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不是告訴你了嗎?念伊她失憶了,她不記得我了。
我們兩個的事情,要慢慢來,不能急!”
非墨拉了拉佳琪的手,不想讓她再繼續下去,她自己鑽牛角尖,情緒激動,多半會害了自己。
蔚婷心裡不能容忍佳琪一次次的逼迫,她的女兒雖然欠了非墨很多,但那是非墨自願的!
不是別人逼他的!現在用這件事情來說事兒,過分了。
“佳琪,我知道你爲非墨打抱不平來我們也知道,我們張家,欠非墨很多!
但是你總要給他們時間,讓他們重新瞭解對方,重新認識對方!重新建立感情!”
佳琪對於蔚婷的口氣,也不惱,微微一笑反問道“重新建立感情?萬一,她的感情是和別人建立的,我們非墨怎麼辦?”
非墨臉色鐵青,他總感覺事情越來越超出他原本想的順序走。
他以爲只要他守著張念伊,張念伊就跑不掉。可是現在多了一個舒桀。
他以爲,他有很多的時間,來等張念伊,可是現在佳琪醒了,步步緊逼。
“你想怎麼辦?難道,我們兩家多年的結交,就要因爲孩子,決裂?
感情的事情,誰能把控?如果我說,如果念伊沒有跟非墨在一起。
我把蔚藍集團送給你,你要嗎?”
“你的蔚藍集團算什麼?對於我來說,蔚藍集團什麼都不算!什麼都比不上我兒子的幸福!”
佳琪覺得,張天佑這樣說,就是在十足的用錢打發人!
一直都沉默的非淋,拍案而起!“夠了!佳琪,你難道還不夠嗎?
你少說兩句,你兒子就高興一點兒!你說的越多,你兒子就越不高興!
你怎麼不想想,你五年前做的事情!人家怎麼放心把女兒嫁給你兒子!
你拍拍自己的胸口!你就不虧心嗎?”
提起五年前那一幕,佳琪有些慚愧。“五年前是我不對!但是我這五年!難道還不算是對我的懲罰嗎?
我們非墨爲張念伊做了那麼多,我就要你們給我一個保證!”
張天佑氣急敗壞,他從來不覺得,這麼蠻橫不講理的女人原來距離自己只有一步之遙。
他更加的開始同情非淋,一輩子就要守著這樣一個女人過日子。
她,還不如不要清醒。
蔚婷倒是被她氣笑了。“好啊,你不是要保證嗎?因爲非墨這幾年對念伊的好,我保證,念伊會嫁給非墨。
但是,有一個前提。”
聽到蔚婷的保證,他們都一愣。
“好!你說!”
蔚婷看了一眼佳琪,然後說“只要你和非墨斷絕母子關係,以後你們不要有任何的往來。
我就同意我的女兒嫁給你兒子。
你總說,你兒子爲我女兒付出了很多,我們有目共睹。她嫁給非墨是應該的。
但是你五年前對我女兒做的事情,我們更是看在眼裡。
遠離你,跟你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也是我們應該防範的。”
佳琪一愣,她被蔚婷說的啞口無言,一直以來,這個看似賢妻良母的蔚婷,說話反而更加的狠。
她是靠著自己的蠻不講理,她自己清楚,但是張念伊靠的是理由,是那張嘴。
非墨有些不知所措,他做不到。雖然佳琪不是他的親生母親,但是他真的做不到。
但是,他也做不到放棄張念伊。
一頓飯,不歡而散。
蔚婷躺在張天佑的懷裡,閉眼假寐,她太累了,原來最累的不是體力,而是腦力。
“我們該怎麼辦?怎麼辦?”
張天佑緊緊的抱著她,此刻的張天佑終於明白,爲人父母要給孩子操多少心,才能完成任務。
“放心吧,我想,非墨他自己知道該怎麼做。”
蔚婷慶幸的是,今天念伊去上學了,她沒有參加這個聚會。
看來,是時候,找念伊好好地,認真的談一次了。
沒想到的是,非墨會先一步找到念伊。
“想吃什麼?今晚例外,可以在外面吃。”
張念伊一整天都有些悶悶不樂,提不起精神。看著眼前開車的罪魁禍首,她冷哼了一聲。
“我怎麼惹你了?快告訴我,我好改。”
人來人往的車上,張念伊沒心情跟他談事情。“到了再說!吃火鍋雞!”
“遵命!”
非墨的心裡其實很忐忑,他不知道一會兒,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去跟念伊談一談。
他害怕,自己不說,有一天佳琪會跑到張念伊麪前說三道四。
他害怕,那個時候的張念伊,會因爲內疚,感動。而選擇嫁給他。
兩個人點好了菜,服務員都端上來,確定沒有東西在上了,張念伊把包廂的門都反鎖了。
非墨著實被她嚇著了。“姑奶奶,我怎麼惹你了?你不會是想,把我殺人滅口吧?”
一想到那個話題,張念伊貧嘴不起來。“非墨,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我?”
非墨一愣,心彷彿被重擊了一下。疼,從心尖開始慢慢蔓延。
“你們有什麼事情瞞著我?不告訴我?我總覺得,你對我,太好了。好的,比念勳對凌沫還好。
好的,比我爸對我媽還好。
好的,對姐夫對姐姐還好。”
非墨眨眨眼,然後笑了笑。“如果我說,我確實喜歡你,你會嫁給我嗎?”
張念伊坐到座位上,安靜下來。
“非墨,現在的我,雖然知道自己叫張念伊,張天佑是我爸,蔚婷是我媽,蔚念佑是我姐,張念勳是我的雙胞胎弟弟。
但是我還是覺得,一切都好陌生,我的記憶,只有這一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
我很……彷徨,不知所措,我總覺得,我的生命裡,少了好多東西。
不完美,不知道,接下來的路,我該去怎麼走。
但是,我又不像剛剛長大的孩子,他們還有很多的時間,去適應這一切。
可是我卻已經到了該戀愛,該結婚的年紀。我想要,想要時間。
但是好像,你們每個人都不給我時間,如果我說我同意,是不是,我們馬上就要結婚?”
非墨不想逼她,他了解她的痛楚。就跟她自己說的一樣,什麼記憶都沒有,可是醒來卻面對著結婚。
這是一件多麼令人恐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