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臉擡起,冷莫言爲(wèi)她抹去晶瑩的淚滴,既而,捧起。
他的頭髮溼漉漉地貼在額前,性感到讓人無法直視,他的吻就這麼落下。他的臉耀眼到她不得不閉上眼,他的吻瘋狂到讓人窒息,他嘴裡灼熱的溫度幾乎要將她融化。
第一次,雅靈沒有拒絕,而是直接攀上他的肩……
夕陽的餘輝撒落在兩人身上,爲(wèi)他們籠上了一層金光,唯美而華麗。
……
短短數(shù)天的蜜月之行美得就像一場夢,雅靈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可以和冷莫言手拉手奔跑於海邊,肩並肩相擁於夕陽下,夜晚則相互摟抱著,在激情過後,傳遞著彼此的溫度。
冷莫言溫柔得就像一個紳士,連親吻時都如捧著易碎花瓶般,小心翼翼。每一次進(jìn)入前,他都會握著她柔軟無骨的小手在脣間輕點,柔聲問道:“可以嗎?”
直到她紅著臉害羞地點頭,他纔會快活得如一頭獅子,帶著她徜徉於愛的海洋。
她開始相信倪紛兒的話,冷莫言是喜歡她的。因爲(wèi)這樣的一個認(rèn)可,她竟興奮到難以入眠,小小的封閉的心一點一點地爲(wèi)他敞開。她甚至願意忘記一切不愉快的過去,隱藏於他柔情堆徹的城堡中,一生一世。
“繽兒,你好美。”
半夢半醒間,冷莫言輕語。
“什麼?”雅靈的全身反射性地彈動起來,周身的細(xì)胞因爲(wèi)‘繽兒’兩個字而活躍起來,而心卻慢慢沉入谷底。
冷莫言感受到了雅靈的變化,他摟緊她,龐溺的語氣裡有化不開的哀愁。“繽兒,我的寶貝。”
哦,原來他所有的溫情都是針對倪繽兒的,沒猜錯的話,這些天對她的好也是託了倪繽兒的福。雅靈感覺身體迅速變冷,冷如冰雪。她的心竟開始陣陣作痛,如萬千螻蟻啃咬一般。冷莫言的行爲(wèi)嚴(yán)重傷害了她的自尊,所有的保護(hù)色回到了身上,雅靈選擇安靜地退出他的懷抱,翻身離牀。
溫?zé)岬乃畤娙鲈谒纳砩希纳眢w依舊冰冰涼,得不到半點溫度。在洗手間這狹小的空間裡,她盡情地哭泣,淚水與溫水融成一道道的水柱,從她的臉上落下,滴落地面,化爲(wèi)烏有。
她的心,在一點點交給別人後,被一道道撕裂,淌著鮮血……
雅靈狠狠地抽著自己的耳光,罵自己天真,無能,太傻,最後,無力地蹲在地上,聽?wèi){心被刀割般痛入骨髓,眼淚無止竟地流。
她用力搓著被冷莫言碰觸過的每一個地方,直到搓到皮膚髮紅,可冷莫言的氣息已深入骨髓,無時無刻不飄蕩在她的心間。
雅靈將噴頭的水調(diào)到最大,將臉對準(zhǔn)噴涌而出的根根細(xì)小的水線,任憑它們淹沒自己,直到無法呼吸。她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死在這浴室中,就不用心痛地面對現(xiàn)實。可現(xiàn)實並不打算成全她,水花漸漸變小,最後消失,儲存的水用完了。
她找了一條裕巾裹在身上,把身體包得緊緊的,溼發(fā)貼在額頭,不斷地滴著水花。她就像被浪花捲到離開了家園的絕望的美人魚,每一步都邁得異常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