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逸天側頭看看若有所思的鳳雪舞說:“這聲音雖然像是徐子安,可是他在家裡是長子,怎麼會變成二弟?”
鳳雪舞的臉色有些發紅地搖搖頭說:“應該不是他。”
因爲這個聲音一響起,她的臉頰就開始不由自主地燥熱,這簡直是本能的深入骨髓的反應。
蝮玉痕看著鳳雪舞越來越紅潤亮澤的小臉和眸子,心裡一陣緊張。
“雪兒,你是不是先去那門裡,尋尋有沒有關閉門的機關,千萬不要再被這些人跟著了。”蝮玉痕提醒說。
鳳雪舞猶豫了一下說:“好。”可是腳步並沒有動,她驚愕地低頭看看自己的腳,不解自己爲什麼不想離開這裡。
焰逸天疑惑地看了一眼蝮玉痕忽然變得毫無表情的撲克臉,揚揚眉在想他爲何支走鳳雪舞。
“啊——”第二聲慘叫又傳了上來。
蝮玉痕擡擡眼皮,懶懶地看了一眼說:“第二道機關,長劍刺死了觸動機關的人。”
“怎麼這麼笨,流冰不是在機關那裡撒了會發光的藥粉嗎?”鳳雪舞驚得汗毛都豎起來了,忍不住說。
焰逸天回頭看看這個敵友不分的女人,得意地說:“那藥粉被我們下來的人萬分小心地擦去了,你沒有發覺我們當時走得很慢嗎?”
蝮流冰開心地說:“焰大哥,你想得真周到。”
焰逸天得意一笑說:“你現在才發現焰大哥的這個優點?”
鳳雪舞看他那得瑟樣子,無語地從蝮玉痕的手中拿過頭箍,往頭上一戴說:“我進去了,找到了關門的機關就叫你們,你們就——就繼續看殘忍的死亡表演吧。”
看著鳳雪舞脫離了他們的視線,三個人的目光倏地會心地聚集在一起。
“怎麼辦,鳳惜塵來了。”蝮玉痕低低地說。
那語氣製造出來的陰沉氛圍——比狼來了要恐怖得多。
“姐姐換了一副面孔,他就是看到了,也認不出來。”蝮流冰眼珠一轉,輕鬆地說,不明白哥哥爲何如臨大敵的模樣。
焰逸天摸摸下巴,搖搖頭說:“雖然她的面孔換了,鳳惜塵不一定能認出;可是,你能肯定她見到鳳惜塵會甘心保持沉默?”
“她不可能面對鳳惜塵保持沉默,你看看她剛剛那豔若桃花的臉色,只是聽得他的聲音就變成了這個可疑的模樣,見著了指不定怎麼著呢!”
蝮玉痕冷靜地說否定了他們的僥倖心理。
“也許姐姐是當著我們的面,不好意思去提那個鳳惜塵,心裡說不定很想他。”蝮流冰失落地說。
“嗯,的確,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那傢伙是她願意跳崖死都要去維護的男人,那是怎麼樣的深情?她要是見著他,你們誰有把握她還會要我們?”
焰逸天嘆口氣說,神色有些莫名的忐忑。
蝮玉痕搖搖頭,忽然又說:“不要那麼沒信心,好像當初在蛇谷,她也願意用生命來維護你來著,你忘了?我可記得很清楚。”
焰逸天不禁笑了說:“像她這樣對喜歡的男子掏心掏肺,連命都可以不要的女子,怎麼可能會如此多情,真的是個怪胎!”
“你有沒有想到一個問題,焰傾天來了,他要是知道你扳倒了他,而且帶著大批財物出去,你的處境就岌岌可危了,他畢竟是有著多年根基的太子。”蝮玉痕提醒他說。
“生死有命,如果真的到了生死抉擇的關頭,我不會手軟,多年來忍受他變態的壓迫,我不願重新回到他的陰影之下。”焰逸天鮮明地表白了立場。
“那鳳國的太子,二皇子鳳惜塵,你說到時候鳳雪舞會站在我們這邊還是他們那邊?”蝮玉痕終於說出來最重要的問題。
“那還用說?肯定是和她的哥哥們在一起,畢竟——畢竟她是鳳國的公主。”蝮流冰不假思索地說,看到兩個人不悅的目光,伶俐的口齒一下就斷了,垂了眸子才接下了後邊的半句話。
“流冰的話就是我擔心的,我是和你們系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如果她離開了我們,我們就會很快落到下風,你們還有自己的國家,我卻會成爲一個孤家寡人,所以,我們必須堅守聯盟,才能留住鳳雪舞,留住了她不僅是留住了我們心愛的女人,還有她頭腦裡的那些神秘的比寶藏還富有的見識。”
蝮流冰點頭說:“姐姐的頭腦,真的比所有的寶藏都珍貴。”
蝮玉痕指指上邊說:“看這影影綽綽黑壓壓的一片人,顯然比我們要多出許多,目前就先想辦法甩掉他們;真的不幸在裡邊遇到,首要的就是保護好雪兒,即使得不得寶藏,也不要被他們把雪兒搶回鳳國去。”
“嗯!一言爲定,走!”焰逸天果斷地說。
上邊的慘叫已經傳來了四聲,他們轉身的時候,聽得那個溫潤的聲音說:“我看出來了,這些機關是均勻分佈的,中間間隔了九個臺階,傳令前邊探路的人,每隔九個之後的那個臺階,不要碰到。”
三個人的眼光飛快地交換了一下,眼中的意思很分明——這傢伙眼光好毒,不是好對付的。
他們快速地進到那個空落落的走廊,疑惑地發現只有鳳雪舞在門周圍的牆壁上四處察看,那些隊員顯然都出去了。
“怎麼回事,人都到哪裡去了?”蝮玉痕問。
“通道很安全,外邊是一個山谷,地方看著不錯,我就讓他們都出去了。”鳳雪舞一邊細細地查看著,一邊說。
“奇怪,這個通道的門怎麼看不到?”焰逸天看著本應該是門的地方,並沒有門板敞開在那裡,忍不住問。
一時間三個男子的心幾乎都緊張得要跳到嗓子眼,難道就這樣讓後邊的人坐享其成、長驅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