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龍姐姐不會有事吧？”

小寶將兩個雙兒放倒，建寧問。

後者目視遠方叭叭嘴，表示他也不清楚。

“怎麼去了這麼久。”阿珂有點急。

“她說的什麼草，我聽都沒聽過。”建寧無奈地嘟囔。

“相公……”

“你們呆在這，我去找找！”小寶站起來。

韋小寶跑去找龍兒，殊不知有人先他一步。

龍兒抱膝坐著，東方不敗風中佇立，紅衣飄飄。

二人不知靜默了多久。

龍兒輕輕擡頭，紅衣人臉上掛著詭異面具，卻遮蓋不住那半面完美精緻的顏，這樣的人在這樣的夜裡，說不出像神還是像妖。

東方不敗輕輕側頭，龍兒嚇的抓住衣裙，隨後又倔強揚起臉。

她把自己抓來這裡究竟想做什麼？

“你……真的是東方不敗？”龍兒聽見自己問。

“嗯。”東方不敗轉身去矮樹桿坐下。

即使老早猜出答案，此時此景，聽她親口回答，龍兒還是震驚。

“果然……你真的……”龍兒吶吶道，東方不敗是遙不可及的殺人狂魔，樣子應該兇惡醜陋，不應如此，龍兒悄悄看了眼紅衣人的背影。

“可是我怎麼會……夢到……”龍兒迷茫。

“我要你陪在他身邊。”東方不敗淡淡道，幾個字清晰傳入龍兒腦中。

“啊？”龍兒詫異。

“我要你陪在他身邊。”

夜風拂面，二人頭髮被吹起。

“你們……”此時此刻，龍兒覺得自己正經歷世上最神奇、最戲劇化，只有在傳說中才會聽到的故事。

半天，她纔有反應。

“你爲什麼不自己去陪？”龍兒的聲音散在風中。

這些天的種種似乎有了答案，令狐沖和眼前的東方不敗，兩人之間發生了她意想不到的故事，從而彼此有了感情。後來，想必是令狐沖迫不得已背叛了東方不敗，傷害了他，所以他從見到自己那天起就懷著愧疚之心求原諒。

這種故事若之前有人對她說，她打死都不會相信，然而此刻，面對眼前的人，她徹底相信，甚至覺得合情合理。

東方不敗眉頭緊鎖，清冽的眼眸似一對利劍，龍兒心一顫，卻面容平靜地與東方不敗對視。

面具上這雙眼似有魔力，令人生畏卻又無法將目光移開，更多是因爲，它們似曾相識。

東方不敗緩緩脫下面具……

精緻脫俗的容顏徹底展露在龍兒面前，龍兒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小嘴半張……

“我要你代替我陪在他身邊，永遠。”

“我爲什麼要當替代品。”龍兒眼裡閃過一絲倔強，一絲痛楚，她不知自己哪兒來的勇氣。

“你信不信我殺了你？”

龍兒聽到這話反倒釋然，她擡起頭，平靜地回答東方不敗，“你用這句話威脅過多少人？”

……

“在你面前，衆生性命變得不值錢。”龍兒牽起嘴角笑，讓東方不敗有股莫名的失落。

“可沒辦法，這世界便是如此，誰讓你是東方不敗。你想殺我嗎，那麼動手好了，可是，我請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家人。”

講完這些，龍兒聯想到自己被殺死，屍體被丟在荒山野嶺，小寶他們久久等不到自己回去，於是發瘋一樣四處尋找，結果卻永遠都找不到了……再有，東方不敗好心把自己的屍體帶回去給他們，那樣的話……龍兒閉上眼睛，她不敢想，一是小寶痛不欲生要和東方不敗拼命，結果大家都被不費吹灰之力殺死，二是小寶心態火速轉變，嬉皮笑臉求東方不敗放過他們。

龍兒睜眼，這兩種情況她都不願幻想。

她的側面對著龍兒，使龍兒無法看清她臉上的表情，只是忽然，腦海中浮現出另一張面孔。

令狐沖，龍兒注視著東方不敗心裡默唸，他喜歡的是她。這樣想著，心底泛起一陣酸澀。

下一秒，她竟聽到一聲嘆氣。

龍兒唰地擡頭，東方不敗坐回到原來的位置。

“你不是也喜歡令狐沖？”

龍兒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東方不敗是在和自己聊天？

“說笑，我怎麼會喜歡他，我只是被他束縛著不能離開”龍兒想衝口而出，嘴巴卻像被點了穴。

也罷，在這樣的人面前，說謊根本是徒勞。

“可是他喜歡的是你。”龍兒從容地回答。

“現在他喜歡你。”

“……”

“清醒吧，其實你自己也知道。”

龍兒咬住嘴脣，她不知如何回答。

是嗎，是嗎，他喜歡的人真是自己而不是眼前的東方不敗嗎……

忽然韋小寶的臉閃過，龍兒條件反射地甩頭。

“你並不喜歡那個人。”

龍兒心顫。

“你們兩個完全不配。”

餘光望見這白衣女子眉頭緊鎖心事重重，東方不敗繼續道，“何必勉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