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在世璟府,我們看到璟詩雪的屍體麼?”寒陵王提醒道。
璟瀾瞳仁放大,“你是說,有人用蠱毒控制小師妹的屍體,讓她重新復活迷惑封瀮絕?”
“不排除這種可能。”寒陵王說到這,目光幽深,“步煌玨死後,誰有這麼大的權(quán)力操控封族的一切,設(shè)計封瀮絕呢?”
“步仁?”璟瀾試探性的問了句,隨後否定自己的想法,“不可能。按照封瀮絕的小師妹死亡的時間推算,應(yīng)該在四五年前。那時步仁的兄長步沅還在,他只是一介卑微的庶子,哪有本事整出蠱毒這些東西。”
寒陵王輕笑:“這你就想錯了,他要真沒本事的話,怎麼會從庶子擠到嫡子的位置並且將一手遮天的步煌玨置於死地?那時的步仁,年紀雖小,但是野心夠大。我覺得最有可能控制舞姬的人是步仁。你回想一下,步煌玨一死,誰獲取的利益最大?”
“步仁!”璟瀾想都不用想,脫口而出的答案。好像從璟凌花與步煌玨的事爆出後,步仁一直安分待在步府,沒有在封族內(nèi)走動,跟過去的囂張跋扈的步煌玨,形成天壤之別。忽然,腦中閃過靈光。“步煌玨一死,他的財產(chǎn)呢?”
“你還真跟銀子過不去,那種人的銀子你也惦記?”寒陵王深邃的眸底有過一絲不悅。
璟瀾搖頭,“錢是個好東西,但女子愛財,取之有道,我不是什麼銀子都收的,比如冥幣!”蓮步微轉(zhuǎn),接著說:“步煌玨疑心重,一邊提防步仁,另一邊卻利用步仁替他效命,步府財產(chǎn),他肯定不會傳給名不正言不順的步仁,即便死了,他也要留給自己。”
“你的意思是步仁呆在步府不出來就是關(guān)著步府的大門掘地三尺找步煌玨的財產(chǎn)?”寒陵王按照璟瀾的邏輯推理出這個答案。步仁跟步煌玨明顯的區(qū)別在於步仁擅長收斂自身的光芒,永遠讓步煌玨替他遮擋一切,他反倒覺得步仁比步煌玨心機更深。
“沒錯,連封瀮絕帶回一個女
人這麼重要的事,步仁都不來瞧一眼,還有什麼事讓他如此惦記呢?”璟瀾?yīng)M長的黛眉下,一雙清澈的瞳仁,染上幾許笑意。
寒陵王忍不住揪了下璟瀾的小臉蛋,“你說你這麼聰明,會不會有一天算到我頭上來了?”
“我哪敢?在別人面前我是一條兇猛的狼,在你面前我是溫順的小貓。”璟瀾俏皮的眨了眨眼,往寒陵王的胸口蹭了蹭。她深愛著寒陵王,縱使與天下人爲敵,她也要跟寒陵王不分生死在一起。
“小嘴真甜,讓我嚐嚐,是不是抹了蜂蜜。”寒陵王低下頭,半\裸狼形面具下,薄脣微動。
璟瀾別開臉,嬌嗔了句:“哼,你就是會佔我的便宜,不和你說話了。”
“是嗎?”寒陵王往璟瀾腋下?lián)先ィ头績?nèi)深深淺淺的笑聲飄遠。
翌日,封瀮絕準備了豐盛的午膳,這原因嘛,就是昨晚來的舞姬。族內(nèi)立刻蔓延兩個話題,第一是說舞姬有多受族長的喜愛,第二則是咒罵舞姬是迷惑族長的妖精,把族長迷得神魂顛倒。當然,這些是族人私底下議論的,並不敢拿到檯面上來說。
璟瀾往對面瞅了一眼,連璟凌花也來了,看這架勢,封瀮絕是想把舞姬扶正。但直接廢了璟凌花豈不更好,這番拐彎抹角的折騰,不嫌麻煩?莫非……彎細眼底,意味深長。
“昨晚匆忙跳完舞后,我和族長一同離開,還來不及跟府裡的各位好好認識,借這個機會,跟大家熟悉熟悉,我不能飲酒,就以茶代酒,先敬各位一杯。”舞姬得當有理的話,獲得不少人的好感。
“我自幼孤苦,被人販賣到青樓楚館中,終年賣藝不賣身,幸得族長大恩,將我從水深火熱中救出來,我第一個要感謝的人就是他。”舞姬半垂眼睫,舉杯遙對封瀮絕,“族長,我知道說那些感恩戴德的話虛僞做作,所以,只要今後,你的任何命令,我都毫無條件替你辦到。”
無條件?璟瀾漫不經(jīng)心的看了一眼。
封瀮絕淡淡一笑:“我沒什麼要求,你在封族開心快樂就好。”
舞姬靦腆的低下頭,又重新倒了杯茶,敬璟凌花:“夫人,這杯我敬你。”
“哦?我可不記得對你有什麼恩情。”高傲的璟凌花始終未擡起桌上的酒杯,她就是要讓舞姬以膜拜的姿勢僵直在她面前。
“夫人,你好像不喜歡我。族長帶我回來是出於同情,能伴他左右的只有你,我不會和你爭的。”舞姬卑躬屈膝,似乎很害怕璟凌花。
璟凌花圓目微睜,她倒是小看了賤人的本事,竟然把她說成了小人!一口一句不會和她爭,可賤人所做的哪一件事不是在爭寵?她強壓怒火,拼命擠出一絲笑意:“我又沒說討厭你的話,你這樣誤會我,不好。還有,我沒有權(quán)力阻止夫君喜歡誰,他喜歡你,是你的福氣。”
舞姬嫣然一笑,到這一刻璟凌花還沉得住氣,確實有幾分忍耐力。不過也好,省的對手太弱,遊戲玩起來會索然無味。她靠近璟凌花,前傾身軀低聲道:“你只是封瀮絕曾經(jīng)喜歡女人的替代品,而我,現(xiàn)在取代了你。我要奪走你的一切,夫人之位,甚至封瀮絕的愛。早聽府裡的人說過,你跟步長老的好事,我就不懂了,你這具殘花敗柳的身子,有什麼資格跟封瀮絕在一起。”她直起身子,居高臨下的望著璟凌花。
“閉嘴。”璟凌花起身,猛然揚起手。
啪的一聲,五指大印赫然映在舞姬的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襲來,嘴角咧開一條縫,她捂著臉,縮著身子,大氣不敢出一個。
“夠了,還嫌不夠丟人嗎?當著我的面也敢欺負她,還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封瀮絕立刻將舞姬護在身後。
“你嫌棄我?”璟凌花傷心欲絕,“打一耳光就是欺負?你知道她是怎麼說我?”
舞姬拽著封瀮絕的手,“我只不過是告訴夫人我喜歡你,想給你做妾。她就……一切都是我的錯,族長,你不要生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