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丁遠山離開之後,柳素蘭告訴葉琪瀾她不吃晚飯,就上了樓。
葉琪瀾答應(yīng)著,忍不住去看柳素蘭的表情。偏偏柳素蘭的臉上什麼都看不出,看不出柳素蘭任何情緒的變化。
葉琪瀾無奈,跟著大家吃完飯、就準(zhǔn)備早早回房睡覺。
卻不想,她剛剛準(zhǔn)備回訪,就有人喊她,“瀾瀾,夫人找你!”
葉琪瀾答應(yīng)著,走向了柳素蘭平日裡待得二樓的起居室。卻不想柳素蘭根本不在裡面。
她奇怪的看了看屋裡、有看了下走廊,心下突然一動,柳素蘭不會是在臥室吧?這一個想法,讓她感到了激動。
她快步走到柳素蘭臥室前,然後輕輕地敲了敲門,“夫人,是我。”
幾十秒之後,傳出了柳素蘭略顯懶洋洋的聲音,“進來吧。”
葉琪瀾扭動門把手走了進去。
此時的柳素蘭已經(jīng)洗了澡,正穿著睡衣對著梳妝鏡塗抹各種保養(yǎng)品。
葉琪瀾看著柳素蘭,心中不得不讚嘆老天對她格外的憐愛。雖說她已經(jīng)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但是肌膚彷彿依然有著少女一般的紅潤,吹彈可破的讓人心生遐思。
柳素蘭透過鏡子看葉琪瀾,“看什麼呢?瀾瀾。”
葉琪瀾看到鏡子裡柳素蘭探尋的眼神,趕忙低下頭、略顯不好意思的說道,“夫人,您真漂亮。”
“哈哈哈,”柳素蘭笑著站起身,回頭看向葉琪瀾,“我都這把年紀了,讓你這麼逗?”
“不是不是,”葉琪瀾說著趕緊白起了雙手,“夫人,是真的。看您的皮膚,真嫩,看上去比我的都好。”
葉琪瀾這句話倒是不是敷衍,而是確實如此。
柳素蘭笑著搖搖頭,“都說你嘴甜,我原本還覺得他們隨便說說。今天才知道,果然是嘴甜。”
“本來就是夫人皮膚好。”
柳素蘭聽了又笑了,“好,我皮膚好!”
葉琪瀾對著柳素蘭笑了,然後她問道,“夫人,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找我嗎?”
“我晚上一個人睡不踏實,秋姐今天不在,你晚上陪我睡吧。”
聽到柳素蘭這麼說,葉琪瀾心裡就是咯噔一下。這些年秋姐一直陪著柳素蘭睡覺?不知道爲(wèi)什麼,聽到這個說法葉琪瀾總有種很怪異的感覺。她更加覺得這間臥室裡一定藏著什麼秘密。
但是葉琪瀾還是快速的點點頭,“好的。夫人,那我去拿一下被褥,好搬過來打地鋪。”
“不用了,你跟我睡牀上就行。”柳素蘭一句話打消了葉琪瀾離開的念頭。
葉琪瀾點著頭環(huán)顧了一下柳素蘭的臥室。
其實柳素蘭的房間並沒有什麼特別,跟一般女人的臥室沒有什麼不同。不過就是牀、衣櫃和梳妝檯。
如果硬說柳素蘭的臥房有什麼區(qū)別的話,大概就是那張牀。那張牀顯然不是大街上那種隨處可見的款式,而是明顯的老款。一眼看上去,牀非常的厚實,並且非常的高、非常的大。
柳素蘭看到葉琪瀾盯著那張牀不停的看,她開口說道“這張牀是我母親當(dāng)年的陪嫁,我出嫁的時候、我母親也就陪嫁給我了。”
“夫人的媽媽一定很疼夫人。”葉琪瀾敷衍的說著,心裡卻很是奇怪。
要知道這張牀一看就不是什麼特別名貴的牀,她雖然不懂木料,但是感覺這個木料似乎一般人不會做傢俱。
“睡覺吧。”柳素蘭塗抹完保養(yǎng)品之後,對葉琪瀾說道。
葉琪瀾答應(yīng)著就開始鋪牀,然後跟柳素蘭躺下了。
躺在牀上,倒是跟別的牀沒有什麼不同。但是說不清爲(wèi)什麼,葉琪瀾總覺得這張牀有什麼蹊蹺。但是柳素蘭就在旁邊,她也不可能當(dāng)著人的面拆了她的牀。
“瀾瀾,你睡著了嗎?”幾分鐘之後柳素蘭突然開口說道。
這才躺下幾分鐘,就算裝睡也沒有這麼快的,葉琪瀾只好輕聲說,“沒呢,夫人。”
“跟我聊會天吧。”柳素蘭說著扭亮了牀頭燈,坐起來看著葉琪瀾。
葉琪瀾一看這架勢,心裡明白今天柳素蘭見了丁遠山之後,心裡有著微妙的變化。她有很多話想說,偏偏秋姐又不在,於是她只能忍著,到了現(xiàn)在忍不住了。
“夫人,想聊什麼呢?”葉琪瀾微微擋了一下牀頭燈,說道,“夫人,反正我們只是聊天,滅了等吧。”
柳素蘭答應(yīng)著紐滅了燈。
倒不是葉琪瀾真的怕亮,而是她擔(dān)心時間太久,臉上的妝會脫落,所以周圍自然是越黑越安全。
“今天在客廳遇到的那個人,還有印象吧?”柳素蘭輕聲問著葉琪瀾,聲音好似一個懷春少女般,怕被人看穿心思、卻又忍不住總提起心儀的少年一般。
“嗯,夫人那個人是表老爺對嗎?”
“你知道?”柳素蘭聲音裡有明顯的驚訝。
“我們跟著經(jīng)理去安氏讓少爺挑人的時候,遇到過表老爺。但是當(dāng)時我不知道他是表老爺,所以今天……夫人,我失態(tài)了。”
“是因爲(wèi)我那天給你講的故事吧?”柳素蘭無所謂的說著。
不等葉琪瀾回答柳素蘭又說道,“他確實是個薄情寡義的男人,但是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因爲(wèi)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迫不得已的。”
“迫不得已?”葉琪瀾聽到這四個字就想冷笑,但還是壓著心思說道,“夫人,表老爺當(dāng)年娶小姐也是迫不得已嗎?”
“是。”柳素蘭無奈的嘆了口氣,“你沒有見過我那個小姑子,是出了名的潑辣。當(dāng)年她看上丁遠山,不知道做了多少事情。丁遠山家庭普通,自然被逼的只能娶她。“
“那他拋棄夫人同學(xué),跟別人結(jié)婚呢?”葉琪瀾很想說的尖刻一點,但是這種情況下,她只能保持好奇的隨便問問。
“瀾瀾,那又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了,如果你想聽,我講給你聽。”柳素蘭的聲音裡有濃濃的無奈,此時的她似乎由於夜色已經(jīng)不再思考身份的掩飾了。
葉琪瀾答應(yīng)著,開始聽柳素蘭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