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閻王無情的推到一邊,看到了陸判,我怎麼覺得陸判神色慌張,眼神閃爍,像是躲著我一樣。
我來到陸判面前,緊緊的盯著他的眼睛:“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快告訴我,怎樣才能投胎轉(zhuǎn)世?!?
只見陸判一臉苦相:“哎呦,姑奶奶,你就別在這發(fā)瘋了,你的身體被人搶走,你可以搶別人的,你還有幾十年的壽命,誰也不敢亂收你?!?
“那我若是找不到身體,不就又成了孤魂野鬼了?”我跺著雙腳,不滿意陸判的回答。
陸判無奈的嘆了口氣:“那就等你的陽壽盡了再來。”
陽壽?突然,我好像想起了什麼?傻笑的問陸判:
“嘿嘿,陸判,那你知道墨魂和阿元的陽壽嗎?他們死而復(fù)生,可是已經(jīng)上千年了。”
陸判眉頭一挑:“他們是魔界的人,我們是天界,管不了?!?
“你們管不了?那誰能管了?!蹦旰桶⒃谷欢际悄Ы绲娜?。
“你們?nèi)私绮皇怯蟹◣?,他們能管?!?
法師?對??!我可以讓李竹炎幫我把身體給奪回來。
想到這裡,我又充滿希望的離開了,可是,走到路上,纔想起,我把李竹炎給氣跑了,這可怎麼辦?沒有了他,誰幫我拿回身體,不知不覺,我還是來到了李竹炎的家裡。
再次來到李家,誰知李竹炎卻不再,轉(zhuǎn)念一想,李竹炎應(yīng)該在我的家。
誰知還沒來到我的家裡,我便聽到一陣爭吵:“校笑,你怎麼能這麼做?你口口聲聲說不願意破壞別人的姻緣,你知不知道墨魂已經(jīng)有阿元了,我以爲你··”
只聽‘我’說:“你以爲什麼?是啊,墨魂有阿元了,可是他現(xiàn)在不要阿元,他要來找我了,我爲什麼就不能和他在一起。”
李竹炎很痛心的對‘我’說:“你這是趁人之危,阿元姑娘雖然現(xiàn)在身體不太好,可墨魂已經(jīng)在想辦法了,若是阿元好了,你準備怎麼辦?和阿元共侍一夫?”
‘我’冷笑一聲,嫵媚的抱住墨魂的腰,癡癡的望著他:“阿元不會好了,墨魂是我的,自始至終只是我一個人的?!?
李竹炎失望的看著‘我’,像是從來不認識我一樣,他轉(zhuǎn)而對著墨魂道:“墨魂,我一直敬畏你的癡情,你怎麼能拋棄阿元,阿元姑娘現(xiàn)在正在生病,你不該去守著她嗎?你還是前兩天那個爲阿元心痛的墨魂嗎!你怎麼能說變就變?!?
墨魂看著李竹炎,又望了望‘我’,深情道:“直到今天我才發(fā)現(xiàn),我喜歡的人一直都是她,從未改變,李公子,望你成全?!?
‘我’突然仰頭親了一下墨魂的嘴脣,轉(zhuǎn)頭對著李竹炎哀求道:“是啊!請你成全我們吧!”
這是怎麼回事?李竹炎怎麼會又回來了?而且他怎麼知道阿元的身體出了狀況?我閃身躲在了一旁,聽他們說話。
而阿元好像看到了我,這個成全的請求是對我說的??粗@一切,我忽然覺得很可笑,我不是我,那我又是誰?他們奪了我身體,竟然還不放過我,還要利用我對付李竹炎,怎麼?他們怕李竹炎發(fā)現(xiàn)我不是我,前來報復(fù)嗎?
只見李竹炎雙眼緊閉,兩行淚水默默的流了下來,一咬牙,轉(zhuǎn)身離開。
出了我的院子,李竹炎跌跌撞撞走在街上,看樣子十分的失魂落魄,我的心突然很疼,像是被萬箭穿心,即便是剛纔阿元奪了我的身體,墨魂的默許,我頂多是怒不可遏,卻也沒有覺得很痛,至少沒有像李竹炎那麼心痛。
我突然想起十年前,我失蹤後的那段日子,不知道李竹炎是怎麼過的,施展法術(shù),一段段的情景展現(xiàn)在我面前。
太子昏迷,阿殤被抓,我不知去向,李竹炎走遍大江南北不停的尋找,一直找了六年,直到希望一點一點破滅,太子被廢,先皇去世,李治登基,李竹炎纔再次回到李家,在李淳風的勸導(dǎo)下,進了天鑑司。
即便是如此,李竹炎仍舊沒有放棄,不停查找法術(shù),想找到有關(guān)心海術(shù)的隻字片語,可惜,沒有一點消息。
每個月的月圓之夜李竹炎都會卜一卦,看他尋找的人到底有沒有消息,十年來,都是如此。
直到,我來的那一個月,他依舊沒有放棄,只是卜卦的時候,卦象有了特別的顯示。
京城,書,只根據(jù)這麼一點提示,李竹炎到底還是找到了我,我的樣子變了,不是阿元,我的穿著也變了,他不敢貿(mào)然相認,再耐心試探了一個月後,李竹炎終於認定,我就是校笑。
爲了怕我再莫名的消失,李竹炎說服了李淳風,住到了我的家裡,我沒有拒絕,他很是開心了一陣,後來,雖然我開誠佈公的說了那一番話,李竹炎很是生氣的離開。
我以爲他不會回來了,誰知李竹炎是被墨魂叫去就阿元了。
李竹炎被墨魂騙走,阿元趁機佔了我身體,我無處可去,李竹炎看到‘我’最終還是跟墨魂在一起,終於死心。
十年的堅持啊!就在一朝崩潰了,我眼睜睜的看著李竹炎傷心的大口大口的吐血,頹廢的坐在那裡大哭,我沒有辦法,只能看著。
“李竹炎,我竟然不知道你爲我做了這麼多,若是我能夠找到身體附身,我絕對不在計較那些虛名,我願意和你相伴一生?!?
可惜,我說這話的時候,李竹炎已經(jīng)昏迷。
沒有辦法,我冒著生命危險來到李家,李家的驅(qū)鬼陣很是厲害,只有李竹炎的院子裡沒有,我只好先去李竹炎的院子,然後,再去李竹君的院子,好在李竹君還沒有休息,正在跟胭脂對酒賞月。
我現(xiàn)身,引著李竹君來到李竹炎昏迷的地方,李竹君發(fā)現(xiàn)昏倒的李竹炎,這才趕緊喊人來。
李竹炎已經(jīng)昏迷半個月了,羣醫(yī)束手無策,李淳風也一籌莫展。
“祖父,四弟這是怎麼回事?”李竹君看著昏迷的李竹炎和皺著眉頭的李淳風著急的問。
“唉!大概是受了什麼刺激,魂魄自我封閉起來了?!崩畲撅L嘆了口氣道。
李竹君說:“那就使用招魂術(shù),把他給喚醒。”
“唉!沒用的,心病還需心藥醫(yī),你不知道他的心病在哪裡,是換不醒的?!?
李淳風搖頭離去,李竹君也十分苦惱。
我蹲在李竹炎的牀角,心裡想著不如進到李竹炎的身體裡看看。
心思流轉(zhuǎn),我果然進入李竹炎的身體裡。
只見李竹炎蜷曲著身體,蹲在那裡雙目緊閉,呈現(xiàn)自閉的狀態(tài)。
“李竹炎,竹子,竹子醒醒,我是校笑。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找我找的那麼辛苦,我以爲這幾年沒有我,你應(yīng)該很快樂。”
“用了心如海的法術(shù)後,我回到了現(xiàn)代,我以爲我再也不會回來了,沒想到又被墨魂招魂,招回來了,我?guī)椭暾业搅松眢w,讓他和阿元在一起,誰知道他們竟然對我恩將仇報,奪走了我的身體?!?
“阿元的身體已經(jīng)放置了千年,雖然有鳳凰冰丹,但仍然很快的衰老,墨魂沒有辦法,只好找你幫忙,可是,你不知道他那根本就是騙你的,他們早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他們想要我的身體,卻又擔心你阻止他,所以才把你騙走?!?
“墨魂趁你不在,幫助阿元奪走了我的身體,所以,竹子,跟墨魂在一起的,不是我,還是阿元,自始至終都是阿元,你明白嗎?他們那麼做只是爲了騙你?!?
“真是可惡,他們騙我就好了,竟然連你一起騙。”
“不過,算了,我想明白了,身體我不要了,以後我也不會再見他們了,一場淵源就這樣算了吧!前生因,今世果,就算我欠他們的已經(jīng)還清了?!?
“竹子,我現(xiàn)在成了鬼,你還要我嗎?若是你不想要一個鬼妻,那我們重新開始,再去尋找重生的身體好嗎?這次,只要你願意,一旦附身,我就嫁給你,平妻也好,小妾也罷,我們一生一世都在一起,在也不分開?!?
“從小到大,我就像刺蝟一樣,若是別人對我好,我就順起刺,勉強和人靠近,可一旦發(fā)現(xiàn)這個人背叛我,或者對我不好,我就會豎起全身的刺,保護自己,我沒有多少朋友,我以爲人和人之間只是利益關(guān)係,從來不考慮別人的感受?!?
“我其實是一個很不容易接近的人,難爲你這麼堅持,對不起,竹子,我一直覺得你是在利用我,可你從來都不分辨,一直陪著我,竹子,以後就讓我陪著你,可好。竹子,你若醒來就點點頭。你若不醒,我怕我沒有你那麼好的耐心。”
“竹子,愛我的人,爲我遍體鱗傷,我卻不自知,你說我是不是眼瞎??!”
我一直訴說著,有的沒的,從我和李竹炎的相識,說到一起打敗阿殤,說我小時候的事情,說我回到現(xiàn)代的時候的事情,一直說到我感覺累了,靠著李竹炎的魂魄竟然睡著了。
睡著的時候,仍然念念不忘:“竹子,你娶我爲妻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感覺身體一緊,手被握的生疼。
耳邊響起清朗的聲音:
“好,一言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