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非離，我有得罪過無心麼？”巫玥仍然不死心地問道。

“沒有，但你的樣子很欠扁。”鳳非離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然後也走了。

巫玥磨了磨牙齒，連忙追上去，一下子就追上了無心等人，緊緊地盯著穹影和南宮辰的背影，腳步越來越快。

“退後！”無心冷冷地看著巫玥，警告道。

“他們又不是說什麼秘密，聽聽也無妨。”巫玥豎起了耳朵，目測了一下，再靠近一丈就能聽到。

“退後！”不僅無心的臉色冷下來了，就連夜宸和秋桐也攔住了巫玥。

巫玥氣惱，這三人也太團結了，小穹影用什麼方法教導的？

景傲眼中有幾分擔憂，見景皓還木然地站在原地，於是走過去：“七弟。”

景皓臉色蒼白，愣愣地看著遠去的淡紫色身影，眼中只剩下掙扎和迷惘。

“七弟，很多事情都是不可預知的，無能爲力的，當年的事情確實是我們不對，不該由你來承擔。”景傲嘆息一聲。

“……我是不是錯了？”景皓目光空洞，不知是問景傲，還是問自己。

“沒有，誰都沒有錯，所有錯誤都在六年前那天埋葬了，再不然，都在今天結束了，以後就是新的開始，有些執著該放下的就放下。”

“大哥，你不恨她欺騙你麼？你不恨她殺了我們父母麼？”景皓怔怔問道，他對她只剩下仇恨，若放下了，一切都結束了，那麼他這六年的等待算什麼？

“她沒有欺騙我們，我也恨紫涵，恨她冷血無情，我們恨她，正如她恨我們父母，她能弒父，你說她有多恨？”話雖如此說，但他覺得紫涵並非恨，如此說，只爲化解景皓心中的結。

“她也恨我們？”景皓微微一顫，他看不懂她的眼睛，他不知道……

“不知道，她是個狠絕無情之人，或許不恨。”景傲有些悵然，六年前那天，紫涵眼中並無半點恨意，平靜無波，唯一的情緒只是微怒。

他甚至覺得紫涵指明殺他父親，可能僅僅是因爲看他父親不順眼，或是他父親出言不遜，她生氣了而已，她殺不殺人，全憑心情而已。

“七弟，你下不了手，證明你也不是恨紫涵，你只是過不了自己那關，自欺欺人，其實從一開始你已經輸了，輸的不是實力，而是心。”

本來他以爲景皓恨不得殺了紫涵，可剛纔的比試中，紫涵只不過是開了個玩笑，紫涵已經料到景皓下不了手，纔會無動於衷。

景皓臉色慘白，從一開始他已經輸了，他的心已經輸了……

…………

大街兩旁的樹早已沒有葉子了，旁枝斜出，枝頭上壓滿了積雪，都成了雪樹。

二人沿著樹下走，樹上偶然會飄下一些雪花，輕輕地飄開。

南宮辰久久沒有說話，這片刻的寧靜，他想起了在延城行宮後山那晚，和她一起下山，也是這樣的平和寧靜。

“不是有話和我說麼？”穹影目不斜視，看著前方，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