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高臨下俯視她：“從今天開始，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做好做施太太的準備。”他看她笑了笑，又冷哼的附加：“我說過，保不住孩子，你永遠別想進我施家的門。但是——”

他看她手露在被子外面顫抖得厲害，不耐煩的拿著被子給她蓋上，繼續說：“你如今保住了孩子，你想不進我施家的門，那是異想天開！”

他說完轉身要離開病房。

佳佳看著施罌的背影，聲音悽惶又自嘲：“施罌，你只是爲了我肚子裡的孩子，纔要娶我，對碼？”

施罌的身體，踉蹌了一下，他的手握著門的把手，聲音平靜而冷漠。

半響，才說：“對！”

“那如果沒有孩子呢？”她的婚姻，她努力了二十年的愛情，難道真的只能靠孩子來維持嗎？

“我從不回答假設性問題！”

“可是你明明說你不要我給你生孩子，你明明說如果有孩子就讓我打掉，你說————”

“夠了！”施罌直接打斷她的話：“我忽然喜歡上了孩子，不行嗎？”

施罌說完，大步走了出去，只徒留一扇緊鎖的門，將她隔絕在他的世界之外；或者，是將他將她深藏起來，將她隔絕於整個世界之外吧。

施罌去了八號公館，這是父母當年在A市留下的家，這些年，他偶爾也會回來玩幾天，公館一直留著傭人和保鏢看護，此刻施罌回來，一個個都忙前忙後的伺候著。

施罌整天冷厲不茍言笑，下人們伺候著，也是膽戰心驚的。

他坐在露天游泳池旁，撥通了舞姨的電話。

“舞姨，佳佳，懷孕了，四個多月了，已經不適合打胎。但是懷孕會不會……害

了佳佳？”

“這件事錦白已經跟我說過了，這些日子佳佳已經停用格列衛(一種治療慢粒效果較好的藥，對胎兒影響最大)，完全靠中藥調理著她的身體?！彪娫捘穷^的舞姨頓了頓：“其實四個月，可是做引產?！?

引產，舞姨的意思，就是孩子最好是不要？

“佳佳會受不了，如果讓她不要孩子的話。”施罌躊躇，那女人很喜歡孩子，但是，如果危及她的生命……

他張了張口，終究說不出“引產”那兩個字。

電話那端的舞姨似理解他，輕咳兩聲：“如果非要孩子的話，那……我再想想辦法，也不是完全不可以，就是胎兒?！?

“就算是個畸形也是我施罌的兒子，這點不會變！”

“施罌，你還是讓佳佳知道她的病情，好好做做她的思想工作，她會有分寸的。”

“不！”

施罌斷然否決：“我不想讓她知道！”他有他的考慮。

“舞姨，我要這個孩子，你多多費心。”

電話那端嘆了口氣，“哎，那好吧，我和阿罡研究研究，但是如果真要孩子，你們也要提前做好心裡準備。”

…………

施罌再次走進佳佳病房的時候，心肝正在裡面陪著佳佳說話。

佳佳看著施罌，本能輕顫了一下。

心肝噌的站起來，咬牙切齒的看著走進來的施罌：“喂，你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