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忌日

139、雨季

“傻傻地呆著幹什麼？走啊！”半天，才反應過來，傻傻地點點頭，任由他牽著手往前走去。心裡，有一種不確定的幸福感，真的，很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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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時間，蘇凝紫覺得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冷若寒會突然變得對她這麼好。至少，他沒有拿她當仇人那樣，冷言相向。難道，是因爲她爲他擋了那一鏢嗎？那麼，是不是意味著，有一天，時間會沖淡一切，他也會遺忘仇恨？

又到了冷家堡。心，又莫名地緊張起來。冷若寒，真的會忘了一切嗎？可能嗎？她怯怯地望了他一眼，他漆黑的眸子正凝神望著她，深不見底……

駐足停留，沒有人先邁步進去。

“冷堡主，你回來了？”是碧兒驚喜的聲音，看到蘇凝紫，她又關切地說，“姐姐？你怎麼不好好養傷，出來了呢？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呀！”

碧兒？這麼久沒有見到她，她也沒有肆意挑釁過，蘇凝紫幾乎已經忘了她的存在。她好像變了，變得柔和了，不再那麼犀利，爲什麼……她看冷若寒的眼神，如小鹿般溫順。以前，她對男人，可是囂張跋扈得很……

“謝謝碧兒姑娘的關心。我沒事，先回房了。”蘇凝紫勉強地笑了笑。對著碧兒，笑，實在有些困難；對著碧兒和冷若寒兩個人，笑，更困難。可是，她笑了，儘管有些勉強，但，算不算進步呢？

回到冷家堡，一切又將回到原點。望著那嬌小落寞的背影，心，雖然隱隱作痛，但是，註定的恨，沒有人可以改變。

再過幾天，他會讓她重新搬回南院，一切，都會和剛開始的時候一樣。他既已休了她，她便是下堂妻，是棄婦。也許，他不會再肆意傷害她，但，他不會再關心有關她的任何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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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瀝瀝地下了好幾天了，一直沒有停歇的意思。蘇凝紫望著窗外的雨，望得出神。雨滴落下，打著不一樣的節奏，落在地上，漾出一圈圈的圓暈，擴散開去。

已經搬到南院好幾天了。這段時間，日子過得平靜而無聊。常常會想到那天的冷若寒，那樣溫暖，似乎全然找不到仇恨的影子。但她心裡清楚，他是不可能忘記恨的……只要她能遠離他刻意傷害的眼神，在角落裡偷偷思念，就可以……

又有雨滴重重地滴落，漾出一圈大大的圓暈，甜美得就像柳兒的笑容。昨天，冷星河來找她，告訴她，他準備娶柳兒爲妻。因爲柳兒身邊沒有親人，蘇凝紫就是她唯一的親人，所以，他要娶柳兒，必須徵得蘇凝紫的同意。想到冷星河那緊張的樣子，蘇凝紫輕輕地笑了。真好，柳兒終於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幸福？這兩個字對自己來說，實在是太飄渺，太飄渺……受傷後的那段日子，在集市的那一天，可是算是自己最爲幸福的回憶嗎？以後的日子，她註定孤燈做伴。

關於柳兒的婚事，還是要去徵得冷若寒的同意的。冷星河不知道向他提過沒有……也許，該去和他商量商量……

撐開油紙傘，剛想邁開腳步，卻又收了回來。忽然覺得害怕，怕看到他的凌厲的眼神，怕聽到他諷刺的語言……她究竟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在冷家堡住著？

但，爲了柳兒，還是要去的。朝自己淡淡地笑了笑，蘇凝紫還是邁出了腳步，向東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