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娛樂頭條,半夏與季導(dǎo)的醜聞,你應(yīng)該知道。即使,有了那些照片,那個男人還是不肯相信他的女人會背叛他,嘖嘖,不過,說實話,以湯寧的身份地位不至於靠潛規(guī)則上位,畢竟她有樂凱這樣的靠山。所以,只有兩種可能,她一直與季導(dǎo)有染,或者被人陷害。”
慕希洛眸光一緊,對上北野笑的高深莫測的眼眸,“那你覺得,這兩種可能,哪種最大?”
“湯寧對靳明澤有近乎偏執(zhí)的佔有慾,這樣的女人會在感情上背叛他,誰會信呢?”北野起身,伸了個懶腰,笑著說道,“不過,猜忌的火苗已經(jīng)中下了,火苗會不會越燒越大,就要看風(fēng)夠不夠大了。”
慕希洛微微一愣,隨即客氣地一笑,“電影的拍攝還要多多拜託你了。”
“放心,不管你要到達什麼樣的位置,我都會送你到達的。”北野看著蔚藍的天空,瞇起眼睛,“走吧,我請你吃午飯,導(dǎo)演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回來了。”
慕希洛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水眸中閃過一抹遲疑,想要報復(fù)靳明澤,勢必就要牽涉到北野,而她最不想的,就是傷害北野。
季導(dǎo)被帶到一輛黑色的轎車上,見到裡面的靳明澤,季導(dǎo)慌亂地擦去額頭上的汗水,直說:“靳總裁,您聽我說,這件事,絕對是一場誤會。”
靳明澤不急不慢地看向季導(dǎo),平靜的眸子裡帶著一絲的冷意,“那季導(dǎo)就跟我說個清楚,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季導(dǎo)額頭上的汗水已經(jīng)越來越多,他摘掉眼鏡,無奈地說道:“昨天晚上,本來我就在那場慈善晚會上,拍賣結(jié)束之後,我是打算回家的,不過,我纔剛走到車裡,半夏就給我發(fā)了短信,約我在附近的酒店見面......”
慕家老宅裡。
湯寧將手裡的酒杯奮力地甩出去,紅色的液體濺了一地。一旁的羅青被嚇得一愣,隨即,她連忙上前,攔住湯寧,擔(dān)憂地說道:“半夏,新聞已經(jīng)出了,你躲在這裡也不是辦法......”
“查到了沒有?昨晚,在酒會上跟我說話的那個人是誰?”湯寧握緊拳頭,看著報紙上那些圖片,很顯然有人故意要陷害她,而會跟她作對的人除了慕希洛,根本不會有別人!
昨天晚上,她本來是想要跟上去,看看明澤跟慕希洛到底要幹什麼。卻被人告知,明澤跟慕希洛離開了,去了一家酒店。等她趕到那裡的時候,就見到了季導(dǎo),而季導(dǎo)很顯然是被人約到了那裡。呵,多麼相似的戲碼,就跟四年前,她陷害慕希洛的一樣。
“根據(jù)你的描述,我派人去查了,但是沒有人知道那個人的身份。”羅青遲疑地看向湯寧,“不過,半夏,新聞上寫的到底是不是......”意識到湯寧冰冷的眼神,羅青立即閉了嘴,連聲道:“我就是關(guān)心一下你。”
“樂凱那邊,有消息了嗎?”
“早上靳總裁已經(jīng)開過會議了,看樣子,他應(yīng)該並不相信你跟季導(dǎo)......不過,也許,他只是裝裝樣子,畢竟男人嘛,戴了這麼大一頂綠帽......”
湯寧忽然將梳妝檯上的東西掃落在地上,她憤怒地
握緊拳頭,“你說夠了沒有!”
羅青嚇了一跳,連忙說道:“靳總裁去找季導(dǎo)了,不知道季導(dǎo)會怎麼跟他說。樂凱那邊,主要就是通知我,你的一些活動先暫停,避一避風(fēng)波。”
這就是慕希洛的目的嗎?想要破壞她跟明澤之間的信任,想要取代她在娛樂圈的地位?呵,她湯寧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被打倒的。
季導(dǎo)下了車,長舒一口氣,擦去額頭上的汗水。半夏的確很美,也很有誘惑力,不過,靳明澤的女人,C市有幾個人敢碰?他向前走了一段路,走過拐角,忽然感覺到背後一陣悶痛,接著,他的頭被人用紙袋罩住,一陣拳打腳踢。
慕希洛與北野在拍攝現(xiàn)場用了午餐,靳巧心親自送來的飯盒,菜色很豐富。見到慕希洛,靳巧心並沒有什麼好臉色,將東西放下,她徑自走到一旁,開始吩咐助理下午拍攝需要注意的一些問題。
慕希洛一邊吃飯,一邊背臺詞,模樣甚是用功。
“不用看了,導(dǎo)演下午不會過來了。”北野吃著美味佳餚,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絲慵懶的笑意。
慕希洛狐疑地看向他,“你怎麼知道?”
“給靳明澤戴了那麼大一頂綠帽子,他能活著回來,就已經(jīng)是萬幸。那個男人到底有多狠,你該比我清楚。”
“你很瞭解他。”
“當(dāng)然,畢竟,在過去的這四年裡,在我眼裡,他是讓我失去你的罪魁禍?zhǔn)住!北币盁o所謂地聳了聳肩,“我生活的重心就是跟他作對,不然,你以爲(wèi)我爲(wèi)什麼會到我討厭的靳軒昊手下工作?”
“畢竟他是你哥哥......”
“我沒有哥哥。”北野打斷慕希洛的話,“在我第一次心臟病發(fā)作,因爲(wèi)沒有錢手術(shù)被醫(yī)院掃地出門的時候,我就已經(jīng)沒有哥哥了。”
“你恨他對你的遺棄,這說明你很在意他,他也同樣的,很在意你。”慕希洛不覺心底有些悵然,“你們彼此在意,卻又要針鋒相對。”
“你呢?”北野笑著看向慕希洛,一向燦爛的眸子裡卻染上了一抹涼意,“你對他的恨又是因爲(wèi)什麼?因爲(wèi),你愛他嗎?”
“不,我是單純的恨他。”慕希洛有些急切地說道,她甚至來不及給自己思考的時間,“恨他當(dāng)年的冷酷無情。”
好像只要說的夠快,就可以底氣十足。
北野起身,看著她故作鎮(zhèn)定的眸子,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笑容燦爛,卻又帶著幾分疏離,“恐怕連你自己都看不清自己吧。”
慕希洛推開他的手,眼角的餘光瞥見不遠處的攝像頭,眸光一緊,被人偷拍了。
回過神來,慕希洛淡淡一笑,“我看的很清楚,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讓他身敗名裂,還是墜入萬劫不復(fù)的地獄?”北野笑的妖嬈,“我莫名的很期待呢,你究竟會做出什麼驚人的壯舉,把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拉下來。”
“如果......他真的身敗名裂,北野,你會因爲(wèi)他而感到痛苦嗎?”慕希洛目光清澈的看著他的眸子,“你會因爲(wèi)他而恨我嗎?”
“不會。”北野伸出
手,輕柔地摸了摸她的臉頰,“這個世界上,我可以恨任何人,但是唯獨不會恨你。”
他怎麼會恨她呢?她是他二十多年來,唯一的陽光,如果連唯一的陽光都去恨的話,那他的人生豈不是太可悲了嗎?
慕希洛緩緩地伸出手,撫上他的手掌,溫柔一笑,“謝謝你,北野。”
因爲(wèi)導(dǎo)演的缺席,劇組提前手工。慕希洛上了車,忽然想起什麼,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紙條,看著上面的地址,將紙條遞給司機,吩咐道:“去這個地址。”
車子平穩(wěn)的啓動,慕希洛看著窗外,C市的景色依舊,她卻早就已經(jīng)不再是當(dāng)年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女孩兒了。
來到一家酒吧門外,慕希洛戴上墨鏡下了車子。
才走進酒吧門口,就看到一個跛腳的男人正在搬著一個酒箱,艱難的移動。慕希洛跟在男人身後,緩緩地摘下墨鏡。
男人放下酒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回過頭,看到慕希洛,有些詫異,顫聲道:“小洛,你......你怎麼來了?”
這些年,他一直以爲(wèi)小洛死了,心裡充滿了愧疚,拿著小洛給的那些錢,想要重新開始,可是拖著一條已經(jīng)殘疾了的腿,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在酒吧打個雜工,勉強度日。
“哥,我來接你回家。”慕希洛微微一笑,上前挽住慕毅的胳膊,“走吧,我?guī)慊啬郊摇!?
慕毅有些遲疑地推開她,“小洛,我知道你現(xiàn)在是蘇家的太太,還是一個明星,很有能力,但是,我這個樣子......實在沒有臉回慕家。”
慕希洛笑著搖頭,“那是我們的家啊,怎麼可以沒有主人在家裡呢?”
“小洛......”
“哥,跟我回去吧,爸爸會原諒你的。”慕希洛再次挽住慕毅的胳膊,帶著他向外走去。
坐進高級的轎車裡,慕毅有些侷促地整了一下衣服,看著自己被廢掉的那條腿,緩緩地握緊拳頭,就算再擁有以前的一切,權(quán)利,財富,他的腿都不會再回來了。
再次回到慕家,慕希洛站在慕家門外,看著緊閉的大門,明媚的小臉兒上閃著篤定的光亮。爸爸,我回來了,我答應(yīng)過你會好好守護慕家的。
慕毅走到慕希洛的身後,看著眼前依舊雄偉的建築,嘴角蕩起一抹苦笑,即使回到了這裡,又如何,他終究不再是以前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慕毅了。
走進慕家的客廳,陌生的裝飾,陌生的一切,一丁點兒也沒有當(dāng)年的影子,就像走進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空間。
因爲(wèi)提前通知過,所以宅子裡的傭人已經(jīng)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幾個還在整理東西。
“哥,以後慕家就交給你了。”慕希洛轉(zhuǎn)過身,笑著看向慕毅,“很快,一切就可以跟以前一樣了。”
慕毅看著妹妹臉上明媚的笑容,笑著點點頭,“小洛,你知不知道,哥哥有多慶幸,你還活著?”說著,慕毅上前,將慕希洛抱進懷裡。
慕希洛回抱住哥哥,“哥,沒事的,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了,慕家很快就可以跟以前一樣了。”
“好一對兄妹情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