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子銘緩緩走向霍星塵,靜靜的站在他面前,靜靜的看著他。
霍星塵擡起頭,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
文子銘輕嘆一聲,幽幽道:“你這孩子。”
文子銘說出這句話後,不僅霍星塵,包括商執(zhí)事,在場所有人都感到空氣變得不一樣了。
血腥氣沒了,剩下的只是那恨鐵不成鋼的氣息。
霍星塵莫名其妙,覺得無比尷尬。
文子銘就像是在教導他的孩子,那一臉無奈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導師。。。”
商執(zhí)事欲言又止。
文子銘扶起霍星塵,同時制止商執(zhí)事。
“罰你禁閉一個月。”
文子銘說完便離開了,留下一臉錯愕的衆(zhòng)人。
商執(zhí)事似乎感覺道了什麼,聲音略有緩和,斥道:“還不快帶走?”
待霍星塵離開,對蕭駿道:“明日你接替霍星塵。”
說完便也離開了。
蕭駿愣在當場,一直回想著方纔的情景,最後才緩過神來,邊跑邊道:“商執(zhí)事,我已經(jīng)是煉丹師了啊。”
霍星塵被關(guān)進了禁閉室。
原以爲禁閉室會是那種四面冰冷的牆壁,但卻像是一間睡房,有牀,有被子。
當然,外面有一方強大禁制,就算商執(zhí)事進來了,也無法從這裡走出去。
“也好,這樣的環(huán)境適合養(yǎng)傷。”
每天都有人送吃的來,甚至還有療傷的丹藥,還帶來了一些正確引導心法修煉的卷宗。
“應(yīng)該是文子銘送來的吧。”
經(jīng)過三天的恢復,霍星塵傷勢已好了大半,這幾天讓他想不通文子銘爲什麼會對他那麼好,還有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院長。
霍星塵搖搖頭,撇開所有思緒,將神識定格在氣海上。
自從星輝變成**,又從書閣老者得到模糊的答案後,傷好後的霍星塵就不知疲倦的開始壓縮氣海,同時思考其中的利弊,一旦形成**再次散發(fā)功法,如此循環(huán)反覆已有大半個月。
“氣海越是凝實,腹痛感越強烈,氣海星輝儲存越多,身體也越發(fā)的強悍,這兩者到底有什麼關(guān)係。”
“若將星輝壓縮成**,那存儲量不就變得更多了?以目前的修爲至少可以斬出兩記焚天劍。”
還有一點霍星塵極爲重視,就氣海上方漂浮的玉佩,不管他丹田出現(xiàn)何種痛覺,玉佩都會散發(fā)出一層濛濛金色氣體住霍星塵消除痛感。
痛楚消失後,丹田比之前更加堅韌,就像一道堅固的壁壘,將氣海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想要比別人更強就必須冒險。”
霍星塵知道和別人差距在哪,沒有正統(tǒng)的修習,沒有經(jīng)過洗髓,沒有經(jīng)過星輝強脈,更沒有導師的指引,而是直接引星入體,弊端極大。
要想生存下去,必須與衆(zhòng)不同,更要比別人強大。
想到這,霍星塵義無反顧催動典籍,將氣海壓縮直到**形成。
“要是有危險,大不了散功。”
霍星塵心裡沒一個底,但他不屈服。
明顯感到**一點點的形成滴落在氣海中,腹中的絞痛更讓他冷汗直流,好在有玉佩幫他減輕了不少痛楚。
連著七天,霍星塵不斷的壓縮氣海內(nèi)的星輝。
直到氣海內(nèi)的星輝完全形成**,疼痛才慢慢減輕,直至消失,這讓霍星塵感到無比興奮。
“這算是成功了嗎?”
興奮過後,霍星塵突然面色一紅。
“怎麼開始自動揮發(fā)了?”
霍星塵猛然驚醒,想到典籍中似乎提到一個關(guān)鍵處,加上那本星海集扉頁所注。
“星月皎皎,明海蕓蕓。”
霍星塵默唸著,喃喃道:“這是不是說星空如海,海由海水所形成,那星空中的星辰可否比喻成海水的一部分,將這些星辰組合起來,那不就是星海了?”
“既是星海,那星輝便是**。”
雖然突然明白了星海的意義,但氣海內(nèi)的星輝**卻不斷在揮發(fā),根本就沒能真正的留在氣海內(nèi),不受他控制。
“到底,到底哪裡沒有想到?”
霍星塵暗罵一聲,變得急躁起來,一連兩天都是這種狀態(tài)。
“卿雲(yún)爛兮,乣縵縵兮,明明天上,爛然星陳。”
“日月光華,旦復旦兮,日月有常,星辰有行。 ”
“載瞻星辰,載歌幽人,流水今日,明月前身。 ”
“靜心,你的心不安靜。”
聲音在腦海中迴盪,然後歸於平靜。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霍星塵害怕起來,這個聲音就是那個火人,他不會弄錯。
“我是誰不要緊,重要的是你理解了嗎?”
不管霍星塵如何呼喚,如何謾罵,這個聲音就像一陣風,來得極快,去的也快。
許久,霍星塵才安靜下來。
“對,安靜,重點在心靜。”
書閣的老者和神識中的火人都讓他心靜。
一邊默唸火人那段話,漸漸地霍星塵很快進入了一種空冥的狀態(tài)之下,一縷神識從腦海中飛躍離去,進入浩瀚的星海。
一顆顆星辰明亮各不同劃過眼前,霍星塵甚至看到了裡面滾動的星輝。
星輝滾滾而動,散發(fā)出濃郁的氣息,像裊裊炊煙指引你回家,又像鮮花的芬芳令人沉醉。
暮然間,星輝如一道光柱衝出星辰連接另一顆星辰,連接後的星辰如同一道橋樑懸掛在空中。
越來越多的星辰連接起來,像一張巨網(wǎng),直到難以將它刻在肉眼中。
“既然不能刻在眼中,那就印在腦海。”
它們像是聽懂了霍星塵的召喚,每每練成巨網(wǎng),就衝撞著霍星塵的神識,如同燒紅的烙鐵印在身上一樣。
疼,無邊無際的疼。
這樣的疼持續(xù)了足有一天時間。
難以忍受巨大的精神痛楚,霍星塵暈厥過去,可那些巨網(wǎng)仍舊沒有停止跡象。
霍星塵嘴角溢血,在最後一張巨網(wǎng)落下後,神識破碎,無意識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砰地一聲倒在地上。
“霍星塵。。。”
“啊?怎麼回事?快來人。”
“快扶他出去,快!”
一人匆匆而來,面帶急色,喝道:“好端端的怎麼會變成這幅模樣?”
那人冷汗直冒,訕訕道:“回導師,我也不清楚。”
“不關(guān)商執(zhí)事的事,是我自己暈過去而已,文導師千萬不要怪罪。”
霍星塵用盡所有力氣爲商執(zhí)事開脫,然後再次暈了過去,但神識已經(jīng)恢復,能感知外面的事物,能感知到體內(nèi)的星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
這次已經(jīng)不需要他壓縮氣海內(nèi)的星輝了。
“霍星塵,霍星塵。。。”
霍星塵嘴角露出笑容,神識收了回來,美美的睡上了一覺。
“搞什麼啊。”
霍星塵醒來後,迎來文子銘關(guān)切的目光,然後檢查完後,點了點頭,交代霍星塵仍一些事情後,便離開了。
見文子銘突然變得冷淡起來,霍星塵愣愣的道:“好。”
霍星塵像是沒事一般回到了藥圃,見到了蕭駿。
蕭駿愣了愣神,道:“你好像不一樣了。”
拍拍蕭駿的肩膀,霍星塵略帶歉意,道:“不好意思,連累了你。”
霍星塵悄悄在他耳邊道:“今天的藥草隨你拿,要什麼要多少都可以,出什麼事我替你擋著,算是報答你了。”
“報答我?”蕭駿莫名其妙。
霍星塵點點頭,揮手道:“隨便哈,只限今日。”
蕭駿像見了鬼似的盯著霍星塵,然後興奮起來,一溜煙跑向一二品藥草所在的地方開始瘋狂的採摘。
直到納戒塞滿藥草,蕭駿才心滿意足離開。
霍星塵目瞪口呆,蕭駿離開後,罵道:“真他麼的貪心。”
一塊藥田消失,驚動了商執(zhí)事,急忙趕到藥圃,見到霍星塵一臉憤怒的種植藥草,看了一會,哼了一聲離開了。
次日,蕭駿早早來到藥圃門口,身後站著十餘人。
“蕭駿你個小王八蛋,你還敢到這裡來,信不信我揍你。”
霍星塵昨夜被文子銘叫去臭罵了一頓,賞了幾大鞭子,現(xiàn)在屁股還隱隱作痛。
“參見塵哥。”
“蕭駿,你又想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