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門樑靜靜的佇立在人們觸不可及的空中,它總是顯得格外莊嚴,輝宏,此時洛晴就站在這威嚴的宮門下,她仰著頭看到這威嚴肅穆的宮殿就禁不住感嘆
總是以爲自己做了多麼了不得的大事讓人感覺別人都離不開自己似的,現(xiàn)在仰頭一看才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回想起自己先前做的那一些事情和現(xiàn)在所看到的一比較,就發(fā)現(xiàn)其實自己什麼都不是,沒了自己一切都照樣按著它既有軌道前行,雖然這樣說,確實體現(xiàn)了作爲一個活動的人的悲哀,但同樣,這也是不得不接受的事實,這樣一想,倒還不如自己造一個小房子來的有就感。
倪兒安頓好馬車後,就連忙跑過來找洛晴。
“小姐,我們先去偏殿吧!他們說主上等會就來?!?
洛晴卻依舊注視這堵高大的門牆,她像是沒聽見似的。
“倪兒,如果我也同這堵牆一般高大,你說我是不是就能洞悉所有人心中所想了?”洛晴瞥過頭,她輕輕的說道。
倪兒順著她的視線往上看去,但除了青天白日卻什麼都沒見著。
“小姐,你說的太深奧了,我。我可聽不懂?!毙⊙绢^低著頭,不好意思的撓撓腦後。
“如果是他的話,也許又會說我總是爲懂別人而活,這樣的我真的很悲哀嗎?”她呆呆的盯著那高高的宮牆發(fā)愣,像是自言自語的對自己說。
“怎麼會呢!小姐纔不是呢?!?
正說著她們就走到了側(cè)邊一個不起眼的院子裡,這個小院還真是破敗的很,附著在外牆的紅漆也是成塊成塊的脫落,露出裡面白色的內(nèi)底顏色,門框上的朱漆也斑駁的掛在上面,如若不是看到這個小院外面的草坪被人修剪的平平整整,洛晴還真以爲這裡是破敗的荒郊,總之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把這裡和剛纔看見的有那樣一個輝宏的宮門的皇宮聯(lián)繫起來。
“主上找的地方也…也太隱蔽了。吧!”倪兒皺著眉,很是委婉的說道。
確實,一般人都不會想到有人會來這裡,況且還是一國之尊,這更是不大可能的事。所以相對而言,這裡就比較安全了。
她們推開那厚重的掉漆朱門。只聽吱呀一聲,門開了。頓時她們眼前一亮,沒想到的是這裡頭還挺別緻的,真是外觀不可貌相也!於是她們倆就耐著性子,坐在椅子上靜靜地陷入無盡的等待中。
洛晴坐在偏殿裡,口渴的她們自己泡了茶水來喝,沒人招待她們,那她們便自己招待自己。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連自己手裡滾燙的茶水都在慢慢的反侵蝕自己手掌裡的溫度時,她才猛然發(fā)覺這杯裡的水已經(jīng)涼了,靜悄悄的房裡似乎還能聽見杯中的不再泛綠的茶葉在水面上迴旋的聲音,但門卻依舊沒有要被打開的跡象。
“小姐,主上該不會把我們忘了吧?”沉不住氣的倪兒語氣裡滿滿的都夾雜著抱怨。
“喝你的茶吧!如此好的茶還堵不住你的嘴?!甭迩缑蜃煲恍?,她笑著,眼神無意的從小丫頭的身上瞟過。
她又何嘗不著急呢,這都過去這麼久了,衛(wèi)王到現(xiàn)在還沒來,難道是因爲哥哥的緣故,現(xiàn)在就連她也被主上輕視了?哥哥還在房裡等著自己的消息呢,他還沒好全的身體能受得了那樣的等待嗎?
她正想著,門嘎吱一聲被人推開了,只見來人正是衛(wèi)王無疑。倪兒連忙就站了起來。
剛進門,只見他像沒看到她們似的,先是拂了拂衣袖,擡頭間,纔看見屋中端坐的人,他像是猛然想起了什麼,一拍手,向她們走過去。
這時他的笑容一下就在臉上堆積,但饒是如此他在臉上刻意露出的笑容依然掩蓋不住他滿臉的疲倦神色,只見他把手裡的東西放在桌上後,轉(zhuǎn)身一屁股就坐在洛晴的旁邊的椅子上
“急匆匆的趕來,爲了什麼事?”他一邊說,還一邊還把桌上散亂的東西整理好,那不急不緩,輕鬆自如的神態(tài)讓洛晴對他感到詫異。有時他給人的感覺不是帝王,因爲在他身上並沒有那端起來的架子,反而倒更像是個朋友,只是,這種想法也只是在她的腦中一閃而過,她可記得自己的身份呢。
“我能不能換一個條件,上次說的我回去仔細思慮過後,覺得不妥,所以…”
她躊躇了一下,說了出來。
“所以你就反悔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明明答應(yīng)好的,你是在耍朕是吧!”他手往桌上重重一拍。
旁邊的倪兒被這突然的聲響嚇得肩膀往上一抖,顯然她是心裡被這樣氣勢逼人的主上嚇到了,但縱使她心裡怕得很,但她還是生怕自己的小姐會吃虧,畢竟她可是答應(yīng)了公子了要保護好小姐安全的,自己又怎麼能有負他的信任呢!所以,饒是她心裡害怕得緊,她也繃著個臉,在氣勢上也不能讓小姐落於下風(fēng)吧!
“這事是我不對,但是…”她低著頭,不知所以然的吹了吹手裡已經(jīng)變涼的茶。
“莫不是有人在你耳邊吹涼風(fēng),所以你才後悔的?”他冷冷的說道
“不是,是我自己。”洛晴猶豫了一下才脫口而出,她總不能出賣自己的親哥哥吧!
就是她的這一個閃神,就讓心細的衛(wèi)王看出端倪來了,他戲謔的眼神從她的臉上不著痕跡的輕輕掃過。
衛(wèi)王就衝她那個略顯猶豫的神情,心裡大概就大概明白了幾分,他笑了笑,好像對她先前說的話表示不介意,放下手裡的茶杯,他才淡淡的開口
“難道你就不想知道,你要嫁的人是誰嗎?”
他全神貫注的盯著面前這個年輕的女人。那樣子好似篤定了她會有興趣知道。
其實洛晴心裡明白,他的這句話,只不過是想讓自己產(chǎn)生好奇,藉此來讓自己回心轉(zhuǎn)意,饒是她心裡亮的跟個明鏡似的,但她也沒忍住自己的好奇。
“願聞其詳?!?
話至此,衛(wèi)王卻像賣關(guān)子似的突然就不說了,他的眼睛緊緊的盯著洛晴那張美得乾淨柔和,但卻並不驚豔的臉上。
“憑你的容貌恐怕是及不上她的三分,你嫁過去還不一定就能達到目的?!?
衛(wèi)王意味深長的說道
“不知…她?是誰?”洛晴好奇的問道,她柔白的手還不知所以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龐,她知道自己長得不算驚豔的美,但是放在這衛(wèi)國,又能數(shù)得出幾個女子會比她還更漂亮的,衛(wèi)王對那女子這誇大讚美的話,她就不信了。
“人啊,一旦吃過最好的,回頭再吃稍微差點的,這舌頭都會敏感的嚐出來,再看一大桌的菜就覺得索然無味了?!彼悬c失望的說道。
“這點頭菜只有一道,天天吃總會膩的,還是換換口味的好?!甭迩绱蛉さ恼f道。
原本在氣焰上劍弩拔張的他們此時卻又在談?wù)摬松耍邇郝牭檬请?yún)裡霧裡,她可不知道這兩人到底在打什麼啞謎,於是她靜靜的聽著,不敢打斷。
“你應(yīng)該知道吧!朕指的是宸王妃。”他笑出聲來。
“王見過?不然怎會對她如此高的讚美?!甭迩缫苫蟮恼f道
“哼,豈止見過,她還是個不識好歹的女人。”他從鼻孔裡冷哼出聲。
想到那天晚上他就生氣,到手的美人都跑了,要不是急著想要解決洛澤,他鐵定是會把美人帶回來,留在宮裡慢慢享用的。怪就怪洛澤,但此時他的親妹妹在這裡,他不敢把那天的事說出來。
“既然他有了妃,那王就更應(yīng)該改變主意了。”她抓住他的話趁機說道
衛(wèi)王想到那件事就叫他生氣,或許是想讓那女人在衛(wèi)國於名分上屬無家可的目的吧,所以他纔想到用洛晴來擠掉她那個名義上正妃的位置。
“你要嫁的人是…?!彼頊愒诼迩绲亩呡p輕說道。
聽完,她的眼睛瞪大,不敢相信的回看著一臉魅笑的王。
說罷,衛(wèi)王又坐回椅子上,他把茶杯裡的水一飲而盡,他看起來心情不錯,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到了書桌前。
洛晴的耳邊好像還嗡嗡的回想著他那句話,半天都沒回過神來。
“倪兒,你家小姐累了,扶她回去,好生照料,婚期也要準備好。”
倪兒一臉疑惑,但還是照著衛(wèi)王說得話做了。
時間停不下匆匆的步伐,這轉(zhuǎn)眼,又是一天夜幕的降臨,馬車同樣也是不遺餘力的在這城中小路上奔馳,迢迢遠路在這有限的年日裡爲多少在家等待的人送去了希望,妻兒團圓,一家老小的相聚。此刻在顛簸的馬車裡,洛晴同樣也是望速歸。她的心情格外的複雜,衛(wèi)王的那句話還重重的砸在她的心頭。
“小姐,王剛剛與你說了些什麼?”倪兒好奇的問道
洛晴撩開簾子,眼前都是隨著她們的馬車的腳力不斷後移的景色,她輕嘆了口氣,失落的放下簾子,車裡一下又陷入了黑暗。
“回去後幫我準備洗澡水,你什麼都不要說,我來解決?!?
黑暗裡互相都看不見各自的臉,喜怒哀愁只在心頭慢慢散開。
“我知道了?!彼目跉庀袷且粋€失掉了糖果的孩子。
說完,洛晴抱住自己,閉著眼小憩。
倪兒不敢再說話,一下子馬車裡的氣氛變得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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