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聚畫廊
“總監(jiān),這是財務(wù)剛剛送過來的,這個月的財務(wù)報表。”助理敲門進來,將手裡的材料遞到宋惠靈眼前。
“好的,出去吧!”頭疼的撫上前額。
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安晏那裡還一點動靜也沒有,也不敢去他家裡打擾他,可是眼看著明天就是截稿之期了,如果再不交稿,那違約是必定的了。
“咚咚咚......總監(jiān),總經(jīng)理已經(jīng)回來了。”助理敲門進來報告。
站起身,拿起手邊的設(shè)計稿,大步朝前而去。
“安晏,你總算出現(xiàn)了,我都快急死了。這是我這兩天趕出來的設(shè)計稿,你看看能不能找到些靈感?”直接進了安晏的辦公室,情急之色溢於言表。
“惠靈,這次的比稿我放棄了。”椅子上端坐著的男人語出驚人。
“什麼?安晏,這可是我們和“戀歡”合作的大好機會,放棄了不僅要賠付大筆的違約金,而且還斷了我們進軍法國的一切計劃。”爲了這件事,公司的同仁們沒日沒夜的加班,他們一起努力了那麼久才把當初規(guī)模一般的傑聚畫廊,發(fā)展到今天的規(guī)模,他不能一句放棄,就讓所有的努力都前功盡棄,不行,她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fā)生。
“這次的主題我根本就沒法設(shè)計。”目光暗淡下來。
這次“戀歡”八週年慶典的主題是‘親愛的你,在哪裡?’,他們向外徵稿,可是惠靈超強的公關(guān)技巧早就爲比稿打好了前鋒,再加上5年前他們也合作過,所以雖然表面上是公開徵稿,可是傑聚早就是內(nèi)定的撰稿人了。
“聽說戀歡的總裁是富二代,他之前有個妹妹,經(jīng)知情人士透露,據(jù)說她這個妹妹還是爲了他而自殺,這次的主題,肯定是這位年輕的總裁想要懷戀妹妹,所以設(shè)計的精髓已經(jīng)很明顯了。”她不知道爲什麼這麼‘容易’的設(shè)計會讓安晏這麼爲難,這相較於之前的設(shè)計,完全沒有難度啊?
“惠靈,就拿你的畫稿去比稿吧!”
不是沒有嘗試過,將自己關(guān)在公寓裡兩天,可是隻要想到那個主題,腦海中就會不自主的出現(xiàn)小卓和紫雲(yún)的面容,面對著他們,自己根本就沒法靜下心來設(shè)計,無數(shù)次顫抖的拿起畫筆,可終究又挫敗的放下。
“安晏!我們的風格完全就不一樣。”他的風格在業(yè)界獨樹一幟,旁人是模仿不來的,所以如果代筆,業(yè)界一定會看出來的,那勢必會給傑聚帶來負面影響,將畫廊推到風口浪尖。
“就這麼決定了。”
“安晏,你到底在想什麼?你也知道這次的比稿對畫廊的意義,可是......”惠靈情緒有些激動。
“出去吧!”語氣裡透著明顯的不耐煩。
來到自己的辦公室,惠靈狠狠的將手中的文件夾丟出去,藉此來發(fā)泄心中的情緒,不停喘著氣。
另一間辦公室內(nèi),安晏則是面對著沙發(fā)一動不動的坐著,眼神低垂,沒有一絲情感。
戀歡國際
“喻夏,這次的主題是爲了戀歡吧?”雖然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可是問題還是問出了口,戀歡國際8週年慶典的第二天就是喻歡的忌日。
“嗯!”回答聲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帶著無盡的飄渺之感。
事情已經(jīng)過去那麼多年了,這麼做又是何必呢?可是,總是有人會一直不停的緬懷過去,在人生的不同階段,因爲那些記憶是他們的夢靨,同時也是堅持他們繼續(xù)走下去的動力。
“我們回國也快一個月了,出去喝一杯怎麼樣?”努力想把氣氛緩和過來。
沒有回答,從辦公桌前挪出位,走至門前,拿了衣架上的西裝外套出了門,Jeffrey緊隨其後。
喧囂的午夜還沒有開始,酒吧的華燈還未盡點上,兩人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
“還是沒有和她聯(lián)繫嗎?”將面前剛倒上的一杯酒,一飲而盡,顧少開口問道。
“沒有!”低沉的迴應(yīng)聲,不知不覺,面前的杯子也空了。
“看來你小子是真的很愛她。”
Jeffrey面對著手中的酒杯兀自發(fā)著呆,已經(jīng)2年了,2年的時間雖然不能完全忘了一個人,可是也足夠淡化她在自己心中的記憶,可是爲什麼?爲什麼非但沒有,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清晰?
“來,喝酒。”
兩個人各自想著屬於自己的心事,藉著酒,藉著昏暗的燈光,希望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淡一些......
“兩位,需不需要特殊服務(wù)啊?”酒吧小弟從兩人進門就開始打他們的主意了,兩人穿著不俗,而且一進來就開了酒吧裡最貴的一瓶酒,像這種富家公子哥,來這裡肯定是尋樂子的。
“不需要!”之前就交代過了,現(xiàn)在被人打擾,顧少一臉的不爽,
“不,我們需要。”Jeffrey開口說道,一臉憤憤之色。
爲什麼痛苦的只有他一個人?別人都無關(guān)痛癢,沒放開的也只有他一個人,這個世界上,又不是隻有一個女人,他犯不著爲了一個不值得的一直痛苦。
“好好好!馬上就來。”酒吧小弟目的達到,一臉的開心,臨走之際看向兩人,露出輕蔑的一笑,有錢的公子哥都是一個德行,既然來到了這裡,還裝什麼情聖?
“顧少?Jeffrey?”來人一屁股在Jeffrey身邊坐下。
看向旁邊的人,原來是“蒼蠅”鍾木易,這人仗著老爸是戀歡的第二大股東,到處耀武揚威,而且極其“看不慣”顧少,所以在這裡相遇,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隨他一起坐下的還有和他同行的一幫人,原本安靜的角落瞬間炸開了鍋,Jeffrey無奈的看了看喻夏,他的不滿都掛在了臉上,分明寫著‘生人勿近’,可是有些人非要去碰這顆不定時炸彈。
“兩位,這是Gigi和Angle。”酒吧小弟領(lǐng)著特殊服務(wù)出現(xiàn)。
“原來高傲的顧少來這裡尋歡啊?哈哈......”之前有次自己在路上調(diào)戲一位美眉,顧少的出現(xiàn)讓他顏面盡失,因爲這件事,兩人結(jié)了樑子,後來才知道那個美眉原來是顧少的助理。
“還以爲自己多清高呢!還不是在辦公室包養(yǎng)助理,又出來找樂子!”這句話一出,衆(zhòng)人瞬間安靜了下來。
“再說一次!”昏暗中,男人冰冷的開口。
“說就說,誰怕誰?”在這麼多朋友面前,鍾木易可不想丟了面子。
“顧少,冷靜點。”Jeffrey見顧少是真的火了,連忙上前壓火,不然今天這蒼蠅就倒黴了。
“讓開。”
知道自己已經(jīng)攔不住了,顧少現(xiàn)在雖然面上冰冷無色,可是他身上的火已經(jīng)被完全撩撥了起來,只好替面前的蒼蠅祈禱了。
衆(zhòng)人見狀都紛紛離席,他們可不想捲進這場戰(zhàn)爭裡。
“你想幹什麼?你以爲我怕你啊?”本來只是想在朋友面前出出風頭,想著老爸畢竟也是戀歡的股東,顧少應(yīng)該不會把他怎麼樣?可是依現(xiàn)在的情況,他完全想錯了。
瞬間,一腳下去,鍾木易已經(jīng)跌坐在地上,這也只是眨眼的功夫,衆(zhòng)人連顧少是什麼時候下手的,都沒有來得及看清楚,遊戲就已經(jīng)over了。
“喻夏,你啊?”Jeffrey上前和顧少一起離開。
身後傳來鍾木易慘絕人寰的痛呼聲,隨行的朋友們想扶起他,可是他根本就動彈不得,一個30歲的男人,就那麼丟坐在地上,抱著腿痛哭著。
“你這一腳下去,估計沒個十天半個月,他是下不了牀的。”真是可憐。
這還已經(jīng)算最初級的了,說明喻夏還是留了點退路的,不然,現(xiàn)在就不止跪在地上痛哭,那麼簡單了。
“喻夏,等等我。”追上前面的人。
回到住處,顧少直接朝樓上房間而去。
Jeffrey躺在沙發(fā)上,扔了手上的外套,將雙腿交疊放在桌上,拿起手邊的易拉罐啤酒,繼續(xù)剛剛被打斷的酒會。
漫長的一天好像就快結(jié)束了,可是爲什麼又不想它那麼快消失,這意味著他們分開的日子越來越久了,自己也越來越?jīng)]有把握可以忘了她。
很多時候,我們說放下了,決定放下了,以爲放下了,其實並沒有真正的放下,我們只是在假裝很幸福,假裝很堅強,假裝很釋懷,然後在寂靜的角落裡孤獨地撫摸傷痕。
“Abby你現(xiàn)在在哪裡?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爲什麼要離開我?可是......我還是愛你,還是那麼深的愛著你!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一邊喝著酒,一邊喃喃說著。
眼角漸漸滲出淚來,堅強只是強裝的美好,一旦觸及到內(nèi)心深處,那堅強就會潰不成軍。
“Abby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原來瀟灑那麼的不容易,它會折磨的你身心俱疲,可是卻還要依然笑著和別人說我沒事,然後在寂寞的夜裡,獨自忍受所有的不瀟灑。
身邊的空啤酒罐越來越多,沙發(fā)上的人也漸漸喝累了,想累了,哭累了,倚著沙發(fā)沉沉的睡去。
顧少出現(xiàn)在樓梯處,看著躺在那裡的Jeffrey,站了會,便轉(zhuǎn)身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