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北堂漠將堅持留宿的陸以笙轟走後，許今歡覺得世界都變得清靜了，見北堂漠要回房，她趕緊跟了進去。

“今天打你電話都沒打通，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她語氣很輕，“澤把我帶去陸以笙的公司，讓我在那裡工作，你……同意嗎？”

北堂漠看著許今歡，他今天糾結了一下午，還是沒想明白該拿她怎麼辦。

“如果你不喜歡，我明天就去辭職。”許今歡補充道，“你放心，我跟澤肯定不會……”

“他不好嗎？”北堂漠忽然問。

“呃？”

“如果……”北堂漠的拳頭緊了緊，“他喜歡你……”

“呵……呵呵。”許今歡忽然緊張起來，“這種沒可能的事情，幹嘛要拿來假設？”

“答案。”他言簡意賅。

許今歡看不懂此時北堂漠是什麼意圖，他究竟是希望她跟北堂澤在一起，還是不希望？

“我知道自己的條件。”她黯然垂下雙眼，“不會想多。”

房間忽然就安靜下來，北堂漠的目光一直落在許今歡身上，他張了張嘴，想說話，卻又什麼都沒說。

讓她走？

他做不到。

讓她留下？

她能承受那些危險嗎？

就在他想說話的時候，她突然擡眼，大大的眼睛亮亮的，臉上掛著明媚的笑容，“你躺好吧！我幫你上藥！”

“不用了。”北堂漠背過身去，“你回房吧。”

許今歡一愣，北堂漠今晚的心情，似乎沮喪到極點啊！

“你……怎麼了？”她不由問道，“有什麼不開心的可以跟我說啊！說不定我能替你排憂解難呢？”

“……”

“還是公司有什麼讓你煩心的事情？”

“……”

“難道……是因爲陸以笙嗎？你還沒原諒他啊？”

“別猜了。”北堂漠打斷許今歡，“出去。”

許今歡嚇了一跳，看見北堂漠那一臉的排斥，她張了張嘴，又只能悻悻地離開。

望著她的背影，他的拳頭捏緊，拳上暴起粗碩的青筋，一拳打在牆壁上，眼眸裡閃過濃郁的不甘和恨意。

……

接下來的幾天，許今歡幾乎見不到北堂漠的人，而她則被陸以笙各種刁難，還好每次有北堂澤幫忙。

“材料準備好沒有？”陸以笙對她呼來喝去的語氣。

“好了。”她趕緊回答。

雖然她每天都累得氣喘吁吁，但可以不去想顧炎彬，也確實學到了不少東西。

“準備好，客戶馬上就到！”

“哦。”

陸以笙這次的客戶是一位鬧離婚的女性，她跟丈夫因爲財產分配的原因談不攏，於是起訴。

聽了女人的講述，許今歡暗歎一口氣，事務所裡辦理離婚的案件最多，而起因幾乎就是財產。

錢果然是摧毀一切的惡魔呢！

“張女士預備想要多少？”陸以笙問。

工作起來的他，就像是換了個人，完全沒有那股吊兒郎當又難以伺候的模樣。

“如果能全部歸我，自然是最好。”張女士隨手將自己的包放在一旁，“最少，也得給我百分之八十。是他出軌，責任在他。”

“百分之八十？”陸以笙笑了下。

“怎麼？你不是最有名的律師嗎？從來沒有敗訴的官司！我排你的號都排了一個月呢！”張女士憤憤然。

許今歡看了陸以笙一眼，雖然他這個人既毒蛇又暴躁還愛捉弄人，但確實有能力。

“那麼，你也應該知道，不是每一樁案子我都接的。”陸以笙高傲出聲。

“事成之後，我不僅付你律師費，還可以給你百分之一的傭金。”張女士誘惑道。

陸以笙的笑容更加深邃，“你的案子我暫時沒興趣，我這裡還有不少優秀的……”

“拽什麼拽！”張女士打開錢包想給陸以笙一張支票，忽然，她驚叫起來：“我剛買的首飾怎麼不見了！”

還不等許今歡反應過來，只見張女士忽然站起身，吼道：“剛纔在電梯裡我看見還在，你們這裡有賊！”

“張女士。”陸以笙慢吞吞地出聲，“你好好找找，先別激動。”

“是她偷的！”張女士指著許今歡，“剛纔是她接的我！我去上廁所的時候，她給我拿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