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 亂了心神

“我來了。【.請記 住我】。”斷天出現在卓洛諾的跟前。。

諾的面色蒼白，嘴脣黑紫，他急功進取的吸食人心，人類的身體已經到達了承受的邊緣，再進一步就是崩塌。。

“真快…只有一天的時間就做出選擇了麼？”卓洛諾笑，這一笑就帶起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聞者心傷！

萬陽急忙上山拍著後背幫他舒緩，順便給他餵了一點水。。

那天萬陽負氣離開，沒想到回來時卻看見他伏倒在地怎麼也不醒，怎個人處於假死狀態，這嚇壞了他，等他轉醒過來整個人都變得很脆弱，就連大點聲音說話都會帶動一陣狂烈的咳嗽。。

肯定是禁藥踢壞了他，他還是人類，自己豪奪的能量都不能消化讓他身體潰敗，該怎麼能夠承受外界的傷害。。

“怎麼了？”斷天皺眉，幾天前在大牢裡還好好的，怎麼短短三天就這幅樣子，又是你的局麼？

“怎麼了，你還好意思問。。”萬陽氣結。。

“當天你一把甩開他的手讓他一口氣鬱結在胸，足以讓他折壽十年，

爲了配解藥不惜設計禁藥用他人類的身體抵抗妖力，這相當於要了他的命，

現在他爲了你前來多方設計，將這場局中局做的不差分毫，你知他消耗了多少能量？

還有這……”

“夠了…萬陽…我的事用不到你插嘴…咳咳。【.】。”卓洛諾阻止換回的又是一陣咳嗽。。

“我不，我偏要說。。我不服。。我眼睜睜看著你都是爲了他，難道我還不能說麼？”萬陽少有的忤逆，他從不捨得他有任何的不開心。。

“這一天一夜的等待，他滴水未進，想你來又怕你來，要你做選擇卻知道你要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他知道你會選擇夜姬，他知道你來是來取他的心頭血，可是偏偏要你親自來親自說，他根本沒有在讓你做選擇，他是在求死啊。。。你跟夜姬的快樂時光給了他非死不可的理由，給了他非要死在你手裡的癡惘。。就算死他也要在你的懷裡，讓你記住。。”萬陽不知不覺已經淚流滿面，他竟然不知不覺中對他了解的那麼深，他沒有好腦子卻整顆心都在他身上，所以他看得見。。

“讓你記住他卓洛諾不能沒有你夜禮。。”他不需要斷天，只要夜禮。。

“他知道他再沒有下一世，這一生他做了太多孽，欠下了幾生幾世都還不完的債，天地人神再不容他，所以他最後的祈求就是死在你懷裡。。你讓我看著你怎麼還能把劍插進他的心窩，用你引以爲傲的斷天劍，想殺死夜姬一樣，別再留給他任何念想…”

“你夠了沒有……”卓洛諾爆呵。。

“我沒…”萬陽低頭，歇斯底里的話語頓時停住，因爲卓洛諾的身上已經一片血色，冤魂在吞噬他的身體。。

他虛弱的無法抵禦。。

“你怎麼樣，不要嚇我。。你不要嚇我，黃泉路上很冷，黃泉路上沒人等你，你別，我求你了……你別……”別再丟下我，這世間我只認識你一個。。

萬陽慌亂的擦著卓洛諾身上的血跡，指尖顫抖，但還是阻止不了向外滲透的鮮血，血液再從他的每一個毛孔向外流淌。。

“滾。。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卓洛諾推開了萬陽，他說中了他所有的傷，沒想到還有人對他用心至此。。說不感動是假，但絕無任何情分，他不是斷天不能同時愛上兩個人，他只有一顆心，而斷天有兩個，一個聶琛，一個夜禮。。

他看不清自己，所以他不怪。。

所以。。他只能像上一世一樣以死亡做結，然後再不相遇。。

“諾……”斷天還沉浸在萬陽的話中無法清醒，他能窺視人心，所以他知道萬陽說的句句屬實，然後他再親眼看見無數的冤魂環繞在諾的身旁，只等他虛弱然後一點點將他吞噬，之後天上地下再無此人。。

再無此人！！

心中好像漏了一拍。。

爲什麼？？

啊………情是什麼？明明剛還跟夜姬溫存，爲什麼現在看見諾又疼痛難當。。

爲什麼？？？

啊。。。。。

卓洛諾，夜姬，卓洛諾，夜姬。。。

諾。。夜。。。

腦海中幻影斑駁。。

溫存的，癡罔的，高貴的，冷漠。。。都是誰？？

住口你們不要在爭吵。。。虛幻中太紛雜，他無法參透。。

人生最大的痛莫過於無法參透。。

再鑽入死結中無法自拔。。

“噗。。。”斷天一口鮮血噴出，腿軟的跪在地上。。沒有半妖化卻是一頭白髮，目皉欲裂。。。

“斷天。。”卓洛諾沒想到竟然逼得他吐血。。

“我不要你死。。”斷天的眼中流出血淚，伏在地上朝著卓洛諾伸出了手。。

“阿夜？”能這樣對他的除了夜禮再不可能有別人。。

“我是誰？我到底是誰？啊。。。”斷天一陣撕心的吼叫叫痛了卓洛諾的心，這不是他想要的結局，他只想死在他的懷裡。。

他不想的，爲什麼。。

卓洛諾從椅子上掉下來向著斷天爬過來。。

這不是他要的結果……

不要…不要…

斷天的目光漸漸的染上血色…

“不要死。。。誰也不要死。。諾。。。”斷天死死的捏著卓洛諾的手，不肯放。。讓兩個人的血跡混合在一起。。

“清醒些…不要再亂想……誰也不會死…不會…”卓洛諾不敢叫出任何一個名字，他不知道誰會佔了主導，侵害了斷天的身體。。

也許，此時，他喊了誰，誰就佔了這個身體也說不定。。

但是，時機只有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