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末你一點都不懷疑這件事肯定與他有所牽連。但是她卻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樣對鳳延陵。
千末便低下了頭不再看他,心中已經暗自計較起來,思索這個張祿是哪一方的人。
皇上自然還是非常的生氣,怒聲道:“不知道自己哪裡錯了?!你當真以爲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朕就會相信你嗎?”
鳳延陵身子微微伏低,“兒臣當真不知道,還請父皇明示!”
“好!你既然這般得嘴硬,那朕就告訴你,倒是要聽聽你怎樣辯解!”皇上拍了一下桌子怒聲道。
鳳延陵眉頭已經蹙了起來,實在是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搬弄是非,竟也讓他一時無措起來。
“朕今天見過皇后了,她的面色紅潤,根本就不見一點的病色,可見外面想傳她已經病入膏肓根本就是胡言!可是你卻是因著這個藉口回的京,你難道分不清這些是流言?還是說這根本就是你母子二人串通好的,爲的就是讓你回京來?”皇上已經震怒,整個大殿上都回蕩著他的質問聲。
鳳延陵只覺得是當頭棒喝,他以來是怎麼都想不到自己的親生父親竟這般的懷疑他。二則也是沒有想到竟然有人用此事做文章,而且竟讓他根本反應不過來。
他還是趕緊說道:“兒臣沒有這麼做!兒臣在邊關確實捅刀的就是母親病重的消息,才急匆匆趕回來的,實在是根本就沒有想過這麼多!”
“沒有想這麼多?”皇上冷笑,“你可是想的比誰都多,枉朕還真的把你當成了一個好兒子,爲了你這份孝心沒有責罰你不說,還讓你留在了京中,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再跟朕演戲!”
鳳延陵只覺得自己一時是百口莫辯,大腦是一片的空白。
就在他無措的時候,一個清冷的女聲響了起來。
“皇上可願聽民女一言?”
皇上像是纔看見她一般,冷怒道:“你是何人,爲何出現在大殿之上。”
千末還未開口,張祿便說道:“皇上不認得了?這就是最近在京中名聲大噪的墨神醫,墨姑娘啊。上次還和四殿下一同進宮見過皇上。”
皇上這才又看了她一眼,眼中帶著幾分厭惡,“你就是那個神醫?”細看之下她竟還有幾分熟悉的感覺,但是他正在氣頭上也沒有多想。
他接著說道:“朕倒要聽一聽你想說些什麼!”
千末不見慌亂,只是低頭說道:“譽王殿下的品行如何,皇上應該比我更瞭解。他自幼離京,軍中日子苦寒,對皇上和皇后自然是十分的掛念,不要說是都已經傳到了邊關的流言,就說這怕是別人一句耳語他怕是都放不下心來,冒死也要回來看一看才能安心。”
皇上的怒火已經消弭了一些,又冷聲道:“接著說!”
千末便又說道:“皇上懷疑四皇子回京是另有所圖,但是當時的情況卻是他在路上被刺,身中劇毒。千辛萬苦的回京之後,他更是冒著被皇上責罰的風險進宮求皇上讓民女爲皇后醫治。再者,他在京中一點根基都沒有,更是對朝堂之事一點都不曾接觸,他如今能有這樣的身份地位,不還都是皇上的恩典,而他又如何能得知皇上的打算。”
皇上聽了這些話,只覺得確實是這個理,他回來之後是自己沒有責罰,也是自己給了他今天的身份,他從未開口求過,求得不過就是能讓自己救了她的母親。
張祿在一邊冷眼看著,心中暗道這個女人果然是厲害,這麼幾句話就已經將皇上心中的疑慮打消了一半。
皇上繼續說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千末點點了點頭,“皇上若是想聽,自然還有。皇上說,今天見到了皇后,她的氣色十分的紅潤,便覺得她是沒有病癥的。但是皇上是不是應該也換一個角度想一想,皇后既然要來謝恩,自然不能臉色蒼白的來見皇上。若是皇上真的想知道他的身子到底如何,完全可以將她召來,然後讓太醫來給她把把脈,便能一清二楚了。”
皇上看了她一會,纔對張祿說道:“去把皇后到來,然後讓人去請太醫過來。”
張祿點點頭,便走了出去,從上面走下來的時候,深深的看了一眼千末。
千末雖然沒有擡頭,但是也能感受到來自對方的視線。如果真的是他在背後搞鬼,到現在都沒有說一句話,可見忍耐力也是十分的厲害,怕也是一隻老狐貍!但是哪有如何,她王府的缸裡塞得下一個子虛,也塞得進這個張祿!
一會的功夫,張祿就已經帶著皇后走了進來。
皇后看著跪在地上的鳳延陵,立刻就紅了眼眶,趕緊跪在了地上,低聲道:“臣妾參見皇上。譽王他是不是做了什麼讓皇上生氣的事情了,還請皇上不要責怪他,這件事情必定都是因臣妾而起皇上若是要怪罪,就怪臣妾吧!”
皇上看了她一眼,眼中帶著寒意,“你怎麼知道事情一定因你而起?”
皇后伏下身子,帶著哭腔道:“譽王從小就十分的孝順,這次冒死回來也是臣妾。他也是一個聽話孩子,定然不會因爲什麼什麼事情與皇上起爭執,也只能是因爲臣妾。”
皇上的面色稍微緩了緩,“還是等一下再說這種話!”
沒有一會,太醫們便走了進來。
這樣的場景,恍惚就是十幾年前,一衆太醫也是這樣的走進來給跪在地上的皇后把脈。也就在這一天,這個皇后就徹底變成了一個擺設,四皇子也被送到了邊關。
“參見皇上!”衆太醫給皇上行禮。
皇上擺了擺手,“起來吧,皇后的身體不舒服,你們去給她看一看。”
衆太醫便站了起來,看著跪在地上的皇后眼神也是微微有些閃躲,誰都沒有想到時隔十幾年之後卻還要重複當年的場景。
皇后卻十分的淡然,心中更是沒有一點的起伏。
一衆太醫剛要走過去,千末卻突然攔在了前面,對皇上說道:“皇上,既然是要證明殿下的清白,爲了以示公平,是不是該讓民女現爲皇后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