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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非將手上的喇叭扯碎,一邊疾馳一邊撕成碎末。
碎末隨著山風(fēng)揚起,紛紛揚揚消失於山林間。
他跑出三十丈遠(yuǎn),鑽進(jìn)一個小山洞,然後運轉(zhuǎn)潛淵訣,一動不動如石頭。
片刻後,衣袂飄飛聲響起,腳步輕盈無聲。
來人停在山巔位置,一動不動,任由山風(fēng)吹拂衣衫。
冷非腦海裡一個個念頭涌動。
徐濟帆乃徐子仁父親,便是那個傳徐子仁白象吞氣圖的中年男子,深不可測,是白象宗的高徒,地位在白象宗內(nèi)也不會低。
他不知道徐濟帆的境界,卻絕不是四重樓,甚至也不是六重樓,應(yīng)該高得多。
從外面孫鶴鳴的反應(yīng)來看,自己這一步走對了,剛纔的喊聲震住了孫鶴鳴,否則應(yīng)該不屑一顧,看都不過來看。
他模仿徐濟帆的聲音幾乎沒有破綻,聲音通過喇叭的擴充,也足夠大,顯得修爲(wèi)深厚。
孫鶴鳴停了半晌,飄飄而去。
冷非側(cè)耳傾聽,通過衣袂飄飛聲,判斷是鷹懸崖方向,暗鬆一口氣,卻沒動彈。
他一動不動趴在山洞裡,好像化爲(wèi)一顆石頭,永遠(yuǎn)不動。
片刻後,衣袂飄飛聲再響。
孫鶴鳴去而復(fù)返,過了一會兒,才重新飛向了鶴鳴山方向,冷非仍舊不動。
一盞茶後,衣袂飄飛聲再起。
孫鶴鳴又去而復(fù)返,這一次最終飛向鷹懸崖方向。
冷非搖搖頭,徹底放鬆下來,慢慢從山洞裡出來,輕盈的躍向鶴鳴山,直接去往天牢。
天牢的入口是一座大殿,而這大殿正是練武場後面三座大殿之一。
大殿外一直有護(hù)衛(wèi)鎮(zhèn)守,彼此間隔著數(shù)丈,防止有人忽然闖入一舉殺了兩人。
冷非在陰影裡潛行,無聲無息。
服過天元果之後,他通過一路疾行,身體沸騰,漸漸發(fā)現(xiàn)了天元果的玄妙。
他的力量好像沒有太大變化,速度增了一大截,踏月浮香步速度增了一大截,不是因爲(wèi)力量更強,而是因爲(wèi)身體速度大增。
出拳的速度也大增。
體質(zhì)同樣更強大,跑了這麼久,氣都不粗,比先前更強。
內(nèi)視更清晰,五官也更敏銳強大。
此果與洗髓丹的差別只是一個增強力量,一個增強速度,後者更難增強,所以天元果更難得。
可惜雷光沒能更粗。
“嗤!嗤!”兩道輕嘯聲中,大殿外一左一右兩個護(hù)衛(wèi)腦袋一下炸開,身子穩(wěn)穩(wěn)站在原地,他們再沒有了發(fā)出聲音的機會。
冷非上前取出飛刀,刀上滴血不滴,雪亮無瑕。
他發(fā)現(xiàn)自從吃了天元果後,再施展快意刀,速度更快之餘,竟然不沾刀身,顯然快意刀發(fā)生了微妙變化,神奇異常。
他慢慢推開大殿,頓時迎面四道刀光。
“嗤嗤嗤嗤!”四把飛刀幾乎同時射出。
他化爲(wèi)一抹影子,迅速掠過大殿內(nèi)四個角,接住了落下來的四把飛刀,不使其出聲。
大殿內(nèi)已經(jīng)沒有呼吸聲,清除乾淨(jìng),他走到主座前,用力一扳太師椅背。
“轟隆!”地板出現(xiàn)一個向下洞口,黑漆漆陰森森。
冷非對自己耳朵有信心,毫不猶豫的往下,沿著臺階來到一個厚重鐵門前。
鐵門前站著兩個佩劍青年,正肅然挺立,顯然是聽到聲音後趕緊做出的緊張狀。
冷非瞥一眼他們,坦然來到鐵門前。
兩人遲疑,緊盯著他。
他們從沒見過冷非,但看冷非模樣不像闖入者,反而像是主人。
冷非淡淡道:“打開門!”
“你是……?”兩青年按劍而立,渾身緊繃。
冷非露出不耐煩神色,冷冷道:“你們是新來的吧?”
“嗤嗤!”兩人剛要點頭,兩道白光已經(jīng)射進(jìn)他們眉心,炸開他們腦袋。
冷非撿回飛刀,雪亮無瑕,滴血不沾。
臨來之前該先弄一批飛刀,免得要一次一次撿刀。
這些一重樓的練氣士該用尋常飛刀,不值得用寶刀。
冷非搜出他們腰間鑰匙,兩把鑰匙合在一起,然後各插進(jìn)一個鎖孔內(nèi),兩把鑰匙同時一擰,打開了鐵門。
一跨進(jìn)鐵門內(nèi),頓時冰冷氣息撲面而來,他現(xiàn)在體質(zhì)強大已經(jīng)不懼寒意,仍舊打一個寒顫。
“啊——!”尖叫聲響起。
冷非心猛一揪,這是董瑩!
心急如焚,他忙強行壓下,掃一眼寬敞的通道。
通道旁是一座座小房間,鐵門加上鐵網(wǎng),裡面是一個個蓬頭垢面的男子,看不清年紀(jì)。
“啊——!”董瑩的尖叫聲再響,撕心裂肺,無助而絕望,彷彿臨死前的悲鳴。
冷非心猛的揪起,身形陡然加快。
他沿著聲音來到一座鐵籠子前,揮刀射出。
董瑩正被吊在半空中,腳尖被墜著鐵塊,下面是尖尖的竹籤子,鐵塊一晃,十根腳趾便碰上竹籤尖,所以要竭力保持身子不蕩動。
她雙手已經(jīng)扎滿了竹籤,血肉模糊。
一個老者原本正在得意微笑,此時已然被飛刀爆炸了腦袋,軟綿綿倒地。
老者旁邊四個青年也在微笑,臉上的愕然乍一出現(xiàn),飛刀便至,炸了他們腦袋。
“周大哥!”董瑩大喜過望。
她一看這些人的死狀,便知道是冷非到了。
冷非打開鐵門,看到她十指的慘狀,能想象到有多疼,腳趾被扯得血肉模糊,根本不能走路。
“走吧!”冷非先斬斷竹籤與鐵塊,再輕輕放下她,小心翼翼唯恐再弄疼她。
他心下內(nèi)疚,若不是爲(wèi)幫自己,董瑩在孫鶴鳴一出關(guān)馬上離開,也不會受這個罪。
董瑩扭出一道笑容:“周大哥,我不要緊的。”
冷非沉著臉沒說話。
董瑩輕笑道:“我是叫得慘,其實沒傷及根本,他們根本傷不到我。”
冷非陰沉著臉:“別說話,咱們儘快出去。”
孫鶴鳴有可能提前回來,這位山主是個多疑的,說不定走到半路便返回。
鷹懸崖離這裡很遠(yuǎn),即使十二重樓練氣士也要走上三四個時辰,往返得七八個時辰。
董瑩道:“我打聽到,這位山主是到了十二重樓,可惜一直不能突破,這一次得了天火蓮,還是沒能突破,看來是突破不了啦,咯咯!”
冷非道:“他怎看出你是假的?”
“這傢伙很多疑,試探了我兩句,我露出了破綻。”董瑩懊惱的道:“太狡詐了!”
冷非一邊說話一邊背起她往外走。
他無聲無息潛出大殿外,在陰影裡行走,迅速鑽進(jìn)樹林裡然後下了山。
把董瑩放到一個山洞裡,冷非道:“你在這裡養(yǎng)傷,傷好了便離開,我去一下。”
“周大哥你要回去殺人?”董瑩問。
冷非輕輕點頭,平靜的說道:“我要殺光他們!”</co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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