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皓楠的話讓季秋航和鍾豔芝有些不解。
“我之前答應過他們，不會破壞小雨現在的生活。”季皓楠回答，“他們也答應我，有時間會帶小雨回來。如果你們經常往司家跑，說不定他們會反悔。”
季秋航看著季皓楠好一會纔開口，“既然結婚了，就要好好經營。而你當初偏偏搞出那麼多事來。”
“老公不要說了。”鍾豔芝趕緊開口說。
“還有你！”季秋航開口，“當初不是你多事，今天的很多事都不會發生。”
鍾豔芝馬上閉上嘴。是的，如果不是她多事，今天的一切都不會不一樣。
“你們都少說幾句。”李曼從房間走了出來，“皓楠，你跟我來一下。”
季皓楠跟著李曼走進房間。
“坐吧！”李曼開口讓他坐下。
季皓楠坐下後，然後開口問：“奶奶找我有事？”
李曼點頭，“我想聽聽你現在的想法。關於麥穗和小雨。”
季皓楠想了一下，“就如他們說的這樣。”
“考慮清楚了？”李曼反問。
“是的。”季皓楠接著說，“其實這些都怪自己。可惜現在已經沒有如果了。”
李曼輕輕地拍了季皓楠的的手，“既然決定就去做。”
“奶奶，我真的不想放棄，那一切本來就是我的。”季皓楠說起這個還是有些激動。“爲什麼要我承受這些？”
李曼也明白季皓楠的心情，“皓楠，奶奶明白。現在只能說造化弄人。你現在的決定是對的，因爲這樣大家都會過的幸福。”
“那我呢？”季皓楠還是有些不甘心地問。
“你的幸福也會來的，只是時間問題。”李曼繼續說，“放下一切才能重新開始。”
季皓楠沒有回答，只是低著自己的頭。
“我看司家的人是信守承諾的。小雨在這樣的家庭里長大也是不錯的。”李曼說出自己的想法，“這樣的決定對大家都好。”
“奶奶，沒事我就先出去了。”季皓楠不想過多地聽，因爲他擔心自己會爆發。
李曼笑了笑，還是選擇逃避。“好！你自己慢慢想。”
三天後。
這天是季飛達的忌辰。一早，季家老宅就忙個不停。家裡的氣氛也顯得有些沉重。
李曼坐在椅子，靜靜地看著窗外的院子。想起當初自己和老頭子在院子散步或者討論事情的情形。
“老頭子，又來到今天。你還好嗎？”李曼在心裡傾訴著，“今年家裡算是完整。秋航和豔芝都回來了。”
正想著的時候，門鈴響了。
“老夫人，Steven先生帶著小雨小姐回來了。”
聽到這個，李曼馬上站起來，“趕緊讓他們進來！”李曼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跟著走去門口。
在大門口，司澤域拉著麥斯雨的站在原地。
麥斯雨握緊司澤域的手，可能心情還是有些抗拒。
“Angela不要怕，爹地在呢！”司澤域開口說。
麥斯雨點頭，“嗯！”
“好孩子。”司澤域笑了笑。
然後看到整個季家老宅，或許今天對於他們來說都是沉重的。
不到一會，就有人來開門。
“Steven先生，裡面請！”
“謝謝！”司澤域點頭，然後拉著麥斯雨走了進去。
剛走到幾步就看見了季皓楠從屋裡走了出來。
“你們來了。”季皓楠語氣略淡。然後看著自己的女兒，今天的她穿著一身黑色的裙子，一看就特意準備的。
麥斯雨看到季皓楠看著自己，她小聲地叫了一聲，“爸爸……”
“嗯，進屋吧！”季皓楠微微點頭。
司澤域看著季皓楠說，“等一下。”
“怎麼了？”季皓楠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司澤域也看出季皓楠帶著一絲緊張，“我把Angela交給你，晚點再過來接她。”
“你不進去？”季皓楠覺得意外。
“不了。”司澤域回答，“我想今天你們也不想有外人在。”
聽到司澤域的話，季皓楠不得不佩服司澤域的胸襟，“知道了。”
“Angela你跟爸爸進去，爹地晚點來接你。”司澤域蹲下跟麥斯雨說。
雖然有些不捨，不過麥斯雨還是點頭。
“記得媽咪說的話。”司澤域伸手摸了摸麥斯雨的頭。
“嗯！”麥斯雨應了一聲。
見麥斯雨點頭，司澤域站了來，“我晚上過來接她。”
季皓楠點了一下頭，然後上前拉著麥斯雨的手。
司澤域轉身要走，卻聽到麥斯雨的聲音，“爹地！”
“怎麼了？”司澤域馬上停下腳步。
“我會聽話的。”麥斯雨對司澤域說。
“爹地相信Angela可以做得很好的。”司澤域回答，“爹地晚上來接你。”
麥斯雨再次得到司澤域的回答，她用力地點頭。
司澤域離開後，季皓楠帶著麥斯雨走進屋裡。
結果一進門就看到李曼，季秋航和鍾豔芝都站在門口。
“小雨回來了！”三個人都高興地說。
麥斯雨顯然也被這樣熱情嚇到，她微微點頭。
季皓楠看出麥斯雨的不自然，“先進去吧！”
“對對！”李曼開口，“先讓小雨進去。”
一坐下，三個人十分殷勤地問麥斯雨要不要吃東西，或者喜歡做什麼。
麥斯雨面對的這樣的熱情，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伸手拉了拉坐在她旁邊的季皓楠。
“爸爸……”
聽到麥斯雨的呼喚，季皓楠馬上反應過來，“怎麼了？”
“我想去洗手間。”麥斯雨找了一個藉口。
“好，爸爸帶你去。”說完，季皓楠抱起麥斯雨。
在走去洗手間的時候，麥斯雨趴在季皓楠耳邊說，“爸爸，能請太奶奶，爺爺和奶奶不要這樣，我不習慣。”
“那麼你爹地那邊是怎麼對你的？”季皓楠突然好奇起來。
“他們都對我很好。”麥斯雨笑著說，“不過不會像這邊這樣每時每刻都問。這樣會讓人覺得有壓力的。”
聽完這個，季皓楠回答，“好，爸爸知道了。”
“爸爸，你應該多笑笑。”麥斯雨接著說，“我記得你笑起來挺好看的。”
季皓楠僵在原地，然後無奈一笑，“你媽媽曾經也說過這樣的話。”
“嗯！”麥斯雨點頭。
趁著麥斯雨在洗手間的時候，季皓楠回到大廳。
“奶奶，爸媽，你們不要老是問小雨要不要什麼，這樣會嚇到她的。”季皓楠直接開口。
鍾豔芝接話，“小雨好不容易回來，我們是高興，難道這也有錯？”
“小雨不習慣。”季皓楠回答，“說不定下次她就不會回來了。”
季皓楠的話，讓所有的人都閉上嘴，大家也沒有開口說什麼。
“等會小雨出來，都要注意點。”季皓楠再次交待。
三個人就像小孩子乖乖點頭。
下午。
祭拜完季飛達，所有人都坐在客廳裡。每個人都有些沉重。
麥斯雨坐在一旁，安靜地看著每個人。雖然她對季飛達沒有印象，可是看到所有人的臉色，她知道那個相框裡的太爺爺一定是個好人。最後她偷偷地看了那個照片上的太爺爺。
吃完晚飯後，司澤域準時來接麥斯雨。
看到司澤域來了，麥斯雨臉上的笑容重新綻開，“爹地！”
司澤域笑著伸手把麥斯雨抱起來，“今天有聽話嗎？”
“有。”麥斯雨點頭。
季皓楠看著麥斯雨和司澤域這般親暱，自己有些心酸。
“季少，我們先回去了。”司澤域對著季皓楠說。
季皓楠點頭，“路上小心點。”
“爸爸，拜拜！”麥斯雨衝著季皓楠揮揮手。
“拜拜。”季皓楠回答。
司澤域抱著麥斯雨走了幾步，就聽到季皓楠的聲音，“Steven！”
“怎麼了？”司澤域停下腳步。
“過幾天如果你們沒事，我想請你們吃飯。”季皓楠回答。
司澤域想了一下，“好的。時間你來安排。”
看著已經開走的車，季皓楠無聲地嘆氣。
“羨慕吧！”
季皓楠馬上轉身，“爸！”
“皓楠，既然已經選擇了，那麼你也該爲自己打算一下。”季秋航破天荒地說起這些。
季皓楠看自己的爸爸，“再說吧！”
“皓楠，給自己放個假。”季秋航繼續說，“明天爸回公司。”
“爸，你這是想回季氏主持大局？”季皓楠反問。
季秋航搖頭，“我只是想讓我的兒子好好休息一下。這些年辛苦你了！”
第一次從自己的父親言語中聽到一絲愧疚，季皓楠還真的覺得意外。
“如果我說不呢？”季皓楠接著說。
“那我只能用董事長的命令來要求你了。”季秋航也難得拿出自己的權利。
聽到這個，季皓楠微微點頭，“既然董事長都這麼說，那我只能照做。”
“這也是小雨臨走時交代我們，她說爸爸太累。”季秋航說，“一個孩子都知道叫你休息，你這個做爸爸，是不是也該聽呢？”
季皓楠握緊自己的手，他沒有出聲。
季秋航上前拍了拍季皓楠的肩膀，“你有一個很好的女兒！這也是一種難得的福氣，要懂得珍惜！”
“爸，我知道了。”季皓楠聲音有些顫抖。
“進屋吧！”季秋航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先走進去。
季皓楠還是站在門口，他擡起頭看著此刻的夜空。
不知道爲什麼今晚的夜空好像沒有那麼讓人覺得討厭了，或許自己的心境發生了變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