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看上去明明如此的簡單,但是當雲(yún)隱霧罩的時候,就又變得異常複雜起來。
紀言在上了出租車之後拿出手機,纔看到一個林墨白打來的未接電話,她的手微微一顫,手機掉在了座位底下,彎腰伸手摸了半天才摸出來。
但是,當再一次看著手機的時候,紀言的想法卻是一片空白,她對著林墨白的號碼怔了一會,然後,直接放進了包包裡。
看未接電話的時間,正是徐晴離開的那個點上,應(yīng)該是徐晴將事情告訴他了。
但是沒接到電話,紀言一方面有些失落,但是另外一方面,又是有些慶幸。
就算是接了電話,又能說什麼呢?
眼下這個時候,多說多錯,不說不錯,兩個人的情緒都不太穩(wěn)定,根本就不適合直接對話,因爲那樣子只會刺痛對方,造成更大的傷害。
出租車不知道開了多久,等到車子停下之後,紀言才發(fā)現(xiàn)回到了老伯這個別墅,紀言微微一怔,怎麼來這裡來了?
旋即,苦笑起來,大概是覺得,老伯是她唯一的依靠了吧。
明明只是見過幾面,明明大多數(shù)的情況還不瞭解,但是老伯給紀言的感覺卻是非常的特殊,他慈愛的關(guān)心和愛護著她,給她溫暖,讓紀言感覺老伯就像是自己的父親一樣,而她在父親那裡,享受到的父愛也實在是少的可憐。
既然來了,紀言乾脆進了小區(qū)。
老伯在院子裡澆花,看到她,開心的笑了起來,對著她招手,關(guān)心的問道:“早上那麼匆忙的出去,也沒吃多少東西,肯定餓了吧?”
“沒有的。”紀言道。
老伯又道:“就當這裡是你家裡一樣,不要太客氣,吃中飯還要一點時間裡,冰箱裡有水果什麼的,隨便拿了吃,讓傭人給你做也可以。”
紀言覺得溫暖,搖了搖頭,過來幫老伯一起澆花,忙了一會,弄完了,兩個人一起到屋裡面喝茶。
老伯察覺到紀言有心事,但是紀言不說,他也就沒問。
安安靜靜的喝著茶,老伯道:“紀言,你搬過來住吧。”
不知道是第幾次
談起這個話題了,但是沒有哪一次讓紀言來的如此感性,今天和徐晴的一番談話,讓她知道,她將永遠的失去一個人了,也是需要得到安慰,這才下意識的身邊有一個人關(guān)愛的可貴姓,紀言輕輕的點了點頭。
見紀言點頭,老伯笑的更加開心了,道:“終於答應(yīng)了,不容易啊,今天可得好好慶祝一下。”
紀言趕緊道:“老伯,我知道您是對我好,我心裡非常感激的,是我該謝謝你。”
老伯擺了擺手:“謝來謝去都沒意思,在我心裡,可是一直都將你當女兒看待的。”
紀言聽的感動,道:“老伯,我以後也會將您當成我的父輩看待的。”
這時夏老從外面走了進來,剛好聽到這話,就笑道:“你們兩個啊,既然如此,何不認個乾親。”
老伯撫掌:“好主意。”又問紀言,小心翼翼的道:“你願意嗎?”
紀言有什麼不願意的,當即走到老伯的面前,跪下,道:“見過乾爹。”
老伯開心的大笑,扶紀言起來,左看右看的打量著紀言,好像是第一次見到一般,看的極爲認真,然後瞇著眼鏡對著夏老笑:“我今天開始,又多了一個女兒咯。”
夏老也很開心,道:“恭喜恭喜,這等福氣我可是羨慕不來,閨女可真漂亮。”
被長輩誇著,紀言不太好意思,臉微微泛紅,臉一紅,便是多了幾分小兒女的嬌羞,老伯越看越喜歡,當即吩咐傭人道:“中午多做幾個好菜,我和我的閨女多喝幾杯。”
那傭人樂呵呵的應(yīng)了下來,忍不住多看了紀言一眼,羨慕紀言的好福氣。
紀言知道老伯心裡開心,她笑的是非常的燦爛,心裡也跟著開心。
對她來說,認老伯做乾爹,雖然僅僅是一句稱呼,但是兩個人的關(guān)係,無形之中就拉近了許多。
她從小一直缺乏親情的呵護,獨立的太早,還要照顧紀楓,鮮少能享受這種關(guān)懷,這個時候,忽然多了一個家,心頭也滿滿的都是歡喜。
那邊老伯情緒有些激動,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白姐,讓白姐過來吃頓飯。
白姐聽他咋咋呼呼老頑童的樣子,以爲是發(fā)生了什麼事,問清楚之後,立馬出門朝這邊趕來。
夏老走到紀言身邊,道:“林老很長時間沒這麼開心了,我代他謝謝你。”
紀言輕輕搖了搖頭:“是我應(yīng)該謝謝你們,謝謝你們對我的照顧。”
夏老笑了笑:“都是老頭子了,也害怕寂寞,貪戀天倫之樂,只是……”說著,嘆了口氣,剩下的話也沒多說了。
紀言隱隱知道老伯和兒子的關(guān)係不太好,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是怎麼回事,但是見老伯一個人住著這麼一棟大別墅,人老了,難免孤寂,也是能夠理解夏老的話。
她不認識老伯的兒子,所以也不好過多的評價和說什麼,只是覺得,自己既然答應(yīng)做老伯的乾女兒,那麼以後就一定要對老伯好,孝敬他,讓他歡喜和開心。
身份改變的同時也意味著責任,儘管紀言知道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是老伯在照顧她,但是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nèi),紀言也是會努力的讓老伯享受到天倫之樂的。
來了客人,還是貴客,傭人們就忙碌起來了,少了一些食材還趕緊打電話叫人送過來,紀言則是陪著老伯聊天,偶爾叫一句乾爹,都能讓老伯笑上半天。
紀言心想老伯如此成功的人士,曾經(jīng)也是站在金字塔的尖端叱吒風雲(yún),可是還是不可避免的年華老去,垂垂老矣。
而林墨白呢,是不是也會有這樣的時候?
害怕老去,害怕寂寞。
想到這裡,紀言的心裡微微有點難受。
好在就在這個時候,院子外面?zhèn)鱽硪魂囓囎拥睦嚷暎捉銇砹恕?
傭人趕緊過去開門,然後紀言隱隱聽到外面?zhèn)蛉说溃骸吧贍敚慊貋砹耍瑒偤靡燥埩恕!?
然後,就沒了迴應(yīng),十分鐘後,白姐走了進來,雖然笑著,但是看上去心事重重,她走到老伯的身邊,老伯伸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沒事的。”
白姐點了點頭,看著紀言,道:“恭喜。”
紀言咧嘴笑,但是同時也疑惑,既然老伯的兒子回來了,爲什麼不進家門呢?難道又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