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裴蔓今天來醫院的目的也基本上算是很順利地達到了,也就沒有什麼必要再在這裡再多呆下去了,所以她也是呆不住了,順手背起她自己的包包,站起身來,跟司裴萱說道:“萱萱,那你這幾天在醫院好好兒地養著身子,我也就不多坐了,我也趕快回去跟家裡人報個信兒,家裡爸爸媽媽還有奶奶可都是很著急地想要知道你的狀況呢,生怕你這兒出點什麼事兒呢……”
“我沒事的,姐姐,你回去跟爸爸媽媽還有奶奶報個平安吧,讓他們別跟著著急了,我這兒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嗯,好,那我這就回去了啊……”
司裴蔓臨走臨走還不忘囑咐著蕭正臣一句:“正臣,那我先走了啊,你可要麻煩著好好照顧我們家萱萱了?!?
“嗯,我知道,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蕭正臣的臉色,微微地很有一些陰沉之氣,明顯地不是特別地輕鬆自在的樣子,很是低落的。
而司裴蔓呢,似乎並沒有那麼容易就想要“放過”蕭正臣,臨走臨走的時候,司裴蔓還不忘記跟蕭正臣說一句:“正臣,我們家萱萱現在畢竟是已經懷孕了的人了,難免脾氣什麼的要偶爾大一些,也難免有的事情會很有一些任性的,萱萱她要是有哪裡做得不對的地方,正臣你可千萬不要跟萱萱斤斤計較啊,多讓著她點兒……”
司裴蔓說這一番話的時候,臉上都帶著一種幸災樂禍似的笑意,很明顯就是在等著看好戲的架勢。
說得就好像是她早已經知道,蕭正臣早晚都會跟司裴萱大吵一架似的。
蕭正臣最恨這種人了,滿臉都寫著把別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樣子,實在也是可恨得緊了。
“呵呵,好,我知道了?!?
蕭正臣眉頭鬆開來,臉色也突然之間不那麼陰沉了,臉上都是微微的笑意。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語,就給了司裴蔓一個很好的“回擊”。
“行,那我就先走了?!?
司裴蔓被蕭正臣那麼硬生生地給頂了回來,也是心裡面不大高興的,訕訕地笑了笑,仍下句話,就開門出去了。
揹著身子關上VIP病房的門的時候,司裴蔓還聽到病房裡面蕭正臣問司裴萱要不要吃芒果的聲音。
那個聲音低沉卻溫和,那種來自男人的溫柔,讓司裴蔓羨慕又嫉妒,而且還恨得咬牙切齒!
“蕭正臣,我就不相信你絲毫都不在乎!我就看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哼!都說好飯不怕晚,有好戲等著看,我司裴蔓也等得起!”
“正臣,爲什麼我覺得你好像是哪裡不高興的樣子???”
司裴蔓剛剛走了沒有兩分鐘的工夫兒,司裴萱便手裡捧著水杯,坐在牀邊,一雙清秀漂亮的大眼睛無辜地望著蕭正臣,很有一些小心翼翼地問道:“正臣,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俊?
“沒有。’
蕭正臣盡力壓抑著他心裡面此時此刻的痛苦折磨和埋怨憤怒,面無表情、臉上平淡地跟司裴萱說話。
“那……那是我姐姐剛纔哪句話說得你不高興了是不是?”
司裴萱微微地低下頭去,喝了一口水,然後又繼續說道:“我姐姐的性格就是那樣啊,會開朗一些,說話更加直接一些吧,我姐姐她也是關心我,所以剛纔才那麼說你的,你別介意啊……”
還沒有蕭正臣說話,司裴萱便又緊接著像是在自言自語似的說道:“我姐姐也是的,什麼欺負不欺負的……”
“欺負……”
一直沒有什麼話的蕭正臣,突然話多了起來,用一種在司裴萱看來很是奇怪很是莫名其妙的表情和語氣,跟司裴萱說道:“你覺得愛情和婚姻當中什麼纔算是真正的欺負?”
“???”
司裴萱沒有想到蕭正臣會突然問出這麼一句話來,滿心滿面的疑惑不解啊,眉心又是一貫性地微微皺了起來……
“欺負?正臣,你怎麼了?”
“我沒有怎麼,你爲什麼不回答?回答不上來麼?”
蕭正臣的語氣,儘管還是平靜,聲音儘管還是低沉得很,但是已經很有一些犀利詰問的意思了……
“不是我回答不上來,只是……”
司裴萱瞪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謀子裡面全都是滿滿的問號兒。
“只是我不知道你怎麼突然這麼問起來了。咱們兩個的婚姻,難道你現在還在懷疑什麼,還是你有什麼疑問?我們連孩子都有了……”
“孩子有了又怎麼樣呢?”
蕭正臣的語氣之中隱隱地透出一絲絲的不屑與嘲諷之意來,眼角似笑非笑的那一絲絲的淺笑,都好像是在嘲笑著司裴萱此時此刻的無奈與疑惑……
“正臣,你這是怎麼了?你這到底是在說些什麼呢?。俊?
司裴萱怎麼都想不明白,蕭正臣這到底是怎麼了,剛纔還好好兒的,這會兒工夫兒姐姐一走開,他就立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個人又變得那麼地不近人情,一雙眼睛裡面透露出來的目光簡直都要冷得馬上要結冰了一樣的……
說實在話,司裴萱也是很長一段的一段時間都沒有再看到過蕭正臣的這種眼神了,這種眼神之中,充滿了懷疑,充滿了嘲諷,充滿了嫌棄,還有深深的失望和厭惡的意思……
司裴萱受不了這種眼神,她甚至是非常地害怕蕭正臣的這種眼神,蕭正臣的這種冷冰冰的眼神讓司裴萱纔好不容易將她跟蕭正臣之間這份感情的基礎建立起來,又因爲這樣的一個冰冷的眼神就瞬間分崩離析,徹底瓦解……
“我在說什麼?呵呵……”
蕭正臣突然之間冷笑了一聲,就是這一聲冷笑,讓司裴萱的心又一次深陷進谷底。
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太過熟悉了,每一次蕭正臣想要這樣的時候,每一次他們之間的感情出現問題的時候,這種淡定自如而頗具嘲諷意思的笑聲,都會從蕭正臣的口中傳至司裴萱的耳中……
“正臣,你這又是到底爲什麼呢?”
司裴萱自然是
根本就不知道包裡面有一條手鍊的事情,她仔細地回想,剛纔她姐姐司裴蔓在這裡的時候,他們幾個人所講的所有話,司裴萱一直還是覺得,蕭正臣就是因爲之前他們幾個講的什麼話而心裡頭不舒服了。
“正臣,一定是我姐姐臨走時候說的話讓你心裡面不舒服了吧?我姐姐她就是那麼一說,又不是認真說的。我姐姐不就是關心我麼,怕我懷孕了有時候情緒會陰晴不定的,一時任性的話,怕你不樂意,所以才讓你多讓著我一點兒,可是她就是那麼一說,可能是‘欺負’這個詞兒也說得有點過了,但是她不也是並不是故意的嗎?再者說了,我也不可能像她說的那樣有事沒事的跟你發脾氣啊,我是懷孕了,又不是什麼更年期亂髮脾氣的……”
“你還沒有回答我剛纔提問的問題呢……”
司裴萱說了這麼一大堆,蕭正臣顯然是根本就沒有聽進心裡面去。
“什麼問題啊?”
“愛情和婚姻當中,什麼樣的行爲纔算得上是真正的欺負?”
“這個問題……”
司裴萱不禁下意識地覺得腦門兒上是一大排黑線,還有一隻烏鴉“嘎嘎嘎嘎”地無奈飛過去……
“這個問題你咬我怎麼回答呢?”
司裴萱也是無奈至極,一臉的爲難:“正臣,我不明白,你今天這是幹嘛呢,怎麼非要揪著這個問題不放手呢?這麼一個無厘頭的問題,我們談論或者不談論它,到底是有什麼意義呢?”
“那到底什麼纔是有意義的呢?”
“正臣,在我看來,愛情和婚姻之中就根本沒有‘欺負’這個概念?!?
見蕭正臣也是揪著這個話題不放手,司裴萱便也就只能耐著性子,跟蕭正臣解釋道:“真正的愛情就是讓人歡喜和快樂的一件事情,真正的愛情帶給人的一定是快樂和幸福,如果愛情帶給人的不是快樂和幸福,那就說明,這根本就不是愛情,或者是習慣,或者只是一種將就了。同樣地,婚姻也是如此啊。如果愛情和婚姻之中還有‘欺負’這一說的話,那麼,這還能夠叫作真正的愛情和婚姻麼?恐怕也就只剩下一個空殼了,十有八九已經有名無實,根本就不能稱之爲真正的愛情和婚姻了吧?愛情和婚姻之中不是本來就沒有誰付出得多,誰付出得少的嗎?愛的本質就是包容和享受,而不是計較和忍受,不是嗎?”
“嗯,說得好?!?
司裴萱耐著性子跟蕭正臣說了這麼多,可是蕭正臣那邊卻還是一臉的平靜淡然,竟然還拍起了手掌,給司裴萱鼓了幾下掌來:“說得好,很有道理。那麼我想問問你,司裴萱,既然你這麼懂得愛情和婚姻的真諦,那麼我想要問問你,你覺得愛情和婚姻裡面的欺騙算不算得上是一種欺負呢?”
“愛情和婚姻當中本來就不該有欺騙,那是根本。”
“拿這個呢?”
蕭正臣說著,便從他的口袋之中,掏出一條小小的手鍊來……
“司裴萱,再問你一個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