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醫院後,我又簡單的吩咐了他們幾句,便讓他們先回家,我則奔著鴻星檯球廳趕了過去。 我到的時候,董鵬飛正在臺球廳裡忙著呢,人很多,生意也挺不錯的,我見狀後躡手躡腳的從檯球廳裡走了出來,不想去打擾董鵬飛,站在門口想了想,便決定去網吧自己上會網。 由於是週三,所以網吧裡並沒有爆滿,但是還是有很多網癮少年在網吧裡盡情的釋放自己,我在前臺刷完身份證後我嫌大廳太吵,於是找了個沒人的角落裡坐了下來。 之後我剛要開一局英雄聯盟,網吧網管溜溜達達的衝著我走了過來,他歲數也不大,也就20來歲。 “哥們,你自己啊?” 我警惕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因爲現在我的身份很敏感,在學校裡和在社會上都有仇人,所以我遇到這種主動來找我聊天的人,不免得有些警惕性。 網吧看著我笑了笑,然後遞給我根菸,很是自來熟的繼續和我聊著,指了下電腦屏幕的英雄聯盟界面,“這遊戲這麼好玩呢?我看現在來網吧的人都玩這個。” 我拿出火機,給那個網管把煙點著,“還行吧,就是爲了打發點無聊時間,要不我也不經常玩。” “呵呵,你是高中生吧?” 我吸了口煙,“嗯,今年才高一。” “這個時間你們剛放學吧?怎麼不趕緊回家,反而跑這來上網呢?” 我笑著搖了搖頭,“回家也沒什麼意思,莫不如在外面隨便待會呢。” “放學不回家,你也不怕你家裡父母擔心。”網吧網管饒有興趣的看著我。 我聽到父母倆個字後,神情黯淡了一下,然後苦笑著,“父母?我哪有父母啊,唯一一個養父前一陣子也去世了,呵呵。” 網吧網管愣了一下,然後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看著我,“哥們,不好意思哈,我說錯話了。” “沒事,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沒什麼的。” 緊跟著我也不玩遊戲了,把耳機一摘,叼著煙和這個網管聊了起來,
聊了半天,我倆還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隨即,我看著他,“哥,聊了半天,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我叫韓樂,你呢?”網管叼著煙,問著我。 我看了眼韓樂,“我叫白浩。” 第一眼看到韓樂的時候,那麼肯定會認爲他不是一個好人,因爲他身上的一舉一動之中,都覺得他就是社會上的那些地痞無賴。 不過想想也是,晚上的網吧裡什麼人都有,沒準就有那些喝完酒來鬧事的人,那樣的話一般人肯定治不了那些人,只有以暴制暴才能讓網吧安穩無事。 韓樂打量了我一下,“看你這文質彬彬的樣子感覺是個好學生,也不像是在學校裡惹事的人啊。” “對啊,我真不惹事情,一般都是事情來惹我。” 韓樂指著我笑了笑,“你這小子,我也是從你這麼大經歷過來的,所以你說的我也能多少體會得到。” 我看著韓樂就開始傻笑,然後我看了眼表,時間還早,於是突然來了興致,看著韓樂說,“誒?樂哥,反正現在你也不忙,你和我講講你上學時候經歷過的事情唄?” 韓樂拿著煙的手明顯停頓了一下,然後揮了揮手,“哪有什麼故事啊,都是瞎玩瞎混。” 我看著韓樂,“別啊,大晚上的隨便聊會天,遇到一起也是緣分,對吧?這麼晚了,一男一女要是緣分的話那就該去賓館探討人生了,但沒辦法啊,咱倆都是男的,只能在這聊會天了。” “哈哈,你小子。”韓樂指著我笑著。“好!按你說的,看在咱倆這麼有緣的份上,我就和你說說我以前的事情吧。” 我聽到韓樂答應了我以後,急忙坐直身體,聚精會神的聽著。 韓樂又掏出根菸叼在嘴裡,沉思了一下。 “我老家不是這裡的,我曾經是一個不好好學習、愛玩遊戲、整天打打殺殺甚至打罵父母危險分子。由於從小家庭不和睦,父母經常吵架、打架,我從小就不聽話。 上四年級的時候,我曾經在學校要跳樓,折騰得整個學
校不得安寧。我在上課的時候,老師希望我在最後,只要不影響其他人,睡覺都行。我打架抽菸喝酒,逃課曠課欺負老師。哪個學校都不要我,升級的時候,班主任也不要我。” 韓樂說到這裡,苦笑了一下,“那個時候還真算是老鼠過街人人喊打啊。我媽沒辦法,只好讓我回姥姥家上學。去姥姥家還是不好好上,又被開除。我爸爸又願意給我最後一次機會,讓我去爺爺家,爺爺家還是不好好上,又開除。基本上一個學期一個學校,總共被13所學校開除。我不上學的時候,剛剛15歲。我當時高興死了,我媽媽說你不上學了也有時間把字練一練。 我說,我好不容易不上學了,你再也別讓我學習了。我多麼不容易呀!我這麼搗蛋,我就是爲了不上學。我媽媽看說什麼也沒用,讓我去吃苦。叫我去賣報紙,公交車賣票。” “你才那麼小,就出去賣報紙?”我很是詫異的問了句。 韓樂笑了一下,笑容很淒涼,“不過我怕累,我沒去,我肯定是受不了,要是錢不夠,我就接觸社會上的人。 我從小也是在這種環境長大的。我家裡很多長輩就是社會上的人,而且在我們當地,名氣特別大。我們出去坐車,吃、喝、玩不給錢,也沒人敢要。我整天就是吃喝玩樂,晚上就是和朋友結夥去打架、去砍,去羣毆。在我上私立學校的時候,看的電影對我的影響也挺大的。宿舍裡就給我們放《古惑仔》,我們都愛看,覺得就應該這樣學,這樣多瀟灑,整天打架多厲害。 後來,我身邊一個被網絡毒害,身心嚴重受損的人出事了,一個整天跟我混的朋友死了。 所以在我19歲那年,我媽媽知道後就想盡一切辦法先讓我離開老家,到北京。 她給我一些學費,讓我在北京學習。但是我到北京就把這一千揮霍掉了。沒辦法了,我到一個姐姐的北京酒店打工。還是特別傲慢,也特別散漫,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最後弄的很難堪,我就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