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拉住囡囡,走回到竇驍的身邊,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踮起腳尖,吻了竇驍的脣,蜻蜓點水一樣,隨後,就帶著囡囡跑掉了,留下竇驍,撫摸著自己被親吻的脣,傻傻的笑著。
第n天,鄒靚靚終於等到年年返回市區的家中,她繼續實施她的拐帶計劃。
“年年,我出車禍了,你快來!”鄒靚靚悽慘的叫聲,可是嚇壞了年年,“靚靚!”她驚呼。
鄒靚靚聽出年年的著急,再接再厲,“年年,我渾身都疼,頭暈目眩腿抽······”鄒靚靚捂住嘴,真是太久沒有惡作劇,業務都不嫺熟了,嘴都不好使喚了,“腿沒事。”不過這補救的太突兀,漏陷了。一囡等傻章。
年年放下了心,無奈的說,“靚靚······”卻被鄒靚靚打斷,“年年,我就是有點難受,你快來看看我吧?!编u靚靚倒是坦然。
“靚靚,你沒事,我知道,你來接我吧,我想出去逛逛街?!蹦昴暧X得也是時候出去走一走了,索性擇日不如撞日。
“竇驍肯放你出來了?!编u靚靚猛然聽見年年被放生了,還有些接受不了,不過立刻來了精神。
“趁他還沒有改變主意前,你最好快點來?!蹦昴暌矐械媒忉屃耍]驍不過也是個藉口,其實是趁著自己還沒有打退堂鼓,趕緊出去走一走吧。
可是說說和行動可是兩碼事,當年年被鄒靚靚拉上街,滿眼的世界品牌,真的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就算是曾經熟悉的,卻只能望而卻步。
“靚靚,我······囡囡,她大概睡醒了,我們回去吧?!蹦昴昀§n靚,不準備和她繼續走下去,而且她的確很擔心囡囡,雖然出來前,已經和囡囡商量過了,又有瘦子看著,應該是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她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這是囡囡第一次獨自和陌生人待在一起,年年還是有些不安。
鄒靚靚大手一揮,就回絕了年年的提議,“少廢話?!彼訍旱目粗昴?,誇張的從頭到叫打量著年年,“今天我們的任務就是‘改造’你,你看看你身上的行頭,還能見人麼,竇驍也是夠摳門的,居然連衣服也不捨得給你換換。”
竇驍在辦公室裡,連續打了七個噴嚏,心裡罵著,鄒靚靚的那個妖女,一定在說他的壞話。
鄒靚靚早就發現年年回來後,她的衣著過於簡單,而且看上去都很舊了,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改變一下她的形象是很必要的,不是鄒靚靚嫌棄年年的打扮,而是女人的信心往往都是來自外表的美麗,如今年年是空有一腔熱血,宣揚著自己要奪回失去的一切的決心,可是人卻依舊如多年前一樣的羞澀膽怯,鄒靚靚覺得自己有義務推她一把,塑造自己的信心。
年年揪了揪自己的衣襟,有些不服氣,這些衣服雖然不是名牌,不是價格高昂,但卻是自己一分一毫賺來的,是她辛苦的勞動所得,她精心的照顧著這些衣服,即便衣服不時尚、款式老舊、材質很差,但是年年依舊認爲這就是生活,是她生命的一部分,“我這樣不是挺好的嗎?!蹦昴昃髲姷幕卮鹬?
年年不說還好,說出口,鄒靚靚就更加激怒了,“好什麼看,你看看你現在的品味,這顏色、這款式,你還是年年嗎,你還想要奪回自己的東西,已你現在的樣子,你就不怕竇驍早晚嫌棄你,不要你了?!?awp6。
鄒靚靚的話,就像是炸彈一樣,在年年的心裡掀起軒然大波,年年知道,現在的自己雖然穿的整潔,卻是毫無吸引力的,可是唯獨對待竇驍,她有足夠的信心,可是鄒靚靚的話,好像徹底擊毀了年年對於竇驍的那麼一點篤定,是她想的簡單了,還是她根本不瞭解男人,他們的審美觀是因爲思想性格呢,還是因爲相貌外表,亦或者是其他。
可是鄒靚靚有一點說的對,年年需要的不是單純留在竇驍的身邊,她要的更多,這個過程也許會異常的漫長,自己的吸引力,是否能支持到,讓竇驍不要厭倦。
鄒靚靚見年年思索著,就是知道事情有轉機,她不停的加油添醋,“你看看人家程敏慧,再看看你自己,差距大的呀,我看你直接給人騰地方得來的更快?!?
程敏慧的名號,徹底壓垮了年年心中的那一點點堅持,一點點倔強。
年年挺直腰,揮著手,說了一個字,“走?!?
鄒靚靚很狗腿的立刻變臉,她知道年年就是順毛驢,見好就收,“好嘞,我跟你說,我早就看好了一套衣服,一定適合你,我帶你試試去?!?
年年和鄒靚靚,一連逛了很多名品店,拎了七八個購物袋,收穫頗豐,年年也好像放鬆了很多。
“靚靚,我逛不動了,我們回去吧?!边@一次,年年是真心實意的,她很累,更掛念囡囡。
鄒靚靚瞅著年年很無奈,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從前的年年就不喜歡長時間逛街,她寧願在公園裡散步,每一次鄒靚靚都拿她沒有辦法,這一次也不例外,鄒靚靚最後還是妥協了,“沒出息的,這才逛了幾家,你就支持不住了,最後一家,就在前面?!彼钢h處的一家世界高端品牌店說。
鄒靚靚開始說的早就看好的那衣服,就是這家店的,進了門,鄒靚靚就指揮著服務員,幫著年年把她看上的那套衣服去換上,自己坐在沙發上等待著。
鄒靚靚選了是,一條波西米亞風格的長裙,橘色點綴在白色裙身上,飄逸又不失優雅,白色羊毛披肩,低調的高貴,配上小羊皮靴,凸顯了年輕俏皮的一面,果然,鄒靚靚的眼光很好,它們的確很適合,皮膚白希,長髮飄飄的年年。
年年站在鏡子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很感嘆,有多久,她沒有恣意的選購衣服,有多久沒有碰名牌,此時,鏡子中自己光鮮的樣子,就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了,青春仍在,可她再也不能洋溢、揮霍,容貌仍在,卻無法恢復從前的容顏。
“服務員,把我預定的那件衣服拿來。”剛進門的客人,大聲的呼喊著,要求著什麼,大概此人來頭不小,年年身邊的服務員,一窩蜂的離開了。
鄒靚靚走過來,站在年年的身邊,拍拍她的肩,一同盯著鏡子中的年年,一樣感慨無限,如今的年年,就好心陳釀的好酒,雖然沒有初釀時辛辣爽快,卻更是幽香濃郁,女人最好的年華,就是短短幾年,年年已經爲了太多事,太多人,奉獻和失去了太多,該是爲自己著想的時候了。
“買下吧,很好看?!编u靚靚真心的讚美,這大概就是她們此行的最後一站了,一套合適的衣服,完美的結束她們一天的行程。
年年的確很喜歡,可是這樣的裝束,大概在k市能穿的機會不多,而且,竇驍大概也不會讓自己有很多機會出門的吧,“嗯,是很好看,可是大概不會再有機會穿了?!?
“這是我送給你的,跟他有什麼關係。”鄒靚靚不滿的看著年年,她依然從前一樣,什麼都以竇驍的意識爲先。
年年搖頭,不贊同,“你今天已經送給我太多東西了,竇驍又給我副卡的,我可不是假清高,我們刷他的卡就好?!?
竇驍給的銀行卡,年年一直都沒有機會用,??不是清高,不是矯情,只是還沒有碰到必要的事情,今天,鄒靚靚執意爲她買東西,一來二去,已經叫她花了很多錢,沒有理由她拿著竇驍的卡,卻讓鄒靚靚破費的,就算是好朋友,這樣也是不好的。
待年年還要與鄒靚靚爭辯的時候,剛纔離去的服務員又折了回來。
“對不起,打擾兩位,很抱歉,由於我們的疏忽,將其他客人的裙子讓您試穿了,現在客人來提貨,這條裙子每家店每個尺碼只有一條,實在很抱歉,您看,能不能,請您先將裙子換下來,我們會用最快的時間,爲您再調來一條相同的裙子?!?
服務員的態度誠懇,承認了自己的過失,可還是讓鄒靚靚不舒服,“你們剛纔怎麼不說,我們已經確定買了,你們才知道搞錯了,真的過分?!?
“算了,靚靚?!蹦昴昀n動的鄒靚靚,看來她就是和這條裙子無緣,如果她沒有記錯,通常這種情況下,很難再調來一模一樣的衣服的,本來大品牌追求品質,庫存有限,就算勉強調來了,也沒有了當初的心境,買這種昂貴奢侈的東西,求得就是一個心情罷了,服務員也不過是爲了儘快解決爭端的敷衍之詞罷了,鄒靚靚正是很明白其中的彎彎繞,才這麼氣憤。
“等一下,我去換下了?!蹦昴贽D身對服務員說,自己走了進去,脫下衣服,換回自己的衣服,其實,鄒靚靚還爲她買了幾件衣服,不過都不太適合逛街的時候穿,索性她就還穿著來時的衣服,若不是鄒靚靚略顯華麗的儀表,年年大概都進不了這樣的高檔店。
年年將脫下的裙子,遞換給服務員,坦然的接受著對方的千恩萬謝,年年還有有些不捨的,她是真的很喜歡。
服務員結果裙子,鬆了一口氣,其實她剛纔說了謊,這條裙子,是昨天剛剛到貨的,根本就沒有客人預訂,不過是門外的熟客,執意要求她們讓年年脫下來,而編造的託詞罷了。這種事情,她們見得多了,不是上流社會小姐們戲弄人的把戲,就是正室整治小三的小招數,總之,都是一些沒有技術含量,卻有些讓人膈應的做法。
而他們這些伺候的人的服務員,也只能聽從一方的,特別是以身份地位居上的客人或者以熟客優先,就好比今天較量的兩撥客人,年年和鄒靚靚明顯就很不搭調,雖然兩個都很漂亮,但是再看她們的衣著,一個高端,一個小市民,慣會察言觀色的服務人員,心裡早就權衡利弊了,他們怎麼能爲了潛在的客人,而得罪,門外的兩個千金小姐呢,所以他們寧願哈腰低頭認錯,也絕不駁了客人的意願。
不過服務員還是有些覺得可惜的,畢竟這些大品牌的衣服,很少能找到像年年這樣的客人,能將衣服所有的優點都襯托出來,完美的融合在自己的身上,是人穿衣服,而不是衣服穿人,可是她們也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很多財大氣粗的人,糟蹋衣服。
沒有了那條裙子,年年和鄒靚靚也沒有了再逛下去的心情,不禁覺得真的很掃興。他們拿了東西就要出門,年年這是突然有些後悔,不應該怕鄒靚靚不習慣,就讓竇驍安排的人隱身在暗處的,可是他們在多少能充當一下力工的,她決定出門就叫他們出來。
“呦,看看這是誰啊,怎麼穿的這麼寒酸呢。”年年的眉頭皺了一下,這樣尖酸刻薄餓語調,她怎麼覺得這麼熟悉,她本能的去瞅說話的人,果然,真的是熟人,而且,可謂冤家路窄。
居然是程敏慧和她的好朋友,年年說話的就是程敏慧的好朋友,年年並不知道,對方叫什麼,不過他們僅有的幾次見面,都不是很愉快,年年算是明白了,程敏慧的這個朋友,就是程敏慧拿來當槍使得,爲她出頭,爲她爭辯,總之,是什麼費力不討好,得罪人不償命的事,都讓“好朋友”幹了,自己留著溫婉大方的賢名。
年年也許還不知道,程敏慧的這位朋友,真是那次假的婚紗照的幫兇之一,就是她首先發表的,這個女人叫馬玲,有些普通的名字,一直很不受她自己待見,所以工作後,她改名叫maggie,她是程敏慧的鐵桿粉絲,上學的時候就圍繞著程敏慧,她的家世一般,現在在國內知名的媒體公司工作,在業內也是小有名氣的。
“呦呦,這不是maggie嘛,怎麼從韓國回來了,胸隆的不錯嘛。”鄒靚靚可不是會坐以待斃的人,別人敬她一尺,她最少回一尺半,鄒靚靚哪裡能容得下別人這麼說年年,先回擊了再說。
鄒靚靚可是比年年要了解這個女人,聽說程敏慧是她的恩人,她的學業、工作,都有賴於程敏慧的幫助。所以這個女人對程敏慧的忠誠,是可想而知的。
鄒靚靚就是要先發制人,她可是做不出來,慌忙逃竄,再說,以年年如今的處境,逃離並不是很好的辦法,面對,是最簡單,也是最殘酷的方式,不過,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適應之法。
“你······”maggie像是被踩住尾巴的貓咪,渾身炸毛,指著鄒靚靚,竟然說不說話來。
鄒靚靚得意的看著她,她並沒有說謊,本就是事實,說來也巧,她的一個關係不多的師兄剛好在韓國進修整容課程,而maggie恰好就是他的實習對象,在k,市maggie大小算是個名人,他這個師兄又是個十分喜歡八卦的人,所以鄒靚靚第一時間知道了,maggie不願意透露的秘密,此時,她不炸毛就怪了。
“算了,maggie?!背堂艋垡妋aggie的臉色不對,趕忙拉住她,程敏慧倒不是有多好心,不過是不想maggie當衆出醜,連累到自己。
在這裡碰到年年,其實並不是偶然,她和maggie已經跟蹤年年和鄒靚靚很久了,maggie一直在尋求機會爲程敏慧“出氣”。
程敏慧的拉扯,讓maggie的思想一下子就恢復了正常,“算什麼算,就是你這個脾氣,人家才覺得你軟弱可欺,人家都騎到你脖子上了,你還算了,再算了,你就要被掃地出門了?!彼﹂_程敏慧看來是要和年年槓上了。
奈何,年年並不想搭理這個瘋女人,“我們走,靚靚。”年年拉著鄒靚靚就要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站住,想走,就把話說清楚?!??maggie??上前擋住年年的去路,“年年,你到底什麼目的,失蹤這麼多年,一回來,就纏著竇驍不放,你不會不知道吧,敏慧很久以前就和竇驍訂婚了,而且他們很快就要結婚了,你橫在他們之間,不覺得很不道德嗎?”
maggie的話說的義正言辭,很是有水平,連帶著指責年年。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蹦昴攴磫杕aggie,不驕不躁,似乎年年沒有什麼情緒一樣。
“我就是爲敏慧抱不平怎麼了,這些年她爲竇驍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嗎,在竇驍最難的時候,是她不離不棄的陪伴在竇驍的身邊,怎麼,現在你知道竇驍成功了,你就又回來了,難道還想再害他一次嗎?”
maggie說話越來越不像話,這讓年年聽著很是不舒服,maggie的畫中除了那句程敏慧和竇驍已經訂婚了是事實,其餘的事情都是值得推敲的,比如,程敏慧爲竇驍付出了什麼,竇驍又接受了什麼,還有說程敏慧不離不棄的守著竇驍,是啊,若是程敏慧不時時刻刻看著竇驍,大概,不用自己回來,竇驍也一樣會疏遠她,所以這樣想來,年年瞬間更硬氣了一點。
年年毫不客氣,她雖然不是毒舌,卻也不打算給maggie??留面子,“我和竇驍的事情,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就是竇驍願意被我害,你又能把我怎麼樣呢,打抱不平?你以爲你是奧特曼,拯救世界嗎?”
鄒靚靚對著年年豎起大拇指,“年年,好樣的?!蹦昴陮λ袅颂裘济?。
程敏慧拉住欲將發火的maggie,對年年說:“年年,你好自爲之吧,”隨即對maggie示意,“我們走,maggie?!?
程敏慧很清楚,在這種場合,點到爲止最好,有些話,說的太明白就沒有意思了,今天,她是有意挑唆maggie找茬的,maggie的脾氣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她相信,以後可是有年年受得了。
maggie有些不情願,“哼。”離去前,還不忘趾高氣揚的對著年年冷哼。
鄒靚靚回去拳頭,衝著maggie做了一個找打的動作。
年年凝眉,一點也沒有勝利的感覺,沒有身份,果然什麼事就是落了下乘,就算吵架吵贏了又怎樣,還不是被人當成強詞奪理。
年年的心情不好,鄒靚靚又能好到哪裡去,她堅持把年年送回家,離開前,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對年年說:“年年,你不要不開心,這只是一次小摩擦而已,以後,也許你要面對的,還不只是maggie這樣的女人,如果你現在就支持不住的話,那今後你的日子會很難熬的。”
“靚靚,我明白的,我都明白的,我只是有些接受不來,像那個maggie一樣的指控,我覺得很刺耳?!蹦昴陮χu靚靚坦白自己的心情和感受,這些話,她也許只能講給鄒靚靚聽,至於竇驍,他大概是永遠都不能理解的吧。
年年回到家,第一時間去看囡囡,她離開整整三個小時,看著自娛自樂的囡囡,她的心情舒緩了很多,囡囡,她的寶貝,她滿心呵護的孩子,就算爲了她,年年也要自己快速的振作。
“瘦子大哥,謝謝你,幫我照顧囡囡。”年年對囡囡身邊的瘦子道謝,多虧了他,不然年年還真不敢留下囡囡,單獨出門。
“沒事,這就是我的分內之事?!笔葑訙蕚潆x開了,他可不希望像上次一樣被愛吃醋的竇驍整治。
年年叫住即將離開的瘦子,想請他幫忙,“瘦子大哥,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你說,只要是我能做到的?!笔葑雍芩?,以爲就是跑腿的工作。
“我想請你,幫我調查一下四年前的一件事。”年年不知道,他的要求,瘦子能不能調查的了,她沒有任何線索提供,更不能給瘦子提供助力,一切都只能聽天由命了。
瘦子答應了,卻給不了保證,他只能盡力,他有時有些看不清年年,不知道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有時糊塗,有時睿智,他似乎能感受到,她是懷著某種目的再做事,雖然她是個女人,卻也是個有成算的,只是還不夠老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