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亞亞去跟周倩請假的時候。
“你父母真的來旅遊?不是別的事情?”周倩有些懷疑的問道。她沒忘記康少野說跟蘇亞亞結婚的日期是六月十一,那天宴席後,她特地去柳楊那裡翻了下蘇亞亞過去的考勤記錄——六月十一日,蘇亞亞請的是病假;上個月某日,蘇亞亞請了七天的探親假,結果,宴席上,康少野自曝上個月某天他們去的青島拍的婚紗照,還歡迎他們隨時可去別墅參觀......
雖然,周倩跟蘇亞亞自那晚互訴衷腸後,兩人私下成了好朋友。只是,蘇亞亞這人心思太重——一向不說實話。可能跟康少野在一起久了緣故,居然也開始染上康少野的深沉起來。都說男女在一起久了,越長越像,真不是假話。
蘇亞亞也無語。大約多次謊稱狼來了的緣故,真到狼來了,卻沒人信了。而且周倩對農村的印象還停留在七八十年代,總覺得農村落後城市許多倍。蘇亞亞說了幾遍是鄉政府組織村委書記去上海看的世博會,順道來H城旅遊下。周倩依然用懷疑眼神看她,蘇亞亞也懶得再多費口舌。
轉身出周倩辦公室時,周倩又叫住了蘇亞亞,“康少野和你一塊去車站接人?”
“我一個人去。”
“那不太好吧,怎麼說也是岳父岳母,而且是第一次見面。”周倩說出自己的意見。
“我就沒告訴他我父母要來。”蘇亞亞道出實情。
周倩這會沒沒話說了,只是看著蘇亞亞,就在蘇亞亞轉身關門而去的時候,從後面拋來一句:“我覺得你還是跟康少野說聲吧。我覺得他對你是認真的。”
蘇亞亞微微一怔,但還是快快離去。
蘇亞亞永遠不曾忘記當她第一次帶黃清之回老家的情形。
別人說,新姑爺第一次見岳父、岳母,多多少少有些醜媳婦見公婆的誠惶誠恐。
但是在蘇亞亞家,卻有些相反了,尤其是母親,飯桌上,一直對黃清之說著:“哎呀,清之,你是第一次到農村來,咱農村不比你城裡,農村髒,你別嫌棄......”其實,家裡,母親一直很愛乾淨的,家裡的院落都天天打掃。
回H城時,以及在後來數次打電話回家時,父親總會有意無意問蘇亞亞一句,“他家有沒有嫌棄你是農村出身的?”或許,父母在她第一次帶黃清之回家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一些東西。
也許,不是父母願意擺出卑微的姿態,只是太過愛女兒,擔心女兒在別人家受欺負,纔會在新女婿面前態度好得過於謙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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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黃清之那樣一個普通的城裡人,老實巴交的父母都會顯出謙卑的姿態來。若是面對從內而外散發出迫人氣勢的康少野,她那農村老父老母的身姿會低到何處去呢?蘇亞亞不敢想象,若是看到那樣的姿態,她真的會選擇撞牆而死。——既羞,卻更心痛父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