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
“放了你女兒？”
“天啊，這話怎麼讓我有股捏死你女兒的衝動。”霍星塵手上加力，直接將曹沐整個人提了起來，瞬間讓曹沐呼吸變得無比急促，只是數息間曹沐臉色便紅了起來。
“咳咳！~~”曹沐艱難咳嗽了數聲，最後就只剩下難以嚥下的口水在喉嚨打轉。她雙眼泛著淚花，手腳並用踢向霍星塵，但對於被封了修爲的曹沐這些動作只會讓霍星塵變得無比興奮。
“小賊放了小姐。”
“大膽賊人，若不想死，還不快快放了小姐。”
“你這是在玩火。”
“你這是將靈族推向深淵。”
曹恬身後那些聚日境武者紛紛出來謾罵，但也僅僅是謾罵而已，若他們沒有得到境主的允許上前劈了霍星塵，或許曹沐的命在他們上去一瞬間就會被霍星塵捏斷脖子，那他們便是死罪難逃了。
曹恬沒有說話，他心裡還存在著一絲僥倖，因爲他不相信這個年輕人敢殺了曹沐。
若曹沐死了，他們便會知道曹恬發怒起來是何等的恐怖。
但似乎城牆上的年輕人並沒有因爲下方的謾罵而將曹沐放下，更沒有因爲曹恬道明瞭身份而憐惜曹沐。
相反，城牆上的年輕人顯然是被這些赤陽境的武者給激怒了，將曹沐移動了些許位置，讓她懸空於城牆之外。
“曹恬你心還真大啊，真當我不敢殺你女兒是嗎？”霍星塵轟然將星輝爆發了出來，整個人散發著殺戮的氣息，就像當年他將一個帝國以一人之力將其滅國的那股氣勢迸發了出來。
“父親...”曹沐被這股氣勢震得當場吐血，眼神已經變得迷離，呼吸更加困難，臉色已變成青紫色，似乎在那麼一瞬間便有可能斷氣一般。
“無恥小兒，挾持女子非君子所爲，下來我們決一死戰。”
“放開小姐，留你全屍，否則將你碎屍萬段。”
“快放開小姐，你這個卑鄙陰險的小人。”
看著曹沐痛苦的表情，看著曹沐掙扎的動作越來越緩慢，曹恬心如絞痛，喝道：“都給我閉嘴。”
衆人被曹恬一聲怒吼嚇得縮起脖子，連連後退數步，眼睛卻是狠毒的望著城牆上的年輕人。
戶文擔憂說道：“若真把曹沐殺了，曹恬當真會瘋的，不僅是他，就連柳臨月也不會放過我們。”
縱使戶文將曹恬恨之入骨，但他不得不爲當前的形勢憂心。
霍星塵大笑說道：“戶族長啊，你這話倒是提醒我了，若是我殺了曹沐，柳臨月似乎會更傷心一些，只怕我們的日子會不好過。”
霍星塵轉頭對曹恬說道：“但我想曹恬你更不會好過吧，當年你設計陷害柳臨月，讓她助你殺了上一代境主，柳臨月應該每天都會在痛苦中自責自己，而她與你成親之後將所有感情都轉移到了孩子身上。嘖嘖，我殺了她兩個兒子，是不是將絕大多數火氣都撒在你身上啊？”
“哈哈哈哈哈！~”霍星塵狂笑了起來，“你說我今日若將曹沐也殺了，恐怕你們夫妻倆會不死不休吧。想來縱使我靈族滅亡灰飛煙滅，只怕你們赤陽境也會大亂啊，曹恬你可要想好了。哦對了，要好好的想，什麼時候想通，我什麼時候收回手。”
“不過嘛，要是你的回答不能讓我滿意，我這個人會發抖，手指會不受控制的顫抖，到時候失手殺了你女兒，可就別怪我了。”
戶文聽罷，眉頭緊蹙。
戶文盯著霍星塵，這根本不是他認識的霍星塵，如今的霍星塵身體內散發的恐怖殺氣就像一個殺人狂魔，從地獄爬出的鬼魂，這種氣息讓他很難相信眼前的霍星塵是那個沉穩不失雅量的年輕人。
霍星塵就像君臨天下的帝王，又如同惡魔降世。
曹恬此時慌了心神，原以爲在他的壓迫下那個年輕人會忌憚，沒想到卻勾起了那年輕人嗜血的本性。
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年輕人身上會有萬衆皆是螻蟻的氣勢，哪怕面對他這個境主，面對他這個整個風雲都爲之恐懼的境主竟是那般的鎮定，竟是那般鐵血。
這讓他想到了一個人，曾經待他如兄弟的陳炎，他身上也有這種天地唯我獨尊，萬民唯我臣服的氣概。
曾幾何時，他們聯手所向睥睨，所過之處無不讓人臣服。
如今他才清晰的感受到，原來那些被他們碾壓過的人是何種感受，而他現在真真正正感受了一番。
曹恬縱使心有不甘，但曹沐不能有失，一旦曹沐死了，就如同那個年輕人說的那樣，柳臨月會與他不死不休，到時候赤陽境可能就真的易主了。
他不是不甘心柳臨月取代他成爲風雲第一女境主，而是害怕橙陽境和黃陽境兩個野心勃勃的傢伙。
赤陽境是他一生的心血，他不能因爲此事而將赤陽境就此消失在風雲當中。
權衡利弊，曹沐擡起手，急聲懇求說道：“好，只要你放了我女兒，我什麼都答應你。”
霍星塵像是聽到了奇聞一般，說道：“不是吧，難道是我聽錯了，堂堂的一境之主居然對我這個小兒低聲下氣，真是讓人失望啊。”
曹恬見曹沐已是奄奄一息，上前急切道：“我是一境之主沒錯，但我也是一名父親，你放開我女兒，求求你，你先放開我女兒，我什麼都答應你，什麼都可以答應，哪怕讓我發誓不再踏足白陰境都可以，甚至我可以補償靈族的損失，只求你現在放了我女兒，她快呼吸不了了，快放啊，快放啊。”
最後幾句，曹恬的聲音盡顯哀求。
戶文輕聲說道：“聖皇，暫且先放了吧，曹沐一旦死了，我們便毫無優勢了。”
“放了她？你要我放了她？”霍星塵根本不理會戶文，對曹恬吼道：“那靈族十萬將士，數十萬百姓向誰討要公道，向誰討要他們的失去的家。”
咔吧一聲，霍星塵斷掉了曹沐的左手。
曹沐痛苦的喊了起來，整張俏臉變得無比扭曲，右手耷拉在空中不停的晃著。
曹恬亦是痛苦的尖叫起來，曹沐的右手就像一把尖刀刺入他的心臟。
“小兒你竟敢...”
“小兒你竟敢傷小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小兒...”
霍星塵吼道：“都給我閉嘴，再敢多說一句，現在我就殺了曹沐，大不了大家不死不休。”
曹恬豁然轉身，連著數掌將那幾個出口不遜之人拍死，然後轉身上前幾步。
噗通！
曹恬跪了下來。
“境主...”
“境主...”
“境主...”
不僅是身後的武者驚呆了，就連霍星塵臉上都閃過一絲複雜的味道。
戶文更是驚得張大了嘴巴。
下面是誰？
那可是風雲一方絕對強悍的霸主，赤陽境的之主，塵清宮的創始人，一點梟雄。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跪了下來，作爲一個父親跪在他們面前。
戶文覺得這一跪夠了，因爲他知道靈族目前的狀況，曹恬不是他們能抗衡的存在。
只要赤陽境不再對靈族動貪念，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時間去重建。
但戶文知道，霍星塵似乎並沒有打算放過曹恬的意思。
“跪得好！”霍星塵將曹沐扔給戶文，戶文連忙檢查她的傷勢，詫異的看向霍星塵。
因爲曹沐看似虛弱，其實根本一點事情都沒有，不用一炷香的時間便能恢復如初。
而那條斷掉的右手更是讓戶文意外，因爲斷處只在手肘處，看似斷了，其實不過是脫臼罷了，只要接上便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