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誑你，那你就任由我誑嗎？那你豈不是傻？”秋亦檀冷冷笑，等這一天他等得太久了，秋亦山，這一次他就一舉扳倒秋亦山，讓他再也沒有辦法東山再起。
“所以，我發售高射炮的同時，你也在出售？”
“對，所以，你的確是與我打了一場價格戰，老爺子，要不要看看我秋亦檀這邊爲秋家拿下的訂單的單價？”
“拿來。”老爺子一點都不客氣，他要看。
他就要看看是哪個兒子爲他賺的錢多。
能賺錢的上位，不能賺錢的下位，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他人雖老了，可從來都不偏袒，有能力者居上位，這沒什麼好說的。
秋亦檀冷然轉首，衝著莫塵使了一個眼色。
莫塵拿起早就準備好的十寸的小本本便到了老爺子的面前。
打開。
屏幕上是早就掃描好的付款收據，收據後附加的是付款說明。
看到價格的時候，老爺子的眼睛已經亮了。
看了一份再一份，老爺子這才擡起了頭，衝著緊張不已的秋亦山招了招手，“阿山，你過來。”
“老爺子……”秋亦山的腳步有些遲疑，他實在是不想過去。
不用看他也知道秋亦檀所收到的訂單的價格是多少，他攻關秋亦檀的客戶的時候，對方已經向他透露過了，便是因爲他的價格便宜，才能輕而易舉的把秋亦檀客戶的訂單拿到他的手上。
但是現在，他收到的訂單隻怕全都要作廢了。
生產廢了的產品，不會有人要。
客戶絕對會退訂單。
而他，只能無條件的同意客戶退單。
原因就一個，產品不行。
“過來。”老爺子一聲厲喝，驚得一旁的服務生一個抖擻，嚇了一跳。
老爺子從進來這裡面容一直都是慈和的，慈眉善目的樣子讓外人都把他當成了最普通的老人家。
根本沒想到這整個酒店裡的大堂裡，論起殺人不眨眼的本事來，老爺子是絕對當仁不讓的。
他若說他是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多少年的風風雨雨走過來，經歷的越多，看得越淡，想事情也才越通透。
所以，他從來只認一個結果。
至於過程，不管黑貓還是白貓，能抓耗子就是好貓。
“是。”秋亦山再也不敢遲疑，對老爺子，他天生就有一種畏懼感，老爺子一開口，他就下意識的想要服從。
於是，緊走兩步，秋亦山就停在了老爺子的身邊，老爺子指著小本本的屏幕對秋亦山道：“你看看阿檀的訂單，阿山，你老了。”
你老了。
只是三個字，就已經給出了老爺子的結論。
老爺子否定他了。
秋亦山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他準備了很多天的一場盛宴，可纔剛剛開始，他就輸了嗎？
不。
他不甘心。
他不能就這樣輸了。
否則，一輩子也甭想再翻身了。
鬥了那麼多年，他也付出了很多的。
是的，他付出的絕對不比秋亦檀的少。
可爲什麼每一次最後勝利的總是秋亦檀而不是他呢？
這不合理，就是不合理。
他不認。
他就是不認。
“老爺子，你這個年紀了，不是一樣老當益壯，意氣風發嗎？阿山也可以的。”輕聲而語，秋亦山甚至不知道這一句他是送給老爺子的還是送給自己的。老爺子倏的轉首，目光犀利的睨向秋亦山，然後，漫不經心的道：“阿山，秋家有秋家的規矩，哪怕你捅死阿檀我也不會說什麼，那是他自己蠢自己笨，但是，玩價格戰就不對了，秋家做生意的第一條規矩
就是，可以你死我活的爭鬥，但絕對不能影響秋家口袋裡的進帳，以低價搶自己兄弟的單子損害的是秋家的利溢，阿山，這次的確是你錯了。”
“不……不，我沒錯，我是被逼的，我是被逼的，我沒錯。”秋亦山歇斯底里了叫吼著。
“阿檀拿著槍指著你了？指著你用低價搶他的客戶了？你醒醒吧，這麼些年你對阿檀做了什麼別以爲我不知道，我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你現在收手還來得及，否則……”
老爺子說到這裡的時候倏的頓住了。
雙眸圓睜，眼角的餘光瞟向秋亦山指著他太陽穴的槍，“你……你個不孝子，你真敢……”秋亦山什麼時候拿起的槍，他竟是沒有感覺到，看來，他也是老了。
“哈哈，老爺子，我這也是你逼我的，我不想敗，我就要做秋家家主的位置。”秋亦山手指輕輕一扳，那扣動扳機的聲音老爺子太熟悉了。
只要秋亦山再稍稍一用力，一顆子彈就會打進他的腦仁裡，然後，他就一命嗚呼了。
這是他對很多人做過的事情。
但是現在，他親生的兒子正在對他做這個動作。
“秋亦檀，你最好不要跟我玩花樣，否則，他死。”就在老爺子瞠目於秋亦山的突然發難時，秋亦山已經警惕的看向了秋亦檀。
這會子老爺子在他的手上，他已經不怕老爺子了。
哪怕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再厲害，那也是老爺子年輕時的風采，老爺子現在老了，瞧瞧他剛剛在老爺子的身邊悄悄拔槍，老爺子不是都沒發現嗎？
既然老了，那就直接讓位，這一次，不止是秋亦檀要死要讓位，老爺子也一併讓了最好。
就讓他一次性的解決這個老不死的，省得總是壓他一籌，讓他總是不能痛快辦事痛快賺錢。
秋家真正的老大是時候換了。
也是時候換成他了。被提到了名字，原本還是站著的秋亦檀突的笑開，然後，漫不經心的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長腿愜意的擡起，直接放在了餐桌上，那姿勢舒服的不要不要的，彷彿他這樣子坐下來只是要欣賞一個大片似的
，不帶其它任何的念想。
甚至於連秋亦山手裡的那把頂著老爺子太陽穴的槍，他也仿如視而不見。這樣的秋亦檀淡定從容，明明手裡沒有槍，可他的氣場就在他從站到坐的片刻間，就碾壓了秋亦山好幾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