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驚詫地瞪大了眼睛……他在說什麼？竟然讓她在一個男人面前寬衣？他究竟把她當(dāng)成怎樣的女人了？雖說和他有了夫妻之實，也不能提這樣的要求吧……

“爲(wèi)什麼你總要讓我一而再地重複我的話？”憤怒地轉(zhuǎn)過身子，漆黑的眸子莫名地燃起一團怒火。他不明白自己爲(wèi)什麼那麼暴躁，好像面對她，每每總會失控。

兩天沒有見她，只有自己心裡清楚，是刻意的逃避。她的青澀、純情、嬌羞、美麗……在漸漸放鬆他復(fù)仇的意志和信念。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如此打動他，讓他的身體隨著心一起燃燒……她的髮香、體香、嬌吟、低喘像魔鬼似的鑽蝕著他的心……

初經(jīng)人事的她，看來更添了一絲女人的嬌柔和風(fēng)韻。漆黑的眸子只望了幾秒，就狠狠地收回了視線。爲(wèi)什麼她的眼睛，總像秋波盪漾，讓他的心也跟著起伏不定……這樣的感覺，讓他煩躁、恐慌、不安……

“我說寬衣。”口氣已經(jīng)是明顯的不耐煩。

“爲(wèi)……爲(wèi)什麼……”蘇凝紫抓緊了衣領(lǐng)，無辜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他。

“莫非，你想我動手爲(wèi)你寬衣？”漆黑的眸子細(xì)瞇起來，閃著危險的光。

“我……我寬衣……可……可以……不過你要先出去……”吞吞吐吐地說完一句話，蘇凝紫舒了口氣。

“怎麼？你記性那麼差？你不知道你身上，該看的，不該看的，我都已經(jīng)看過了嗎？想裝高貴？你明明就是一個……”嘲笑和鄙夷浮上他英俊不凡的臉，他輕佻地擡起她的下巴。

心驟然收緊，他想說什麼？明明是什麼？他的嘲笑和鄙夷讓她的心顫抖起來，現(xiàn)在，他預(yù)備用怎樣的字眼和語言來侮辱她？她早該知道，他不會放過她；那晚，就是他的預(yù)謀嗎？……

“明明……我明明是什麼……”鼓足勇氣說的話，卻在顫抖。

一絲殘酷的笑容浮上嘴角，他靠近她的耳邊，輕輕地吐著氣息，說：“你明明……就是一個……蕩——婦！”說完，他猛地推開她，用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冷冷地說：“馬上寬衣。或者，你根本就是想讓我替你……”

“住口！”原本以爲(wèi)自己會憤怒地說出這句話，不曾想到話到嘴邊，聲音低得毫無力度。也許，心已傷透，無力再憤怒什麼。她已無力再爭辯什麼，也不想爭辯什麼……

淚水無聲滑落，轉(zhuǎn)身離開，永遠(yuǎn)是最好的選擇……一切，真的只是他折磨她的方法，他忘不了仇恨，他怎麼可能忘？爲(wèi)什麼心裡會殘存那一點點希望，真是太愚蠢、太愚蠢……

“站住！”這樣絕望的表情讓他揪心。

腳步?jīng)]有停下，落寞的腳步和身影在繚繞的煙霧中卻更顯清晰。

“如果不站住，你知道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後悔。”

蘇凝紫即刻停住了腳步。她該相信他所有威脅的話。因爲(wèi)她在他眼裡是如此不堪，不是嗎？好，停下腳步，他想怎樣就怎樣，這樣，總可以了吧？

轉(zhuǎn)過身，她淡淡地笑了，只是聲音冷得刺骨：“不知堡主找我究竟何事？寬衣是嗎？好。我現(xiàn)在就照做。”

衣物，一件件，從肩頭滑落；蘇凝紫的表情已是木然。既然心已死了，身軀，又有何用？

“現(xiàn)在，我還需要做什麼，請堡主吩咐。”美麗的大眼睛還閃著淚光，眼裡的倔強和木然看著讓人心碎。

但，冷若寒怎麼可能會爲(wèi)蘇凝紫心傷？即使是爲(wèi)她療傷，那也只是想讓她傷得更深……

“坐到桶裡。”

像個木偶似的，蘇凝紫走進(jìn)浴桶坐下。不管他對她做什麼，她都應(yīng)該沒有感覺了。不是嗎？她欠他的，她可以還，可以爲(wèi)奴爲(wèi)婢，可以讓他肆意報復(fù)。可是，無論她欠他多少，至少，她都不可以賠上自己的心，哪怕身體上飽受折磨，在精神上她都要驕傲地活著，不可以讓心也跟著被拖累……

拿出銀針，在指定的穴位爲(wèi)她逼毒。疼，這是一定的。雖然她的身子只是顫抖了一下，但她臉上痛苦的表情和直往上冒的汗珠卻告訴他，她在極力忍受……

銀針很快就變成了黑色，看來她所中的毒不輕。鍼灸接連十天，加上藥浴，應(yīng)該差不多可以清了她身上的毒了……但他還是不想向她解釋，現(xiàn)在拿著銀針刺她的穴位是爲(wèi)什麼……他不想讓她知道，她已經(jīng)中毒。不知道爲(wèi)什麼，他就是不想讓她知道……

不管他在做什麼，她都不在乎，即使他現(xiàn)在要她的命……幻想的幸福，從來只是幻影。欠他的命也好，欠他的幸福也罷，她再也不會賠上她的愛、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