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於我來說,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地方,京城的人,也幾乎都是陌生人。請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說能認(rèn)識墨鏡女,也純屬偶然,除她以外,我在京城沒有任何的支撐和依靠。連跟我相熟的慕詩涵,她都只能把我當(dāng)成陌生人對待,其他人更是巴不得我滾出京城。
但今晚,這位橫空殺出的蘇公子,他卻是和一般人的態(tài)度完全相反,他不僅沒有我,不僅沒有想我離開京城,反而把我當(dāng)朋友對待,又給我身份給我組織,讓我在京城有個依靠。這樣的人,真就像是上帝派來拯救我的天使。
我不相信世上真有無私的天使,所以我覺得,他幫我一定是有他的原因,對於這個原因,我實(shí)在太好奇,我沒有任何的磨嘰,走到蘇公子的車旁,開口就直奔主題。
然而,蘇公子聽了我的話,只是莞爾一笑,隨即,他輕啓雙脣,對我諱莫如深道:“舉手之勞!”
說完這四個字,蘇公子再也沒有半刻的停留,直接駕駛著他的藍(lán)色跑車,飛馳而去,留下我,矗立在原地,呆若木雞。
我那麼想要知道的答案,卻被蘇公子用四個字敷衍過去了,他的回答,等於是沒有回答。很顯然,他這樣敷衍了事,就是不想告訴我真實(shí)情況。
他不想說,我也無可奈何,我沒有任何辦法能從他的嘴裡撬出真相,我也不可能強(qiáng)迫他。不管怎麼樣,他都算是我的恩人,更是我日後的支撐,我的處境太危險,樹敵太多,光靠我自己,終難撐下去。如今有蘇公子罩著,我的情況必然好很多。
想到這,我不禁定了定神,繼而,我邁開了腳步,走回到了墨鏡女的車裡。
我剛坐上車,墨鏡女就忍不住問我道:“他怎麼說?”
我微微一笑,淡淡道:“什麼都沒說!”
墨鏡女聞言,不由的癟了癟嘴,道:“你管他爲(wèi)什麼幫你呢,說不定是暗戀本小姐,所以小姐的面子上,好心幫你呢!”
說著,她直接一甩頭,豪爽的開著車子,飛馳在夜幕裡。
墨鏡女的自信,莫名的散發(fā)了出來,她又成了那個驕傲的小公主。她說的這種可能,我不是沒有想過,但,這種可能很快就被我排除了。之前在包廂裡的時候,我明顯來,蘇公子對墨鏡女並沒有任何曖昧的感覺,甚至可以說,她對墨鏡女,還不如對我好,要是她喜歡墨鏡女,絕不可能這樣。
要我相信蘇公子喜歡墨鏡女,我寧願相信蘇公子喜歡慕詩涵,他就是救了慕詩涵的份上,纔不遺餘力的幫我。不過,這也只是我的揣測,完全沒有任何根據(jù),可能性也不大。
至於其他可能,我就更想不到了,乾脆,我懶得多想了,反正我知道,這是一件好事,就行了。
此刻,凌晨已過,時間已經(jīng)很晚了,所以,墨鏡女馳騁著跑車,一路直往家奔。
回到墨鏡女的小別墅,我們沒有再多聊,直接各自回了房間休息。
我隨便洗了個臉,然後就躺到了牀上,靜靜的想著事。
總的來說,今晚算是收穫頗大,雖然遭遇了孫昊天這個龜孫子的干擾,一時間影響了我的心情,但蘇公子的出現(xiàn),立馬掃除了我的陰霾,他給我的華夏保安公司徽章,更是讓我有了保障,我在京城終於也是有身份的人了。這要感謝蘇公子,更要感謝墨鏡女,她知道自己無法實(shí)質(zhì)性的幫到我,就給我引薦朋友,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找到蘇公子的,但畢竟,是她搭了線,讓我受到了蘇公子的庇護(hù),甚至名義上還成了蘇公子的朋友,這於我來說,就是質(zhì)的跨越。當(dāng)然,對於墨鏡女的感恩,我也只能放在心裡,我記下了她的恩,也認(rèn)下了她這個朋友,最真最好的朋友。
只是,今晚我依然難以安心入眠,有件事,我還是擱在心裡,耿耿於懷。那就是,殺手集團(tuán)的人,給了我三天的期限,面具人已經(jīng)明確警告我了,我在這三天要是不滾出京城的話,那他們必定會宰了我。
殺手集團(tuán),是一個沒有底線的組織,他們既然放出了話來,就肯定會不擇手段的實(shí)現(xiàn)。所以,對於這件事,我想不在意都不行,它就像一座山,一直壓在我心裡。
本來,我得了華夏保安集團(tuán)的微章,就算是華夏保安公司的正式成員了,有些人多多少少會賣保安公司的面子,給我一條活路。即使是四大家族的孫家,也不敢明目張膽的亂來了。可是,殺手集團(tuán)是由亡命之徒組成的,他們纔不會給誰面子,就連彭家的人他們都敢暗殺,還有什麼他們不敢的,他們因爲(wèi)我爸沒有在今天就殺了我,已經(jīng)是奇蹟般的開恩,我如果不聽他們的勸,那真的就落不到好下場了。
越想,心中的大石越沉,這件事真的難以解決,我能做的,只有謹(jǐn)慎再謹(jǐn)慎。
接下來一連三天,我都不敢出門了,就一直閉關(guān),老老實(shí)實(shí)的待在墨鏡女的小別墅內(nèi)。我不是怕死,我只是不想找死,對於殺手集團(tuán)這個恐怖的組織,我不會意氣用事,不會拿命去拼。我很清楚,他們的強(qiáng)大是我無法想象的,我絕不能和他們硬碰硬,哪怕先縮著,我也得保住自己這條命。無論如何,我都得度過這最危險的三天,再說出門的事。墨鏡女要帶我出去,我都以我身上的傷口還沒好爲(wèi)由,一直不出去,窩在別墅裡,休養(yǎng)生息。
前兩天,墨鏡女還沒覺出什麼,到了第三天,墨鏡女見我還是不肯出門,她終於覺得奇怪了,這根本不像我的作風(fēng),她忍不住好奇,就直接問我道:“吳情,你的傷不是早好了嗎?爲(wèi)什麼還要休養(yǎng)啊,我樣子也沒什麼事啊!”
我苦笑了下,敷衍道:“還沒好全呢!”
墨鏡女不傻,顯然不會再相信我的話了,她蹙了蹙眉,又問我道:“你跟我說實(shí)話,是不是怕去外面有危險,所以纔不出門?”
一語中的,墨鏡女一下就點(diǎn)中了要害,這也是唯一的一種可能,我聽了,都不禁沉默了,我如果否認(rèn),那墨鏡女還是不會相信我,我如果承認(rèn),又顯得我太慫,一時間,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她了。
墨鏡女見我悶頭不說話,還以爲(wèi)我是默認(rèn)了,她突然就豪氣的拍了下我的肩膀,鏗鏘道:“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啊,該怕的時候不怕,天天往火堆裡鑽,不顧一切。現(xiàn)在有蘇公子罩著你,你倒是當(dāng)起了縮頭烏龜,你在怕什麼呢?”
對於我的反常,墨鏡女無法理解,在她蘇公子罩我,就沒人敢明著對付我,我不需要藏起來。而,關(guān)於殺手集團(tuán),她似乎已經(jīng)不在意了,畢竟,那天晚上面具人親自找上我了,都沒有對付我,我又沒和墨鏡女說三天期限的事,她自然就沒有太把殺手集團(tuán)放心上了。我也不好跟她把情況說嚴(yán)重,只能笑笑不說話。
見我不開聲,墨鏡女也沒再強(qiáng)求,她知道,安全這事,謹(jǐn)慎點(diǎn)總沒錯,所以,她也就不好強(qiáng)行讓我出去。當(dāng)晚,墨鏡女自個兒到外面參加聚會了,留下我在別墅內(nèi)。
這一天,是殺手集團(tuán)的人給我警告的最後一天,倘若今天他們還沒有找到機(jī)會對付我的話,那面具人說的話也就是放屁了,我明天也就敢明目張膽的出去了。
不過,正是因爲(wèi)今天是最後的期限,所以我更需要謹(jǐn)慎,比往常更加謹(jǐn)慎,我不僅沒有走出墨鏡女的別墅,還把自己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關(guān)在房間裡,我的心一直提著,整個人都保持著萬分的警惕。
說實(shí)在的,我作爲(wèi)堂堂忠義盟盟主,這麼些年我都是從血雨腥風(fēng)中走來,什麼樣的危險我沒有經(jīng)歷過,什麼樣的人物我何曾怕過,可今天,我卻要當(dāng)一隻徹頭徹尾的縮頭烏龜,這對我來說,真是一種恥辱。
但偏偏,刺殺我的對象是殺手集團(tuán),這個恐怖組織和保安公司算是京城並列的存在,保安公司的蘇公子能有這麼大來頭,那殺手集團(tuán)的人當(dāng)然也不容小覷,最主要的,保安公司起碼屬於正派,殺手集團(tuán)不僅強(qiáng),還專門幹黑暗勾當(dāng),這種組織,更可怕,比起血蝴蝶或許都要可怕,我當(dāng)然不得不防備,有些暗殺,真的是防不勝防,所以,躲在家裡,還是最安全的,最起碼,這小別墅是葉小姐的地盤,也有保鏢巡邏,外層防護(hù)也算是有了點(diǎn)保障。
只是,我習(xí)慣了自由,這時候要一個人長時間待在房間,真的是悶得慌,再加上,頭腦一直要繃著,心裡很不踏實(shí),想睡,睡不著,想出去,又不行,只能跟個傻子似的,坐在房間裡發(fā)著呆。
到最後,實(shí)在無聊,憋不住了,我就跑到別墅的大廳,坐在沙發(fā)上。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今天的一分鐘,過的比一年還漫長,但我還是在熬,在等。到了夜晚十一點(diǎn)多,眼到凌晨了,終於,我這提心吊膽的日子快要熬到頭了,只要再過幾十分鐘就行了,我的心裡,總算是有了一絲期待和緊張。
但,就在這一刻,突然,一陣門鈴聲傳了過來,直接震盪著我的心,立刻,我的神經(jīng)就狠狠地緊繃了起來,汗毛都不由的豎了起來,我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認(rèn)爲(wèi),殺手找上門了。
在我內(nèi)心震顫之際,別墅的保姆從房間裡出來了,她正要去開門,我立馬攔住了她,小聲道:“等等,我去開門!”
這件事我不能牽扯無辜,再者,我需要隱秘的探清楚外面的人到底是誰,所以,我直接把保姆打發(fā)了。隨後,我一個人輕輕的走到了大廳的門口。
這棟二層別墅,安全性算是挺高的,就這大門,也非常堅實(shí)牢固,門上還裝了貓眼,因此,我直接悄悄的隱藏在門後,透過貓眼門外的人,發(fā)現(xiàn),站在大廳門外的,並不是什麼殺手,而是院子裡的巡邏保鏢,這人還是保鏢隊長呢。
見到他,我繃著的神經(jīng)才立刻鬆了,我忽然意識到,自己今天著實(shí)是太敏感,太疑神疑鬼了,無奈的搖了搖頭,我便打開了門。
門一開,立即,一陣?yán)滹L(fēng)襲來,讓我的身子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頓時侵入了我的肺腑,隨著風(fēng)吹而過,那個站在門口的保鏢隊長,竟然就這麼直直的倒了下去,最終直接僵硬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狀況,似乎已經(jīng)死了蠻久,這一瞬,我才猛地醒悟了過來,轟然間,我的心就抖了起來,我的目光,立刻掃向了院內(nèi)。
果然,偌大的院子,已經(jīng)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冰冷的屍體,墨鏡女家巡邏的保鏢,全部身亡,微微亮的路燈映照著他們的屍體,射出了最寒冷的光芒。他們的樣子,死不瞑目,燈光一照,是那樣的恐怖。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我的心,抖的越發(fā)劇烈了,突然間,深沉的院落,飄來了一道充滿無盡殺氣的冰冷聲音:“吳賴,你的死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