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軒接到Kary·陳的電話的時候有點意外,倒不是奇怪她會突然打這樣一通電話,而是她的情緒明顯是在崩潰的邊緣。
“你還好吧?”葉子軒皺起眉頭試探性的問道,聲音裡帶著些探尋,“需要我們過去幫忙嗎?”
“不用了,”Kary·陳穩住呼吸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父親的一切努力是讓自己幸福快樂,而不是揹負十字架。想到這裡,Kary·陳平靜了許多,“我爲我的父親驕傲。”
葉子軒沉默了一下,心裡明白Kary·陳一定是找過許世昌了,那麼她也一定已經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了。
“陳老確實值得你驕傲,”葉子軒低低的說道,“但是他更希望的是你得到平靜幸福的生活。”
“如果不能洗刷我當年的冤屈,你覺得我這輩子可能平靜嗎?我得讓大家知道,我是父親的驕傲,我不可能去做那些雞鳴狗盜之事。”此時的Kary·陳已經完全平靜了。她這次不僅僅是爲了家仇,更重要的是爲了父親的榮耀。
她不能讓父親百年之後,因爲自己而蒙羞。
葉子軒沉吟了一下說道,“那你希望我幫你做什麼。”
“我說的不夠清楚嗎?”Kary·陳不答反問。
“我的初衷並不想整垮安氏,畢竟……”
“葉子軒,”Kary·陳突然冷笑著打斷了葉子軒,“其實你我本質上是一種人,只不過你比我幸運、還有挽救的機會。小嫺是個好女孩,她值得珍惜。但是你覺得有丁遠山這樣的人存在,她幸福的了嗎?”
“好,我答應你。”葉子軒知道,丁遠山雖然給予了殷漠嫺優厚的生活,但是其目的怕是不僅僅因爲殷漠嫺是他女兒那麼簡單。如果我不盡早收拾了丁遠山,那麼必定後患無窮。
Kary·陳掛掉電話只,葉子軒對上了殷漠嫺詢問的目光。
“是Kary·陳,她已經知道當年的真相了。”葉子軒雖然很想斟酌一下語句再說,但是他知道有些事還是及早說開的好,“她一定會讓丁遠山付出代價。”
殷漠嫺沒有說話,對於丁遠山的態度她很難說得清。那個人是她的父親,她對他有著模糊的感情,但是那個人對她和她母親人生的傷害卻又讓她有著太多不可言說的感情。
“Kary……是個很有能力的人。”
一句話讓屋子裡的人有些沉悶,還好樑思楠的出現打破了這樣的壓抑。
“門外有大批媒體要求採訪,葉氏大樓也被包圍了,上下班挺困難的。”
“包圍?”葉梓萱說著敲了一下自家老公的腦袋,“你這什麼用詞啊,我們是不是還得考慮怎麼反圍剿突破重圍?”
“也不是不能考慮。”樑思楠對妻子笑的溫柔。
楚界嘖嘖了幾聲說道,“原來悶葫蘆也是會說笑話的。”
“幹嘛,垂涎我老公啊?”葉梓萱斜眼看楚界。
楚界趕忙作揖求饒,“你饒了我吧,你老公這樣的、白送我我也不能要啊。”
葉梓萱還想說什麼,葉琪瀾打斷了他們,“別鬧了,大家現在可是門都出不去了。”
葉琪瀾話音一落,衆人就將目光轉移到了一直沉默的葉子軒身上。可惜葉子軒好似渾然不覺似的,一直在思索著什麼。
殷漠嫺忍不住推了推葉子軒,“大家等你反應呢,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葉子軒看了眼殷漠嫺,然後他起身走到門口向外看了一眼,不過由於距離和綠化的關係,起身他什麼都看不到。他回頭對殷漠嫺攤了攤手,然後笑道,“有什麼好怎麼辦的,既然出不去,我們就在家裡好好待幾天唄。”
“這是你家,我要是連著幾天夜不歸宿,誰知道我爺爺會不會去報警。”楚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張嘴就想吐槽葉子軒這到底是什麼爛辦法。
葉子軒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你就往外走,讓媒體把你包圍起來、詢問點情況唄。”
“他們……應該不敢對我怎麼樣吧?”楚大少有點底虛的看看葉子軒。
“你出去走走不就知道了?”葉子軒依然笑瞇瞇的,似乎楚界的這個提議根本是無傷大雅。
葉琪瀾看了眼楚界、無奈的搖搖頭,然後她對葉子軒說道,“現在到底怎麼辦,別跟大家打啞謎了,誰都知道你不會坐以待斃。”
“我這算坐以待斃嗎?”葉子軒皺起眉頭,似乎思考這個問題很傷腦筋一般。然後他看著葉琪瀾說道,“明天就是Kary·陳起訴小嫺開庭的日子了,這本來是夜夏薇的一大伏筆,但是Kary·陳已經倒戈了,你說夜夏薇明天的表情會是什麼樣的?”
“夜夏薇明天的表情是什麼樣子,我暫時真不知道。”葉琪瀾走到葉子軒身邊,雙眼與他直視,“但是我相信現在的夜夏薇一定是心情大好。”
“就因爲將我困在了家中?”
葉琪瀾搖搖頭,然後她說道,“哪裡那麼簡單,自己心愛的男人**了自己,然後就跟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鬼混在了一起。然後柔弱纖細的美女乞求大家可以讓心愛的男人重歸正途,不再被那個惡毒的女人所迷惑。多麼讓人心疼?”
葉子軒看著葉琪瀾唱作俱佳的樣子,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我頭一次發現你這麼有天分。”
“什麼天分?”葉琪瀾眨眨眼睛看著葉子軒。
葉子軒卻改了話頭,“Kary·陳是不可能跟夜夏薇繼續合作了,並且她勢必要洗清自己當年的屈辱。所以明天的庭審一定會很精彩,我們絕對不能錯過。”
“所以呢?”
“所以我們不僅要幫Kary·陳造就某種便利條件,還得送夜夏薇一份大禮。”葉子軒的嘴角勾了起來,眼神裡帶著濃重的陰謀的味道。
衆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後由殷漠嫺問道,“可是我們現在根本走不出這個院子啊。”
“誰說的?”葉子軒衝著殷漠嫺笑了,笑得很溫柔,然後他伸手輕輕地撫摸著殷漠嫺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