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甜的嘴裡,厲天辰就是絕世好男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對的有意義的,在她眼裡,他就是個完美的男人,就算做錯了事都是有驚天動地的苦衷,然後他的任何缺點都會慢慢變成她喜歡的所有優點。提起厲天辰的時候,她就像是隻快樂的小鳥,在唧唧喳喳地訴說她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
但在非嵐的眼中厲天辰這個好壞參半,有時候無法理解他的做法,也有很重的惡趣味,總之你越反抗就越能刺激他的征服欲。如果你乖乖就範,也許還不能得到他的青睞。
金甜顯然就是後者。她看到了厲天辰所有的好,也把在他身上發現的缺點自動過濾爲有點,在她心裡,厲天辰就是一切,那無疑就是喜歡甚至是愛一個人的表現。
金甜在她面前說了很久,不停地炫耀他的好,他的完美,反正從她的嘴說出來,厲天辰所做的每一件事是值得表揚與鑑賞。
非嵐旋動著手中的鉛筆,面帶微笑地看著她那張說不停的翹嘴,看著她那雙幸福流露出來的微笑眼睛,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心塞。也許她沒有真正瞭解過厲天辰,所以她不知道他的另一面。
可她流露出的幸福洋溢,看得她扎眼。
午飯的時候,厲天辰不知道何時站在了門口。非嵐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現的,在這裡站了多久,到底聽到了多少,但是在帶著幸福小鳥出去吃飯的時候,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
這是什麼意思?
“啪——”非嵐手中的鉛筆斷了兩截,掉到了地上。從別人的嘴裡說自己喜歡的男人有多好,應該是值得自豪的事情,可是這個男人跟這個別人,也有一層政治聯婚保障。
她葉非嵐沒錢沒家世,只有一身還能賺錢的畫功,可對方有厲氏與金氏在背後撐腰支持,在她的愛情保障裡,只有厲天辰的口頭承諾。
不,他只說要她嫁給他,卻不能保證以後的生活還能像現在這般幸福。
生活在每個人的前進中進行著,沒有多少的驚心動魄,有的只是枯燥無味的工作,還有回到家後,他帶給她的溫柔。
這些天,厲天辰很安靜,出奇地沒有碰她,按時的豐盛早餐,偶爾跟她調調情,對婚姻之事隻字不提,無論是她的,還是她的。
金甜也換了個形象,衣著雖然暴露,但行爲舉動含蓄了許多,也許是她那天無意中說出來的話,讓她決定改變了嗎?
在公司裡,兩人就是中餐一起吃,有時候到外面,有時候在公司。金甜在工作時間準不會打擾到厲天辰,無聊的時候就會找她請教繪畫的問題,非嵐都做了解答。
說起來,她的那套工作工具都已經到了,另外,還上網買了幾本素描類的書籍,一邊學習一邊畫畫,畫功提高了很多。
金甜是個很有畫畫天賦的女孩。
有一天晚上,非嵐就開玩笑似地問厲天辰,“金甜最近那麼安靜,難道是放棄對你的追求了嗎?”
“不可能,”厲天辰的回答很平靜,“如果她放棄了,那我早就把你娶到手了。”
非嵐心裡當然知道,只是心裡也渴望金甜別再纏著他罷了。
“最近她很安靜,經常跑過來問我,說實話,她挺有繪畫天分。”
這種平靜的生活,一直持續到了月尾,在這個月的倒數第四天晚上,她快要躺牀上睡著的時候,厲天辰公佈了一個勁爆的消息——他在月底的最後一天,要跟金甜結婚了。
這是個噩耗,突
如其來,就像唐山大地震。可是轉念想到,也許這只是逼她結婚的一個手段呢?
“厲天辰,真的嗎?”半天,非嵐才問出了一句話。在她心裡,多麼渴望這只是個笑話,可是厲天辰面部的表情,告訴她,這是件無可質疑的事實。
“非嵐,這一次,我必須要娶她。”
非嵐彷彿聽到了最不可思議的話,“你跟她……”
厲天辰很沉默地沒有作答。可是非嵐好像醒悟了,在中午的時候,他們經常在外面,而且這幾晚,他根本沒有碰她。
非嵐感覺心很痛。按理,一個成功的男人在外面有女人完全是家常便飯,可是她就是接受不了,她在這方面有輕微的潔癖。
她曾以爲能夠接受,曾以爲隨心就好,所以在那個時候主動送上門,可在得知真相之後,她又希望他不會再沾染另一個女人。
所謂的隨心,到底是要屈於哪一方?她的潔癖心理,還是她的原則?
她承認她很自私,在這方面很霸道。
她翻身下牀,來到了那間百合花的房間,才發現,不知何時,它已經再度對外開放。這時候,她發現這一切好像都只是個謊言,那她該怎麼相信他?
非嵐哭了,這時候,她才發現在愛情面前,就算再堅強,也無法避過無意中的傷害。她蹲在門前哭了很久,眼睛都疼了,淚水也乾涸了,就算再傷心,也哭不出來,連心都好像絕望了。從沒想過,她有那麼愛他,愛到最好真真切切地傷害到了自己。
她頂著通紅的眼睛,望著天邊泛起的白沫,看著看著,眼睛也倦了,埋頭抱膝,沉沉睡去。
她多渴望這是個夢。也許夢醒了,一切都會恢復正常。可是當她睜開眼,看到了燦爛的陽光,那亮亮的天色,至少也有十點了。
厲天辰沒有來找她。心裡好像又冷了一截。
她就待在房間裡,連午飯都省了。
她很想讓他親口說,到底是什麼原因,可是拿起手機,連按鍵的勇氣都沒有。既然她介意他與別的女人有關係,那還有話說嗎?
好像一切的問題,都是來源於她自己。
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下來。
非嵐哭了一天,也感覺不到飢餓,好像連肚子都在抗議這門婚事。她就像是行屍走肉,慢慢地在別墅裡走動,來到了地下酒窖。
她躺在浴池裡,拿著酒往嘴裡灌。這個時候,好像只有酒才能麻醉自己,不去想接下來發生的可怕事情。
如果發現她不在房裡,不在廚房,不在客廳的角落,會不會緊張,會不會來酒池找她?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他的牀是空的。
非嵐躺在他的牀上,好像找回那股熟悉的氣息,可是躺在那兒,怎麼也感覺不到溫暖。
他整晚都沒有回家,好像再一次宣佈了他與金甜結婚的真實性。
白天,她又呆坐在牀上一整天,下午的時候睡了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了,手機上更有十多個未接電話,全是蘇旖旎司徒還有易靈打過來的。
很顯然他們都收到了消息,這一切,名副其實。
“葉非嵐你這個無腦的女人你別告訴我你還在睡大覺!”
一接通電話,蘇旖旎就在那邊破口大罵。
非嵐不怒反笑,笑得悽楚,“被你猜對了。”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笑?葉非嵐,如果不是司徒也知道這件事我絕對不會打電話給你
,我告訴你你現在立馬給我到暮色酒吧!”
非嵐根本不想動,“去那裡幹嘛?”
“難道你就讓她把你的男人搶走嗎?葉非嵐,你玩弄你的男人是你的事,別影響給我跟司徒,我警告你,等會兒司徒打電話給你敢接的話我跟你沒完!”
非嵐冷笑,“我接司徒的電話關你什麼事?”
“那好,你接了司徒的電話就給我出來,葉非嵐,如果你真的不愛他就別窩在他的家,會影響人家小兩口的生活,我現在馬上去找你,你收拾好了我帶你去找房子,但如果想挽回你跟厲總的這段感情,就跟我去暮色酒吧!”
離開……非嵐根本沒有想過,這裡有太多回憶,雖然都是很平常的小事情,但是時而甜蜜時而痛苦,這種愛與痛的交接,溫柔與霸道的愛,都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應該說,她的回憶裡只有他。
可是現在,卻要收拾包袱離開這個已經生活了兩年的家……淚水再次劃了下來。
非嵐在聯繫人上找到了厲天辰,可電話,在通話中……
司徒在她掛了電話之後,就打進來了。
“非嵐,你在哪,我來接你。”司徒的語氣很是焦急,想來就是幾分鐘的通話中,也許都讓他焦急了吧。
非嵐擦去淚水,儘量用平時的聲音道:“……南海灣別墅。”
司徒與蘇旖旎幾乎是同時出發的吧,那到底誰會快一點?
非嵐緊緊地抓著手機,再給他打了個電話,一樣的通話中。
然而,是去是留的答案在十分鐘就揭曉了。
“非嵐,我現在就在門口。”
非嵐抹去瞬間流下的淚水,“好,等我十五分鐘。”
在收拾的時候,非嵐又打了厲天辰,可對方還在通話中。她苦笑,現在連聽他最後的一句確認都不可能了嗎?
她拖著來時的行李箱,帶走了來時所有的一切。
“司徒,你超速!”
剛開門,就聽到蘇旖旎的聲音。司徒也在外面,好像與蘇旖旎爭吵。
司徒皺眉道:“蘇旖旎,你別多管閒事,快回家去!”
蘇旖旎就喊道:“要回就一起回,誰知道我不在了,你會對失戀的夢中情人做些什麼傻事?”
“那也跟你無關,蘇旖旎,你是我的誰,我跟非嵐怎麼樣跟你沒有關係!”
“蘇旖旎,誰先到了我就跟誰走,這就是我的決定。”非嵐來到司徒身邊。
司徒看那哭紅的眼睛,痛在心裡,也不顧蘇旖旎,搶過非嵐的行李箱就放車後箱,再拉著她上車。
“司徒,我有話跟非嵐說!”蘇旖旎衝車裡的司徒道。
“有什麼話可說?那兩個人都已經快結婚了請帖都發了,你覺得還有挽回的餘地嗎?蘇旖旎,我警告你,別再教非嵐做傻事,她跟你不一樣!”司徒發動了引擎。
“哎,事情還沒到最後怎麼能就這樣放棄!”蘇旖旎仍不死心地雙手握成喇叭嘴邊衝起步的蘭博基尼道:“葉非嵐,如果你真的喜歡厲總,就不要放棄,就算是搗壞他們的婚禮,也要把他搶回來!”
她的喊聲很大,隱約能傳到非嵐的耳裡。非嵐想笑,但也想哭。這就是蘇旖旎,對愛情堅持不懈,不到最糟糕的一步,絕不放手。
在她的愛情字典裡,好像沒有放棄兩個字,就算追得傷痕累累,也要把心中的摯愛留在身邊,不惜用各種黑暗手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