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非笑了笑道：“看來我沒什麼路可選了。”
秦天虹道：“我覺得，還是進洗心宮吧！”
冷非搖頭道：“我覺得與靈山的戰爭維持不了三年。”
“天道宮即使敗了，也不會影響洗心宮的。”秦天虹笑道：“這個儘管放心。”
冷非搖搖頭。
天道宮一旦失敗，什麼事都可能發生，他不想賭，一旦進了洗心宮，恐怕更難自主。
秦天虹道：“那怎麼辦？”
“走一步算一步吧。”冷非笑道：“一心想保命的話，應該不難。”
“這倒也是。”秦天虹輕頜首：“不過你先前已經去靈山探過路，你想不打，怕也由不得你，他們都會對付你的，萬萬小心。”
冷非點點頭。
秦天虹道：“師父雖不傳你虛空永寂術，卻不會虧待你。”
冷非露出一抹笑意。
秦天虹蹙眉：“你可是不信？”
“還是虛空永寂術最保險。”冷非道：“是我最需要的。”
“可能你進宮的時間尚短吧，師父行事偏於保守。”秦天虹道。
冷非明白她的意思。
自己進宮時間太短，沒受過考驗，所以不能相信，需得足夠長的時間。
想來也能理解，換成是自己，也會有顧慮。
“轟隆！”一道驚雷聲響徹天空。
冷非扭頭看去。
數道人影正在天空中了混戰，身上光芒閃動，有的是金光，有的白光。
冷非凝神看去，發現四個天道宮高手與兩個靈山高手廝殺成一團。
“這便打起來了？”冷非看向秦天虹。
秦天虹道：“戰爭令一下，便意味著獎賞便準備好，都想搶到前頭。”
“得到功勞越多，寶物越厲害，生怕好東西被別人搶在前頭吧？”
“正是如此。”
“轟隆隆……”六道人影不停撞擊，最終兩個天道宮弟子墜落，血灑長空。
另兩個天道宮弟子則光芒大放。
他們兩個集中對付一個靈山弟子，最終導致一個靈山弟子殞落。
他們也跟著殞落，只剩下一個靈山弟子倖存，掃一眼已經倒地的五人，搖搖頭飄飄而去。
“不出手？”秦天虹看向冷非。
冷非笑著搖搖頭。
秦天虹哼道：“眼睜睜看著靈山弟子得勝，而無動於衷？”
冷非笑道：“不急。”
“砰砰！”兩道悶響聲中，兩道人影再次交纏在一起，只見影子閃動，不見身形。
剛纔卻是另一道身影從樹林裡躥出，衝向倖存在靈山弟子，打成了一團。
秦天虹蹙眉道：“倒有機靈的。”
冷非笑道：“別小瞧了咱們天道宮，武功可能不如，機靈勁卻不差。”
秦天虹搖搖頭不說話。
她其實最看不上的就是這分機靈勁兒，人還是老實一點兒，笨拙一點兒好。
“砰砰砰砰……”悶響聲中，兩道身影忽然一分，然後各自墜落。
秦天虹搖頭嘆道：“武功不如，一切休提。”
冷非道：“還是幫一幫吧。”
他一閃身來到了正在墜落的青年身邊，輕飄飄拍出一掌。
那青年見到他出掌，忙瞪大眼睛：“冷非！”
他原本以爲冷非是要害自己，落井下石的，竭力想要躲避這一掌。
可這一道掌力靈動而能拐彎，一下鑽進了他身體，原本受創的身體一下輕鬆，好像久旱逢甘霖。
他原本傷勢極重，幾乎垂死，這一下卻大大緩解，保住了性命。
冷非笑道：“你可有話要說？”
“……多謝了！”青年抱拳苦笑道：“在下週秦。”
他原本以爲是要害自己，卻是救自己，誤會了冷非，頓時覺得愧疚，想要做點兒什麼。
冷非點點頭笑道：“周兄，在下先告辭。”
“冷非，你小心一些。”周秦脫口叫道：“有人想對你不利。”
冷非眉頭一挑。
周秦道：“你應該知道是誰。”
冷非搖搖頭。
周秦左右看一眼，見到秦天虹在遠處，卻沒避開，低聲道：“是盧公子。”
“盧光輝？”冷非道。
周秦輕輕點頭道：“他要趁機暗算你。”
冷非笑道：“看來他得到的教訓還不夠啊，這個時候還要渾水摸魚，就不怕宮主責罰？”
“找個沒人的地方暗算你，宮主怎知？”周秦道：“總不可能特意施展秘術。”
冷非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有道理，多謝周兄了。”
“嗨，我這算什麼。”周秦笑道：“只是費一點兒嘴皮子。”
比起搭救自己性命，這點兒提醒確實不算什麼。
盧光輝從前奈何不得他，現在也未必，但提前有防備總好過沒防備。
冷非抱抱拳。
周秦知機的告辭離開。
秦天虹在遠處已經聽到了他們的話，玉臉陰沉下來，雙眼閃動著寒光。
冷非來到她近前，笑道：“秦姑娘有何想說的？”
“我會跟盧師兄說一說。”秦天虹緩緩道。
冷非道：“也好，省得再殺他一次，還要進寒宮裡呆一陣子。”
雖然進寒宮是一種避戰的捷徑，可他絕不會如此，主動權還是要抓在自己手上。
“那我便去了。”秦天虹抱抱拳：“冷非，小心一些。”
冷非笑著點點頭。
秦天虹飄飄而去。
冷非則站在虛空沉吟。
大戰已起，自己卻是避無可避，他擡頭看向天空，再次感慨身不由己。
他卻已經決定，不能首鼠兩端，猶豫不決，最終會一場空。
宮主越是不破例，他越不能敷衍，否則宮主會親自對付自己，斷難逃掉。
唯有奮力與靈山周旋，才能殺出一條路來。
這便是身爲小卒子的無奈與悲哀了，即使不願意，還是要奮發向前。
“公子？”小煙從遠處飄過來。
冷非道：“小煙，你且躲在這裡別出去。”
“是。”小煙輕輕點頭：“已經打起來了嗎？”
“會越來越激烈的。”冷非擡頭看向天空：“進樹林吧。”
小煙忙飄入樹林中。
冷非看著閃現在身前的兩個青年，一襲藍衫，平靜而從容，冷漠而高傲。
“冷非？”削瘦青年緩緩說道。
冷非點頭：“二位是靈山嫡傳弟子吧？”
看他們的氣度便知不是一般的靈山弟子，應該是嫡傳弟子纔有這般傲氣。
而且自己在靈山虛空之門前打了一圈，沒碰上什麼厲害人物，現在這兩人威脅極大，與他們是不同的。
魁梧青年傲然道：“有點兒眼力！……冷非，你可投降？”
冷非失笑道：“投降？”
“歸入咱們靈山！”魁梧青年傲然道：“便成了靈山弟子，一家人。”
冷非搖頭：“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