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清歌看著這一桌子的杯盤狼藉,她真的懷疑林太醫這丫的不會是餓鬼投胎吧?這麼他媽的能吃,一桌子的飯菜都被他一個人給吃完了。
林太醫抱著圓滾滾的肚子,嘴裡叼著個牙籤兒,滿足的整個人都攤在椅子上,神情頗爲的享受。
放下手中的筷子,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角說道:“本少還有事兒,就不打擾林太醫了。”
“哦,沈少既然有事那就先去辦吧,不用管老朽。”
林太醫自己一個人喝了一罈花雕酒,整個人腦袋微微有些暈暈的,聽說沈少要走,也只是慣性的揮了揮手。
“好。”走到門口之時,北堂清歌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對著裡屋的林太醫大聲的喊道:“老爹,別忘了把飯錢給付了,兒子我就先走了。”
北堂清歌的嘴角掀起一抹壞壞的笑意,本小姐的便宜可不是這麼好佔的哦,林太醫您就等著大出血吧。
本來在裡屋裡面美滋滋的享受的林太醫,猛然聽到北堂清歌的聲音,一個激靈就從椅子上站起來,急吼吼的奔了出來,看著那一道消失在美食居門口的身影,不禁破口大罵道:“死小子,你又耍老頭子我。”
“林太醫,吃好了吧。”伸頭瞟了瞟走遠的北堂清歌,心領神會的說道:“呦喝,這是又和小少爺鬧矛盾了?您老人家別生氣,俗話說得好,父子哪裡有隔夜的仇啊!”
“借你吉言。”林太醫冷冷的看著店小二說了一句,轉身就朝著門口走去。
“哎,林太醫,您還沒付錢呢?”店小二急匆匆的追了上去,擋在了林太醫的面前,說出了最爲重要的一句話。
“付錢?我兒子沒付嗎?”林太醫繼續裝傻充愣的問道。
“沒有啊,令公子說是由你這個做父親的來付。”店小二小心翼翼的說道。
“憑什麼?他不是說他請客的嗎?”林太醫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道。
“令公子說了,他請客,你買單,所以這飯錢由你來付。”店小二說的斬釘截鐵,不允林太醫辯解。
林太醫深呼一口氣,他就知道那小狐貍絕對沒有那麼好心請自己吃飯,你看,這不就自己挖坑把自己給埋了嗎?虧得他還點了這麼多的菜。
“那個小二啊,老頭子我和你們東家很熟的,這頓飯錢就先這麼著吧,啊,老頭子我宮裡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不等店小二反應過來,腳下溜得飛快,瞬間就沒影了。
北堂清歌從美食居出來,就發現自己的身後跟了不少的人,想想也覺得奇怪,這一路上不僅碰到了照天門的門主想要拉攏自己,剛剛還碰到了林太醫這老傢伙,現在身後還跟了這麼多的小尾巴。
看來她得采取個措施,將身後的這些人全部給甩掉纔是,不然自己就算是做點兒事情都有中被人窺視的感覺。
隨意的看了一眼周圍的情況,注意到了一間成衣坊,心中一道亮光猛然乍現。
坦然自若十分瀟灑的走進了成衣坊,跟在她身後的探子爲了不被發現,只能夠等在成衣坊的周圍,可是等了好久也不見沈少出來。
最後衆人實在是等急了,紛紛衝進成衣坊,卻發現成衣坊之中不要說有沈少的人了,就連個影子都沒有看見。
這才恍然大悟道:“握草,竟然被耍了。”
買了成衣坊老闆一身女裝,北堂清歌才順利的從成衣坊的後門溜了出來。
一路小跑兒的離開了那叫成衣坊的範圍,料想那羣人應該追不上她了,這才拍著自己的小胸脯直喘氣。
“看來最近有些缺乏鍛鍊啊!才這麼長路就差點兒把自己的小命兒給跑沒了。”
還在觀察著身後有沒有人跟上,冷不丁的被人拍了一下肩膀,整個人都僵住了。
“北堂清歌,你在這裡鬼鬼祟祟幹什麼呢?”
夙離殤接到定國公的傳信之後,馬不停蹄的就從城郊大營趕過來了,誰知道還沒有到定國公府,就看到北堂清歌一個人在暗巷裡面畏手畏腳的,不知道在幹什麼。
聽到那熟悉的冷冰冰的聲音,北堂清歌這才鬆了一口氣。
轉身看著夙離殤大大的呼了一口氣,有些虛脫的緊緊的靠著背後的石牆,“我說夙離殤你就不能走路出點兒聲音嗎?難道你不知道什麼叫人嚇人嚇死人嗎?”
“本殿看是你自己做賊心虛吧,說,你在這裡幹什麼呢?”夙離殤一手支撐在石牆上,將北堂清歌整個兒困在了他與石牆之間。
看著如此不茍言笑的夙離殤,北堂清歌下意識的就朝著另一邊兒沒被擋住的方向挪了挪,可是還沒等到她挪動一個步子,另一隻大手瞬間就將去路給封死了。
北堂清歌看了眼前後左右,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只能夠硬著頭皮上了。
“夙離殤,你別血口噴人啊!本小姐再怎麼說也是有著千萬兩銀子身價的人,怎麼可能去做賊,本小姐希望三殿下你能夠慎言。不然你的七成賭彩可別怪本小姐全部當做精神損失費,一毛不拔。”
“是嗎?”夙離殤不以爲意,反而慢慢靠近她,在距離他的脣角還有一公分距離的時候愣愣的說道:“你覺得你是要七成賭彩做精神損失費,還是要你這條小命兒呢?”
溫熱的呼氣噴灑在脖頸間,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有一股冷意泛上心頭,心裡有些摸不準夙離殤到底想要幹什麼。
看著夙離殤那張面無表情的酷臉,她知道不管自己說什麼,後果都是一個樣的,最後無可奈何只能夠妥協說道:“行了,七成賭彩照契約給你,您現在是不是可以鬆開本小姐的轄制了呢?”
“本殿什麼時候說過是爲了七成賭彩而來?”夙離殤冷不丁的說了一句,身子卻更加的靠近了懷中之人。
“那你是爲了什麼而來?”北堂清歌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被北堂清歌這麼一問,他本想說是爲了你而來,可是到嘴邊的話卻不由得又咽了回去,只能夠冷冰冰的回了一句。
“湊巧,路過而已。”
語畢,就已經鬆開了對北堂清歌的轄制,轉身就朝著暗巷的出口走去了。
看著那一道瀟灑離去帥酷的身影,北堂清歌差點兒沒有被氣炸了,不由得在地上狠狠地跺了一腳。
“夙離殤,你丫的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