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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歡一大早就醒了,準備起來獨自去等死,可是無奈樑縛抱著她,她掙扎無用下,只能安分下來了。
可是過了一會,想到自己會七竅流血,承歡連忙掙扎,可不小心太過用力,將樑縛給弄醒了,樑縛鬆開她,問道:“怎麼了?”
承歡沒有回答他,而是掙扎著站起來,也不管背後撕裂般的痛,見此,樑縛皺眉將她按住:“你要做什麼?這樣會把傷口扯開的,要去哪裡?我扶你去!”
“不要!”承歡推了一把樑縛:“我去等死,你不許過來,如果我沒死,我會回來找你的,如果我沒有回來,那就證明我死了,你也別再理我了,就當我一開始就不曾出現。”
樑縛抓住承歡的手,將她拖了過來摟進懷裡:“我說了,你不會死的,相信我。”
“你讓我怎麼相信你?我們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我連你的身份都不知道,你也不清楚我的身份,我中了一種毒,每個月的最後一日都需要解藥,要是沒有解藥我就會七竅流血、腸穿肚爛!你有辦法救我嗎?你甚至根本不知道我中了毒吧!就像那些大夫一樣,根本無法看出我中了毒!”承歡沒由來地一股氣,讓她安安靜靜去等死就好啦,這樣拉拉扯扯讓她很罪過!而且樑縛讓她相信他,如果相信的話就等於有了寄望,萬一仍需面對死亡,她到時候該如何面對!?在人絕望的時候不要輕易給予希望,因爲希望落空,那絕望會增加百倍!
她甩開樑縛的手就打算跑,可是眼前一花,她就撲進了一個懷抱,擡頭,儼然就是樑縛那張有著空靈容貌的臉。
她不悅:“讓我走!我不相信讓你看到死前的醜樣!”
“我……哎!”樑縛欲語還休,重重地嘆了口氣,手快速向承歡伸去,一點她的睡穴,樑縛就將昏睡過去的承歡抱住。
他看著承歡的臉,精緻的五官,雖然美麗但仍帶著稚氣,他小心地將她抱起來,儘量不要碰到她的傷口,輕輕地將她抱到一棵樹下,然後放下。
“你會沒事的……”樑縛說完這句話就轉身走入了樹林裡頭,白色的身影越行越遠,毫不留戀。
“嗯……”承歡嚶嚀一聲,睜開眼,發覺自己坐在水潭邊的樹下。
擡眼四望,完全沒有一個人影,她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剛纔她正要跑,卻被樑縛攔住,然後……然後她覺得想睡覺所以就乾脆閉眼睡覺了!?天啊,哪有人在那個時侯想睡覺的!
承歡趕緊摸上自己的眼睛、鼻子、耳朵、嘴角,見手上沒有染到血,心裡立刻鬆了一口氣,可是她也不解,毒是沒有發作還是她根本沒中毒?
如果今日安全渡過,她就自由了!沒有任何人約束她,也沒有任何人能阻止她了!
她要找到那顆紅色的珠子,然後回二十一世紀,至於龍菲兒和李玄天,她……無能
力,也不想管了!別說她善變,世人都是如此善變的不是嘛?
一片青翠的葉子在眼前飄蕩,緩緩落下,承歡看著,不由擡起頭,綠色的葉子很少會掉的,現在沒風又沒人撞這棵樹,當她的視線落在樹冠上時,她吃了一驚,不知該喜還是該悲!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男子站在樹枝上,腰間挎著一把利劍,還有類似令牌的銀飾,再看那男人的臉,一個銀色面具遮住了一大半臉,只看得到半張臉眼睛下的皮膚以及luo露出來的額頭,那雙眼睛,深邃、冷漠,此刻正毫無感情地看著她:“醒了?”
他就是——面具男!
他爲什麼會來?之前不是丟下她了嗎?
承歡心中燃起了一小團希望的火簇,就像星星之火般渺小,他來也許是想給她一個機會?
她希望,是的,是的,他一定要是來給她一個機會的!
面具男跳下樹梢,承歡趕緊迎上去,期待地看著他:“你是來給我解藥的嗎?”
他靜默地看承歡一眼,手一揮,便有一個木盒子向承歡拋去。
承歡趕緊接住,打開來一看,裡面有顆白色的藥丸子,表面看起來柔滑細膩,彷彿二十一世紀的牛奶糖一般。
果然裝著解藥!承歡歡天喜地,拿起來就嚥進去,因爲沒有水,而且吃得太急,結果卡在喉嚨裡了,她暴汗,靠在樹幹上拼命順著喉嚨,過了一會才終於讓這顆差點變成奪命解藥的白色藥丸子給滑進了喉嚨裡,她轉身想和麪具男說幾句話,卻發現這廝早就不見了,四處望去,就看到他走在樹林間,她趕緊追上去將他一把揪住:“喂,別走啊,我有事想問你!”
面具男面無表情,就連一眼也沒看承歡,他揮開承歡的手繼續向前走去:“就算問了我也不會回答你的,聽到了就快滾!”
“什麼嗎……”難得她還覺得面具男看起來比較可愛了說!承歡不死心地靠上去,但也沒有貼近,只是隔著一釐米距離左右:“我無論怎麼樣也想問一下,我總覺得你變得不是你了!以前那個老是掐我脖子,老是不按常理出招的面具男哪裡去了?感覺你的存在感都變弱了,而且變得很詭異!你上一次不是棄我而去嗎?怎麼現在會回來送我解藥?而且你什麼都沒說……我現在都離宮那麼久了,你竟然什麼都不說耶,普通來說是以前的話一定會掐著我脖子然後罵我,然後威脅我,再然後讓我滾回皇宮的啊。”
面具男雙眼驀地變得凌厲起來,視線掃向承歡,讓承歡不寒而慄。
可是也沒空感受他的視線,脖子就被某隻手給緊緊掐住,承歡知道,這次又禍從口出,自掘墳墓了!
“既然你那麼想我掐你脖子我就成全你!”面具男冷冷地開口:“我不記得有說過不給你解藥,而且你終究會迴天都皇宮的,我現在又何必在這件事上費勁摻和?現在,你可以
閉嘴了!”
承歡連忙點頭,然後表情痛苦地指指脖頸間的手,等面具男鬆開,承歡才終於一臉解脫,她急忙抓緊時間問打算要走的面具男:“爲什麼你那麼肯定我會迴天都皇宮?”
面具男額露青筋,明顯地不耐煩:“你別忘了,你身上還中著毒!”
“啊,是因爲這個原因啊!”承歡雙手一拍,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轉瞬她就苦下臉來了,她身上還有面具男爲了控制她而埋下的毒藥呢!
面前一陣風拂起,將承歡未綰的髮絲吹得掠過耳畔,她苦著臉擡頭,還想和麪具男再說些什麼,卻發現面具男已經走了,原來剛纔那陣風就是面具男離開的‘結束語’啊!在原地紋絲不動地站了好一會兒,承歡才終於理清了頭緒,現在終於不用死了,可是面具男也說了,她終究要回天都皇宮的,因爲這該死的毒藥‘月生’!她沒好氣地轉身打算回水潭邊,可是甩手的幅度太大,結果牽連了背後的傷口,痛得她哀叫一聲!這次她放聰明瞭,儘量不動手,等到了水潭邊,周圍空蕩蕩的。
樑縛呢?可能是去抓吃的或者摘果子了吧?總之應該會回來吧……
想著她就在一棵樹下坐下,側靠著,許久,就忍不住昏昏欲睡起來,正睡得迷迷糊糊間,發現面前有人影走動,她揉了揉眼後睜開,就見到樑縛坐在草地上,手裡抱著嬌小的小白兔,而面前是一些野果。
如墨長髮用一條因緞帶束起來,額頭兩邊留著幾縷垂髮,細長精緻的眉,微微上挑的眼角,色淡如水的脣瓣,肌膚晶瑩如玉,空靈俊逸,高貴清華,俊美得不像話,對於他,承歡是不捨的,在這個世界對她好的人屈指可數,除小離、太后之外,就數樑縛對她最好了,儘管她知道他的xing格應該是對誰都好的那種,可是這樣看起來更像那個人,讓她產生依戀,可是,他終究不是他,她想樑縛爬過去,將他手中嬌小的小白兔搶了過來,目的是將他的實現引過來,她對他盈盈一笑:“我不用死了,毒解了。”
樑縛沉默半晌,不解地問承歡:“你真的中毒了嗎?幫你把脈的人看不出你中了毒,而且你現在毒解了,難道在我離開的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你怎麼得到解藥的?”
對於把脈看不出中毒癥狀的事情,承歡也是疑惑的:“我也不知道,之前有人替我把脈時也是對我中毒的事情一無所知,他們說這種毒藥是叫‘月生’,每個月的月底得不到解藥就會死的,七竅流血,腸穿肚爛,死得很恐怖!我懷疑過他們是不是騙我,可是我不敢嘗試不吃解藥,因爲毒發了後再吃解藥就等於找死不是嘛?嗯,剛剛有人送了解藥過來。”
藥物哪有那麼快消化,等毒發時都已經七竅流血,腸穿肚爛了,再吃解藥也只是多此一舉而已。
“你說的他們是下毒的人還是救你的人?”樑縛忽然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