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計(上)
“這個是……山神?”
茲鄂疑惑地轉(zhuǎn)頭望向千陌贏,雖然心裡明白對方不可能爲(wèi)了私慾調(diào)包,但是眼前那頭灰不溜秋雜種狼實在是讓他——沒有徵服感。眼珠子轉(zhuǎn)向自己帶來的那頭威風(fēng)八面的白虎,再細(xì)細(xì)打量那頭看不出什麼特點的狼,鬍子都不自覺的**起來,“千……千陌兄,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國師大人——”
不待千陌贏說什麼,穆眠在旁邊緩緩舉起酒杯,送在脣邊的時候眼睛往上一挑,“你認(rèn)爲(wèi),我們主上在開玩笑?”的ad
“不……不敢,穆公子說笑了……”
茲鄂似乎對於穆眠的忌憚更深一層,他慌忙堆砌出一臉的微笑,暗地裡卻默默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千陌贏的手段他只是經(jīng)常聽說,而這位穆眠穆公子的手段他是親眼見試過,所以見其有發(fā)怒的徵兆,馬上聰明的將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話給硬生生吞了下去。
坐在旁邊的木爾夏沒有理睬自己哥哥的諂媚樣子,咕嚕著眼睛打量那頭剛剛被拖進來的狼,只是幾秒鐘時間,注意力又收了回來,常年與野獸打交道的經(jīng)驗中練就的毒眼,讓他輕易看出了那頭狼的身體狀況:狼的體型偏瘦,是爲(wèi)了狩獵時候的靈活以及隨時的警惕,但是顯然這頭狼的瘦已經(jīng)可以用削瘦來形容,也就是說這是長期營養(yǎng)不良的後果,並且他的四肢都受過不同程度的傷,這樣的獵手不可能發(fā)揮百分百的戰(zhàn)鬥力,何況還瞎了一隻眼睛,換言之——根本不足爲(wèi)懼。若是這頭狼出現(xiàn)在他的狩獵場裡,他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這是什麼情況?
樓映臣在燈火的照明下微微瞇起了眼睛,他哼呲一聲打了個響鼻,然後旁若無人的開始打量周圍環(huán)境。
第一感覺:富麗堂皇。雖然不是現(xiàn)代的那種豪華,但是卻比他見過的那些現(xiàn)代高科建築更有霸氣,整個大廳在火光下呈現(xiàn)出淺淡的金色,地上鋪了厚實的地毯,紅色連綿到臺階下,之上鋪墊的是絕大的一整片獸皮縫製的純白色毯子。和電視劇裡面的魔教總壇有幾分相似,只是那些爲(wèi)了增加氣氛的燃燒在盤子裡的火焰沒有蹤影。即使是照明的燈火也是安放在做工精緻的燈臺中。
兩邊分設(shè)了座位,左面最前面是穆眠,然後是穿著大紅色衣服的某人妖,再接著是某暴露狂。後面還有幾個人但是不認(rèn)識,右邊的人衣著很明顯與他所知道的這些人不同,就好像是古代的中原與大漠,打頭的是一個高大有些發(fā)福的中年人,面相和善,只是笑起來有些狡詐,他身旁坐著一個青年,倒是看起來很有精神。
最後,樓映臣的目光才落到大堂中央那隻籠子上。
一頭老虎,而且是白色的。
“靠,不會是讓爺來玩羅馬獸戰(zhàn)吧……”自己嘟嚕了一句,卻並不覺得很上心,他將頭轉(zhuǎn)向高高在上的千陌贏,期待著後者給他一個解釋,可惜現(xiàn)在他只是一頭狼,千陌贏並沒有開口的打算,且笑容越來越y(tǒng)in冷。
怎麼回事啊……無端打了一個寒顫,樓映臣無語的又轉(zhuǎn)頭去看穆眠,這次總算找對了主兒,穆眠揮手示意,拉扯著樓映臣的那個侍衛(wèi)對其行禮,然後迅速離開。樓映臣疑惑重重地?fù)u晃了下腦袋,站在原地沒有動彈,警惕地看著對方從袖子裡取出一隻貌似於鑰匙的東西,靠近過來,在他面前微笑著蹲下來。
“吶,今天叫你來是有一點小麻煩,看到那個了吧……”穆眠笑得跟開了花似的,他撫摸著樓映臣的腦袋,然後毫不畏懼其齒牙威脅的親自給他解下四肢上鎖鏈。特質(zhì)的金屬嘩啦啦落在了地上,樓映臣終於可以自由放鬆,他狠狠甩了幾下前腿,盯著穆眠的眼睛已經(jīng)開始有些不善。後者卻視若無睹,繼續(xù)撓著他脖子下的軟毛道,“某些人來挑釁啊,能打到那頭大貓嗎?”
大貓?
你在開玩笑——
那明明是一頭老虎好不好……
樓映臣覺得自己額頭處的血管在突突的鼓動,“你還真的以爲(wèi)我這麼沒有常識?至少……我對於這種生物的瞭解比你們更加詳細(xì)……”就比如說:白虎是孟加拉虎的基因突變,成熟雄xing白老虎從頭到尾巴底端平均身長2。9公尺,體重大約220公斤,不怕水,善於游泳,大多在夜間捕食,由於具有靈敏的聽覺、尖銳的牙齒、可伸縮的利爪及有隱蔽效果的條紋,雖然跑得不快,但卻都能很有技巧的捕獲獵物,食量很大,一天食量約29公斤的肉,相當(dāng)於15只雞。而且還知道第一隻被發(fā)現(xiàn)並且撲捉的老虎名字叫莫罕。——當(dāng)然,這些資料和眼前這頭白虎也許沒有關(guān)聯(lián),但是一個種族的,可以確定這頭老虎不是善茬。
——算了……現(xiàn)在說自己不幹也沒有人會聽得懂。
看看那些人類,再看看老虎,樓映臣突然腦中浮現(xiàn)一個很大膽的計劃,他面對著穆眠後退了幾步,然後才轉(zhuǎn)身走向籠子,老虎沒有繼續(xù)囧囧,視線交匯以後,反倒是安靜的將腦袋探到了鐵籠邊。
“嘿,小鬼,你真的想和我打嗎?”白虎先開了尊口。
樓映臣眉毛一揚,心道這頭老虎似乎也不是笨蛋,可以交流就是對自己有利,心裡喜悅更強烈起來:“自然不會,想來和你打架我也不會有什麼好處。”他停頓了一下,道,“我叫陣,你是誰,爲(wèi)什麼在這裡?”
“陣?”白虎的眼中滑過一絲精光,“你可以叫我古薩,至於在這裡……我只能說自己太大意了上了人類的當(dāng)。”的27
這樣啊……狐貍再狡猾狡猾不過獵人,也許就是這個道理了。樓映臣沒有諷刺對方的意思,剛在猶豫要不要提出自己想到的計劃,那白虎卻探過頭來,碧綠的眼珠裡閃爍著絲絲銀色光輝:“你剛纔說,你叫陣?”
“恩?恩……怎麼了?”
“你是哪裡的王?”
腦中好像有什麼東西炸開,樓映臣第一時間意識到自己遇到的是同一個世界的生物,血液在霎那間沸騰起來:“……你也是‘那邊’來的?!”
白虎顯然冷靜的多:“確切說,我是從‘那邊’過來的虎族的後裔。”
“後裔?難道說……回不去了?”
也許是看到樓映臣那表情有些不忍,白虎趴下來,澄清道:“不是不是,我們虎族分成了好幾部分,散落在這裡各地,然後有些族人支持回去,也有的想要留下——畢竟這裡的天敵比較少,生活比較舒坦啊……”瞥了一眼樓映臣,繼續(xù)說道,“小子,你不會是想要回去吧?這裡的環(huán)境不錯哦,能夠和我們爲(wèi)敵的除了人類再就沒有什麼生物了,所以只要在人跡罕至的地方生活就絕對沒有問題,那邊則不然。你這麼年輕大概沒有在深林地區(qū)的經(jīng)驗,那裡……很多魔鬼。”
“……”
“不是嚇唬你啊,當(dāng)年我的父親就是在那裡險些遇害,聽說那裡的生物都長相奇怪,而且攻擊力很強,我們根本不是對手。”
“……你知道回去的方法?”
“…………算了,看來無法說服你了。年輕人呢,有鬥氣是好,但是也要量力而行。”白虎悠閒的說教一句,然後起身,渾身的殺氣突然間爆發(fā)出來,他居高臨下的望著樓映臣,“小子,能弄開這個籠子的鎖鏈嗎?要不要……和我一起逃出去?”
正有此意!
樓映臣欣喜地跳起身來趴在籠門上,鐵鎖已經(jīng)解下,他靈巧地將纏繞的鎖鏈拆開來,籠門喀喇一聲開啓了。
這頭野獸……不太尋常。
看著狼靠近老虎後兩頭野獸的反應(yīng),衆(zhòng)人的眼中都出現(xiàn)了疑惑,平常的狀態(tài),兩頭野獸不是應(yīng)該相互威脅然後激鬥嗎?有什麼地方不太對頭……這時候,卻見狼衝向鐵籠的門,幾下拆開鎖鏈,隨著嘩啦啦一陣清脆聲響,籠門被當(dāng)衆(zhòng)打開了。
似乎……要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