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還是愛小米？”岑藍又問到。
有時候，紀睿承也喜歡以這種口氣跟她說話。
傻瓜，我不*你，要*誰啊？
那時候她心底甜蜜蜜的，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擁有全世界一般令人滿足。
而這一刻，聽來卻如此諷刺。
“你不就是小米嗎？”紀睿承凝視著她，然後又搖了搖頭，又定睛地看了看，最後又搖了搖頭。
好像自己也變得不那麼確定了。
“你愛小米，那岑藍呢？”
“岑藍——哦，對了，小米，我要結婚了，要跟藍藍結婚了，她是你妹妹，是個很好女孩，我會一輩子對她好,就像對你一樣的對她好——”
紀睿承醒來的時候，覺得頭痛得幾乎要裂開一般。
忍不住*了一聲，過了好一會兒，頭痛才稍微緩解了一些，他艱難地爬起身來。
轉頭看向時鐘，才發現現在已經深夜十一點多了。
轉頭卻沒有看到岑藍在身側。
不知道爲什麼，腦海裡突然空白了一片。
似乎一時之間有些不習慣，岑藍沒有在身邊。
他下了*，走出了臥室。
就看到岑藍就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頭卻轉向窗外，一動不動的。
電視也沒有開，不知道在想什麼。
“藍藍，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紀睿承一邊撫著額頭，一邊走過去，並問到。
岑藍轉過頭來，看向紀睿承。
沒有說話，只是怔怔地看著他。
“怎麼了？”紀睿承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他從來沒有見過岑藍如此陌生的眼神。
伸手想要去握住岑藍的手，卻被她躲開了。
“你餓了吧？一天沒有吃東西，應該餓了，我去給你煮點吃的。”岑藍說完起身從另一側走向了廚房。
紀睿承有些反應不過來，看著岑藍的背影，頭疼得更厲害。
岑藍似乎從來沒有對他這麼冷淡過。
是的，冷淡！
此刻她給他的感覺。
岑藍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海鮮麪出來。
紀睿承正好從浴室洗漱出來，並換了一套家居服，走出了臥室。
“陪我吃一點。”紀睿承拉住了岑藍的手說到。
“我不餓，你吃吧！”岑藍淡淡地應到，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拿過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紀睿承看著岑藍，還是放下了筷子，坐到岑藍的身側，擁著她的肩問到，
“藍藍，你怎麼了？好像有些不對勁！”
“沒有啊！”岑藍轉過頭來看了一眼紀睿承，淡淡地笑著應到。
“有什麼事，不要瞞著我。”紀睿承還是有些不放心地交代到。
“嗯！”岑藍點了點頭。“你趁熱吃吧，不要涼了。”
岑藍繼續看電視，紀睿承低頭吃著面。
突然想到什麼，眉宇皺了起來。
今天從公司出來後，他就去了程米的墓地，因爲今天是程米的生日。
他曾經答應過程米，每年她生日都陪著她一起度過。
他給她買了她生前鮮花，蛋糕還有紅酒。
坐在程米的墓地前，他跟她說了很多話，包括他要結婚了，包括介紹岑藍。
他和程米一人一杯喝著紅酒，最後似乎迷迷糊糊就靠著墓碑睡著了。
再後來——
他都忘記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藍藍，我什麼時候回來的？”紀睿承擡起頭來看向程米應到。
“下午三點多吧！”岑藍連頭都沒轉地應到。
“哦！”紀睿承訥訥地應到，然後又道歉到，“對不起，我今天出去喝了點酒。”
“嗯，我知道，是我接你回來的。”岑藍靜靜地應到。
紀睿承看了岑藍好一會兒，眉宇微微皺著，努力回想著今天下午發生了什麼事。
只記得自己在程米的墓碑前，和程米說了很多話，再後來就想不起來了。
紀睿承有些懵地將面吃完，然後端著空碗進廚房去洗了。
岑藍轉頭看向紀睿承背影。
這個男人，總是對她那麼溫柔和縱容。
他對她好得，讓她沒有辦法剋制不沉溺下去。
她本來以爲自己是在蜜罐中，現在才明白自己染上了毒癮中。
已經快要滅頂，難以自救。
“怎麼又發呆了！”紀睿承從廚房裡走出來，看到岑藍正看向廚房這邊，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卻又似乎沒有焦距。
他坐到她身邊，柔聲問到。
“我是誰？”岑藍回過神來，轉頭看向紀睿承，追問到。
“怎麼問著這麼傻的問題呢？”紀睿承愣了一下，然後撫上了岑藍的臉頰，笑著說到。
“我是誰？”岑藍拉下了紀睿承，卻很堅持地問到。
“岑藍，我紀睿承的太太！”紀睿承只好哭笑不得地應到。
“還有呢？”
“還有什麼？哦，你是我們兒子小朗的媽！”
“還是程米的妹妹！”岑藍直接說到。
紀睿承笑一下子就僵在臉上了，有些錯愕地盯著岑藍看著。
“程米就是小米，就是你心底深愛的那個女人對嗎？而你會選擇和我在一起，是因爲你知道我是程米的妹妹，對嗎？”岑藍繼續說到，直視著紀睿承字字句句清楚地問到。
“藍藍，你怎麼會這樣想？”紀睿承伸手握住了岑藍的手，並問到。
“那你告訴我，你什麼時候知道我是程米的妹妹的？我從來沒有告訴你，我跟程家的關係。”
即使她告訴過紀睿承，她是被收養的，她不想認親生父母，但是她從來沒有告訴過紀睿承，她的親生父母就是程家人。
“你跟程傢什麼關係，我都無所謂，你想要的只是你！”紀睿承眉宇皺緊說到。
“那你告訴我啊，你什麼時候知道我是程米的妹妹的？”岑藍苦笑一下追問到。
她已經知道了答案。
所以現在問這個問題，才更覺得刺心。
“在見到兒子後，他長得和我太像了，我讓人調查了你。”紀睿承據實說到。
“既然知道我跟程米的關係，爲什麼還要跟我在一起？你就不怕整天面對著我，想起你那個無緣的愛人嗎？”
“岑藍，你是你，小米是小米，你們根本就是兩個人。”
“那你爲什麼每次喝醉了，都將我當成程米？”
“我——”
“因爲當你知道我是程米的妹妹後，每次見到我就會讓你想起她，就好像你們從來沒有分開似的，所以你纔會選擇和我在一起，纔會想要和我結婚。以前你和程米沒有辦法完成事情，你需要我來代她完成——”岑藍幫紀睿承回到。
“岑藍，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偏激！”紀睿承立刻打斷岑藍的話說到。
“我沒有偏激，偏激的是你，沒有辦法接受現實的是你！是你沒有辦法接受程米已經過世的事實！”岑藍激動地喊到。
“藍藍，你先不要生氣好嗎？”紀睿承握緊了岑藍的手，安撫到。
他知道現在自己無論解釋什麼，岑藍都不會聽進去。
畢竟自己一開始想跟她交往，確實不完全是因爲小朗，其中還有一部分是因爲她是程米的妹妹。
所以當那份調查報告送到他那裡的時候，他纔會那麼驚訝。
但這種想法漸漸的變得越來越淡，在他跟岑藍相處越來越久後。
岑藍和程米完全是不同類型的兩個女孩。
即使他們是親姐妹，但幾乎可以說毫無關係。
他們從小生活環境完全不同，性格也不同，連外表都談不上相像。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一次又一次地將岑藍當成了小米。
但卻無法否認，岑藍對他的影響越來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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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