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哥哥,對不起,我以後不會再見你了,你保重!”
戲唱完了,我也要離場,拋下這麼一句‘肛腸寸斷’的話,我‘悲痛欲絕’的黯然離開。
留下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的狄夏涵,和一片唏噓的人們。
“姑娘,到底是你夫君喜歡的女子,你還是同意她進門吧,放到眼前也好拿捏,若是不讓她進門,豈不是給了你夫君偷人的機會?”
這時,有好心的‘過來人’勸狄夏涵。
狄夏涵猛的一揮手:“滾開,多管閒事。”
人羣中發(fā)出鄙視的聲響,同時把同情的目光投向李竹炎,甚至有人悄悄建議李竹炎冷落狄夏涵。
狄夏涵十分惱怒,一跺腳追著我過來了,我自知不是狄夏涵的對手,帶著丫鬟在人羣中到處逃竄。
我就往人多的地方去,越是熱鬧的地方越不好找,我成功甩掉了狄夏涵和李竹炎兩個人,自由自在的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心情無比舒暢。
花燈上當然還有燈謎,我對燈謎簡直就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這邊還有獎品,小的字謎猜中三個就會有一個荷包,而那邊大的,猜中一個就可以得一盞燈籠。
我是不行的,隨手拿起一個瞧。
“九十九,打一字。哎!這個好,是個‘白’字。”
這個我在學(xué)校的燈謎會上見過。
然後,接連找了三四個,都猜不中答案,只好放棄。
我擡頭看到上面的燈籠,做工非常的精美,走馬燈的圖畫也好看,只是上面的燈謎,確實很難,我來到我最喜歡的一個燈籠下面,試著猜一猜上面的燈謎。
“春風(fēng)一夜到衡陽,楚水燕山萬里長,莫道春來又歸去,江南雖好是他鄉(xiāng),打一物。”
這是什麼?是一首詩,詠物的?不像啊!明明就是寫景的,寫景的打一個什麼物啊!
哎呦喂!真是難爲死寶寶了!
抓耳撓腮之際,一隻修長的手指,撕下謎面,遞到我面前,燦爛一笑,如同春風(fēng)拂面。
“謎底是大雁,喜歡,就拿去換吧!”
眼前這位溫文爾雅的公子,一身玄衣,頭戴白色玉冠,腰纏黑色錦帶,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脣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yōu)雅,這,這哪裡是人,這根本就是童話中的白馬王子嘛!
我雙眼泛起星星眼,眼前的優(yōu)質(zhì)男生,不同於墨魂的妖嬈,不同於李竹炎的冷酷,反倒處處溫柔,嘴角時刻露出優(yōu)雅的微笑。
對於燈籠,我更加關(guān)心的是這位公子。
我讓丫鬟去換燈籠,自己則跟在這位公子身後,喋喋不休。
“你好,公子請問你姓甚名誰,家住哪裡,年紀幾何,家中可有妻妾?小女子小名叫校笑,是來自···噢!不,是翰林院學(xué)士趙文銘的孫女,年方十六,尚未婚配···”
“嘭!”的一聲,我無意中撞上那位公子的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那位公子竟然停了下來。
我連聲道歉,往後退了幾步,不再唐突。
只見這位公子,轉(zhuǎn)身俯視著我,輕笑一聲道:“呵!我知道你叫校笑,剛纔還信誓旦旦說喜歡那個人呢,怎麼轉(zhuǎn)眼間就移情別戀了呢?還是你根本就不喜歡他?”
這個人是誰?怎麼會知道剛纔的事情?難道是他跟蹤我?
心中的警報猛然拉起,越是美麗的東西,越是有毒,漂亮的男人也不例外,我這個見到帥哥智商就爲零的毛病確實要改一改了。
我緊緊盯著那個人的雙眼,似曾相識!就連這聲音,好像從那裡聽過,醇厚如酒,悅耳如琴。
“賤人,你果然不守婦道,衆(zhòng)目睽睽之下竟然和男人拉拉扯扯。”
狄夏涵不知道什麼時候追上來的,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手腕竟然被那人給拉住,在高高如山的他面前,我如同一隻小鳥依偎在他懷裡,場面十分的曖昧。
“賤人,我要把你的魂魄給逼出體外,讓九師兄看看你的原型,到底是一隻鬼,還是一隻妖,無論是妖,是鬼,你都不能跟九師兄在一起了,妖怪看劍。”
狄夏涵如此的緊追不捨,竟然還是爲了李竹炎,我不是都把李竹炎讓給她了嗎?怎麼還來找我的麻煩啊!
“小師妹,切莫動手,你想違背師命嗎?她現(xiàn)在是人,不是妖,你若是把她的魂魄搶行逼出來,那跟殺人有什麼區(qū)別?”幸而李竹炎及時趕到,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九師兄,這就是你喜歡的女人,你自己看看,見一個喜歡一個,如此的水性楊花,根本就不配得到你的愛!”
狄夏涵痛心疾首的控訴。
“那又怎樣?總比你這個連親姐姐都要毒死的毒婦強,毒婦!”我雖然手上打不過狄夏涵,嘴上卻不肯吃虧,仍然要以牙還牙。
“你胡說!”狄夏涵急紅了眼,對著我竟然用起了法術(shù)。
一個火球被她扔了過來。
只見我眼前的人,輕輕伸手一擋,火球立刻煙消雲(yún)散,手一揮,狄夏涵竟然飛了出去,一下子撞到身後的樹上,“咚”的一聲,摔的不輕。
那人拽著我在街上快速移動,三下兩下來到一個偏僻的衚衕裡。
站定後,我閉上眼睛,轉(zhuǎn)身就要逃跑。
卻被施了法術(shù),怎麼用勁都是在原地踏步。
“救命啊!李竹炎,魔王要抓我!”
我不知道爲什麼,情急之下只想到了李竹炎,許是隻有跟著他才感覺是最安全的。
“定。”
我被定在原地不會動。
魔王繞到我面前,呵呵一笑:“聰明,竟然這麼短的時間內(nèi),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我覺得我裝扮的還行,你看我的手下都沒有認出來。”
魔王畫了一個圈,顯示在魔界,他這一身裝扮在魔界的大街上到處走,魔王身邊的衛(wèi)士見到他也不行禮,把他當做普通的妖怪對待。
魔王有些挫敗,卻興致勃勃的問我:“你是什麼時候發(fā)現(xiàn)是我的?我給你謎底的時候,你不是還被我迷住了嗎?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發(fā)現(xiàn)我的?是我用了法術(shù)嗎?你怎麼沒有把我當做墨魂那?”
我默然,說句實在話,我也不知道怎麼認出來的,當我看到魔王的眼睛時,我突然從心底感到深深的恐懼,明明是很帥的一個人,我爲什麼會害怕?這個感覺跟以前見到魔王的時候是一樣的。
也許是太害怕了,才令我突然清醒,理智迴歸,魔王對狄夏涵出手的那一刻,我才感覺魔王的法力真的是太強大了。
魔王見我沒有回答他,解開了我的禁錮,拉著我的手攬著我在懷裡。
“你怕我?”
不知道爲什麼,我一旦靠近魔王便抑制不住的顫抖。
我搖搖頭。
“那你爲什麼會發(fā)抖?”
我再次搖搖頭。
大滴大滴的淚水,從我眼中涌出,我彷彿從心底感到無助和絕望,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明明這才第二次見到魔王,明明他根本就沒有對我做過什麼?
“放開她!”
李竹炎來的雖然有些晚,但到底是來了。
“你哭了?”魔王有些不明所以,他輕輕摩挲我的臉,擦乾我的淚水,輕嘆了一口氣:“不要哭,要知道,我最怕的就是你的眼淚。”
不知道爲什麼?我的淚流的更加洶涌了。
“你是不是還想呆在人間?”魔王溫柔的擦乾我的眼淚,輕輕撫著我的發(fā)。
我木木的點頭。
魔王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那好吧!我再給你一點時間,等恢復(fù)記憶的靈藥做好了,你必須跟我回去,現(xiàn)在,我放你自由。”
臨離別時,魔王在我眉頭,留下輕輕一吻,一瞬便消失在我的眼前。
沒有了魔王的支撐,我渾身軟軟的用不上力氣,李竹炎在我跌倒的那一刻,把我給扶了起來。
我的身體仍然抑制不住的在顫抖,眼淚止不住的流。
“校笑!校笑!你怎麼了?你說話!到底怎麼了?你怎麼抖的這麼厲害?”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李竹炎來了,我彷彿一下子就安全了很多,我不那麼緊張了,也不再害怕,精神放鬆下來後,眼睛一黑,暈了過去。
最後的記憶裡,是李竹炎擔憂的眼睛。
這一覺我睡得十分不安穩(wěn),夢裡淨是那雙烏黑深邃的眼睛,時而溫柔,時而凌冽。
耳邊彷彿總是有人在哭,卻找不到哭泣的人。
“你是我的,生生世世”
“你是我的,生生世世”
這一句話像魔咒一般,迴響在我整個夢中。
“啊!”我猛然從夢中驚醒,一下子從牀上坐了起來,渾身溼透,像剛從水中撈出來一般。
“校笑!你醒了!”
“小姐你可醒了,你一直拽著李公子的手,掰都掰不開,你醒了,李公子終於可以動一動了。”
我順著聲音望去,我看到李竹炎有些憔悴的坐在我的牀邊,而我的手緊緊的抓著他的。
我輕輕的鬆開,我看到李竹炎的手,已經(jīng)被我抓的有些淤青。
我抱歉的看向李竹炎。
李竹炎對著我溫柔一笑:“沒關(guān)係,你暈倒的突然,而且有些發(fā)燒,還好你有冰丹,要不然···”
我突然撲到他的懷裡,輕聲說:“抱抱我,我害怕!”
許是他那溫柔的一笑,許是我孤單的太久,許是我莫名的害怕,許是他懷中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