我不是和你說了嗎。我要去我爸公司好好上班了?!?
司徒想了想昨天,他似乎是這麼說過,不過當(dāng)時也當(dāng)是耳旁風(fēng),沒怎麼往心裡去。
司徒看王賽確實是認真的,也就沒在追問。
起身去衛(wèi)生間洗漱。
王賽則是從外面喊道:“剛纔有個女的跟你打電話,你沒聽到,我?guī)湍憬拥?,所以才叫你起牀。我說一會讓你再打給她。你從哪認識的這個小太妹,說真的,兄弟你要小心了。”
司徒滿嘴牙膏沫,支支吾吾的說道:“她和你說了什麼了?”
王賽道:“沒什麼,就是一張嘴就開始罵你害了她。你小子不會這姑娘幹了什麼不道德的事情了吧?”
“去你的,哥們是那人嗎。你以爲(wèi)我是你啊,處處都留情?!?
王賽拎起包出門前囑咐道:“你趕緊先給那姑娘打個電話吧。沒準(zhǔn)是約你今天帶她去打胎呢。可別耽誤了日子,日子長了可就打不了啦。”
‘嗖’的一聲,牙刷扔了出去,被極速關(guān)上的防盜門擋了回來,只留下門外王賽浪蕩的笑聲。
“喂,於蒙,啥事???這麼早?”電話接通後司徒不解的問道。
於蒙大罵道:“司徒,都是因爲(wèi)你個混蛋,非得讓我好好的與尹超接觸。昨天尹超給我發(fā)了一晚上微信,”
司徒委屈道:“大姐,這怎麼還怪上我了,這不是你媽讓你好好接觸的嗎?我只是順?biāo)浦鄱?。再說了,那尹超看著挺穩(wěn)重的啊。怎麼能辦出這麼不靠譜的事情呢?我估計啊,肯定是看上你了,被愛情衝昏了頭腦?!?
於蒙道:“什麼愛情不愛情的啊。我們倆才見過一面好嗎。我現(xiàn)在命令你十五分鐘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跟裱畫的大師越好啦,十點鐘過去。”
司徒一副苦瓜臉的樣子,道:“大姐,估計你的任務(wù)我完不成了。我那車被我哥們撞報廢了?!?
“我靠,這事兒勁爆啊。你等著我,我過去接你,千萬別電話裡跟我透露半點風(fēng)聲,我要過去聽現(xiàn)場版的。”於蒙興奮的說道。
我去,這還是在醫(yī)院裡溫柔的跟小貓似的於護士嗎。
……
……
司徒坐在於蒙的豐田霸道里,把自己車報廢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於蒙一臉失望的說道:“我去,就這麼簡單啊,一點都不刺激啊。我還以爲(wèi)多驚險呢。合著就是撞樹上了這麼簡單啊。你說你那哥們也真夠膽兒大的,不會開手動擋的車,還敢開車你的車出來,不顧及自己的生命安全,也要考慮下別人的感受啊?!?
隨著於蒙叨叨的聲音,汽車行駛進了京北的LC區(qū)。這是一大片的衚衕式的四合院住宅區(qū)。百十來年前,這種建築遍佈整個京北。現(xiàn)在卻僅僅剩下這麼一小片了。灰色的院牆,低矮的屋頂,與京北遍地都是的高樓大廈顯得有點格格不入。但是又有一種在嘈雜的城市中隱藏著一個世外桃源的感覺。
二三十年前,京北房地產(chǎn)開發(fā),很多人都賣掉這種生活設(shè)施不健全的房子,而住進了現(xiàn)代化的小區(qū)。但是,現(xiàn)在這種四合院的價格可是長了翅膀般的往上飛。隨便拿出一個院子來就能賣個兩三億。
住在這裡面的人,除了那些當(dāng)初不願離開的老住戶,就是後來花重金購入的富賈??傊?,能在這裡住著的人,身份都不簡單。
這種老住宅區(qū),距離最近的也得建造於一百多年前,那時候汽車剛剛發(fā)明,人們還多以洋車、馬車或步行出門。所以,衚衕的街道略顯窄小,適合汽車停放的地方也不多。
於蒙找了個停車位把車挺好。打開後備箱,拿出了兩個果籃和一些補品。有種串親戚的感覺。
司徒問道:“你跟這裱畫大師很熟嗎?怎麼看你拿的東西,有種過來看長輩的感覺?!?
於蒙將兩個果籃塞到司徒懷裡,說道:“少廢話,搭把手?!?
於蒙和司徒肩並肩的走在衚衕裡,俊男靚女,怎麼看怎麼般配。時不時的還有過路的人回頭多看兩眼。
在一處門前停下腳步。朱漆的大門上面兩個銅質(zhì)門栓古樸典雅。門口兩側(cè)還擺著一對不算太高的石獅子,很精緻。門廊上也是雕龍畫鳳,雖然看著是後來返修的,但是司徒站在這門廊下,有種置身於晚清時候的感覺。
於蒙騰出一隻手,輕輕的扣響了門栓。
“誰呀?”門裡傳出一個鏗鏘有力的中年人的聲音。
“培叔,是我。濛濛。”於蒙發(fā)出了甜甜的聲音。
門緩緩被打開了,一個帶著眼鏡,身材中等,穿著得體的五十多歲的男人打開了門??匆婌睹梢彩锹冻隽撕吞@的笑容,然後接過了於蒙手裡的東西,說道:“濛濛來啦。今天不上班?”
“嗯,今天歇班。”於蒙很是乖巧的點點頭。
培叔說道:“快進來吧。外面太熱了。老爺子剛打了套太極拳,現(xiàn)在正坐在院子裡歇息呢。”
進門的時候,培叔還多上下打量了司徒好幾圈,露出的笑容,似乎是非常滿意,非??隙ǖ囊馑?。
進門之後,司徒看到院子裡擺著一張圓形石桌,旁邊有四個小石墩,石桌上泡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
角落裡還有一顆非常粗的榕樹。枝繁葉茂,看樣子的有些年頭了。
榕樹的樹蔭下正有一穿著白色絲質(zhì)練功服的老人躺在躺椅上閉目養(yǎng)神。老人頭髮和鬍子都已經(jīng)花白,身材瘦削,但是面色紅潤,一看就是很懂得養(yǎng)生。
“姥爺……”於蒙見到老人之後,猶如歡脫的小鴨子一樣,張開雙臂搖搖晃晃的就朝老人跑了過去,一下就摟住了老人的脖子,顯得很是親暱。
司徒額頭上直冒冷汗,心道:這轉(zhuǎn)變也太快了吧,從伶牙俐齒的小太妹立馬就又變成了溫順可愛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