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時間剛到,蘇俏照例收拾起桌面上的東西!
叩叩!
辦公室外響起敲門聲,她擡頭,只見一臉陽光燦爛的夏江東依在門邊,一身風(fēng)流倜儻的裝扮,看起來帥氣十足。
“走吧!”
“你是在等我下班嗎?”蘇俏有些意外。
“我還準(zhǔn)備請你看場電影,吃頓燭光晚餐,然後牽著小手河邊走走!”夏江東春光滿面的說著,一臉浪漫情懷。
撲哧!
蘇俏被他那吊兒郎當(dāng)?shù)哪佣盒Γ骸拔依u沒空陪你瞎鬧!”
夏江東無奈的聳肩:“我也沒空,景景領(lǐng)導(dǎo)要我隨時待命,所以順便接你下班,走吧!”
兩人一齊走出辦公室,往電梯口走去。
另一旁的辦公室門也適時的打開,一身西裝筆挺,高大挺拔的男人走了出去,強大的氣場立即讓兩人停下了步。
“大哥,這麼準(zhǔn)時下班了!”
夏子誠看著面前的兩人,夏江東的手臂親密的搭在蘇俏肩膀上,兩人的臉上還有殘留的笑意,他不動聲色的收回。
看著面色不悅的他,蘇俏暗暗的滴汗,自投羅網(wǎng)的開口道:“總、總裁,我需要留下來加班嗎?”
以往只要知道她跟江東約會,或是一起下班,他都會來這一招,蘇俏已經(jīng)司空見慣了。
然而這一次,他的薄脣輕啓:“不必!”
說完,先他們一步走向電梯口。
有那麼一剎那的恍神,又將他跟靳寒重疊在了一起。
蘇俏甩了甩頭,不讓自己再多想。
“走吧!”
被夏江東輕擁著,兩人一同步入了電梯。
坐在夏江東的車裡,就像身處在遊樂場一般,險相環(huán)生、驚心動魄、笑料百出、也可以肆無忌憚!
當(dāng)他說出自己是受景景委託纔跟她假扮情侶時,蘇俏一點也不意外,這也正如她所猜測的一樣。
景景是爲(wèi)了不在邵風(fēng)面前丟面子纔會找個人來冒充男朋友。
“萬一邵風(fēng)打算留下來跟我們一起生活,難道你們還真的要假戲真做的結(jié)婚嗎?”蘇俏即無奈又擔(dān)心的問。
夏江東突然間很認真的看著蘇俏:“是不是捨不得我?蘇俏親親,你說,你是不是捨不得我?只要你開口說一句,我立馬甩了這份委託的任務(wù)飛奔回你身邊。”
看著他這副模樣,蘇俏臉上的笑意斂去,語氣也跟著沉重了起來:“江東!”
“好了好了,別說!我知道,明白!”夏江東及時的阻止她的話,經(jīng)過了這麼久的相處,聽多了夏景景所說的關(guān)於蘇俏和那位未曾謀面的情敵的事蹟,他自然明白要讓蘇俏接受他是多麼困難的事。
忽略心底的遺憾,夏江東似真似假的嘆了口氣:“如果景景領(lǐng)導(dǎo)非得走到那一步,大不了就結(jié)婚唄,反正不能做小悠悠的親爹,做她的乾爹也不錯。”
“胡鬧!”蘇俏輕斥,卻打從心底裡感激他沒再繼續(xù)問下去。
“對了,店裡的薰香蠟燭快用完了,前面就
是百貨商場,停一下吧!”蘇俏突然想了起來,指著前方不遠處的百貨商場,開始解起了安全帶。
“行!”
夏江東技巧熟練的找了個空位停好車,先一步爲(wèi)蘇俏打開車門。
兩人一同走進商場,蘇俏快半拍的往二樓扶手電梯走去,直到察覺到身後的夏江東停下了腳步,這才轉(zhuǎn)過身察看。
一道昂貴皮草,短髮利落的女人站在夏江東面前,手裡拎著的繡滿亮片的包包顯然是價值不菲,而她身上那套緊身裙嫣然也是時下最新款。
這個女人是誰?
居然令整天頂著嘻皮笑臉,完全沒心沒肺的夏江東變了臉色。
“江東,好久不見!”女人開口了,細柔的聲音聽起來格外動聽,與她一身過度奢華成熟的裝扮極爲(wèi)不附。
她甩了甩劉海,笑得一派風(fēng)騷,那雙像極了狐貍的眼睛掃過江東的穿著打扮,略顯訝異的一笑:“怎麼,回家了麼?”
夏江東重重的吐了口氣,往旁邊邁開一步準(zhǔn)備離開。
女人卻順著他邁步的方向倒退了一步,擋在他的面前。
夏江東忍無可忍的出聲:“你想怎麼樣?”
“老朋友,敘敘舊而已!”女人塗著紅指甲油的手指伸向夏江東的領(lǐng)口,一把扯住他的衣襟,“當(dāng)初,你爲(wèi)什麼不告訴我你是夏氏集團的二少爺?”
“呵,呵呵呵!”聽到這個問題,夏江東笑了,笑得一派嘲諷。
“你笑什麼?”女人有些惱了,面目變得有些猙獰。
“爲(wèi)什麼沒告訴你?我慶幸當(dāng)初沒告訴你,否則你這個勢利的女人又怎麼會露出真面目?”夏江東一把甩開她的手,厭惡至極,隨即大步上前一步攬過一旁愣了許久的蘇俏,“順便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蘇俏,我現(xiàn)在深愛的女人!”
“你的女人?”女人搖頭,“我不信,你當(dāng)初那麼愛我!”
“當(dāng)初我瞎了眼!會愛上你這樣的女人!”夏江東恨恨的咬牙。
“能怪我嗎?當(dāng)初我們兩個都沒工作,在一起一個月花光了所有積蓄差點餓死,我那是迫不得已纔會離開的,如果你是告訴我你是夏氏集團的二公子,如果你讓我知道你有錢,我又怎麼會離開你?”女人言詞咄咄,信誓旦旦。
夏江東笑得有些諷刺:“所以你就掏光了我口袋裡所有的錢,就連銀行卡也拿走,然後像人間蒸發(fā)一樣消失不見。”
“我那是爲(wèi)了生存!”
“你爲(wèi)了生存就可以把別人生存的機會給剝奪嗎?”蘇俏在一旁聽得實在氣憤,雖然她不知道當(dāng)初的詳情,可聽他們這些話,已經(jīng)足夠令她明白這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原來,她就是那個傷得江東最深的女人,原來兩年前江東會變得那麼落魄是因爲(wèi)她。
“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批評我?”聽到蘇俏說話,女人的面目變得猙獰了起來,咄咄逼人的看著她,“你餓過肚子嗎?你嚐到過三天三夜沒吃東西只能喝水的滋味嗎?那有多恐怖多讓人不安你明白嗎?憑什麼怪我,憑什麼,要怪就
怪你們這些男人無能,口口聲聲說愛我,卻不能給自己的愛人安全感。”
“白薇薇!”
不遠處,一名中年禿頂?shù)哪腥艘簧硗?yán)的站在那裡,白薇薇的臉上閃過一陣驚恐,迅速的擦拭完臉上的淚痕,撐起笑臉小跑著回到不遠處的男人身邊。
她伸手自然的挽上那男人的手臂!
男人往這邊掃過一眼,隨即一臉慍怒的帶著她離開。
步出百貨商場時,白薇薇朝著夏江東投來最後一道複雜的眼神……
湖面盪漾著波光,夕陽的餘暉灑下,將湖面染上了金光閃閃的一片,這畫面一時間顯得格外耀眼而珍貴!
蘇俏買好了薰香出來,在夏江東的身邊坐下,遞上一杯溫?zé)岬墓?
他難得這麼安靜,安靜的令蘇俏都有些不習(xí)慣了:“還在爲(wèi)她剛剛說的那些話生氣嗎?幾乎每個年輕人都會有一段失敗的感情,別在意!”
夏江東接過她手中的果汁,嘆了口氣:“我在反省自己!”
反省?
“白薇薇說得沒錯,是我無能,纔會逼得她離開!”
比較起曾經(jīng)的歇斯底里,此刻的夏江東已然平靜了許多:“她從小就被父親拋棄,母親改嫁之後,繼父不斷的騷擾她,我曾經(jīng)承諾過會好好保護她,可離開家的那段時間,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無是處,找工作去哪都碰壁,每天只能坐吃山空,什麼都不幹不了!”
“最後她選擇了離開我,最後,我也選擇了回家,我們各自都走回了原本的道路,時間證明,我們兩個都沒有經(jīng)得起考驗!”
夏江東轉(zhuǎn)過頭來看向認真聆聽的女人:“蘇俏,我不恨她,真的!再見到她,看到她爲(wèi)了錢而陪在一個老男人身邊,我反而很同情她,覺得是我對不起她。”
蘇俏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突然間覺得他長大了,這張整天嘻皮笑臉,帥氣得迷倒衆(zhòng)生的臉上,已經(jīng)多了一抹成熟男人的韻味。
蘇俏讚揚的抿脣一笑:“每個人可以選擇的路很多,女人也並不是天生就該依附著男人生存,她選擇離開,選擇跟一個不喜歡的人在一起,那或許是因爲(wèi)她覺得錢對她來說纔是一切,得到了她想要的,或許,她也是幸福的!不是嗎?”
夏江東想了想,隨即咧嘴一笑:“好像,有道理!”心底稍稍有些釋懷。
蘇俏先一步站起身:“走吧,景景還在等著我們呢!”
咖啡店裡生意興隆。
景景在吧檯內(nèi)熱火朝天的煮著咖啡,準(zhǔn)備著蛋糕甜點,一道身著侍者服的身影快速的穿竄在一張又一張的餐桌之間。
“卡8的摩卡,芝士蛋糕和雞翅好了!快點送過去。”
“收到!”
“大包的六杯悠米咖啡!”
“馬上!”
“……”
蘇俏跟夏江東步入店裡,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形。
夏景景領(lǐng)導(dǎo)般的指揮著,而齊邵風(fēng)則託著托盤在店裡跑得團團轉(zhuǎn),整一副標(biāo)準(zhǔn)店員的模樣,完全失了平日裡齊家二少的風(fēng)範(fàn)。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