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白雪走過來。
“端木,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了?把實話告訴我。”白雪從他的神色裡看出有事情發生,估計是沒有證據,只是猜測,他也似在猶豫要不要說?
“嫂子,的確有件事,你跟我出來一下,私聊。”端木悶悶的先走出去了,這裡有孩子,也有外人,這個康律師雖然不是壞人,但是畢竟不是熟人,一些事和一些話還是要避開。
白雪很端木走到大門外面,來到花園裡。
他點燃一支菸,悶悶的抽了一口,滿滿的吐出煙霧。
“說吧,什麼事情?”白雪有些著急。
“嫂子,我懷疑那個孩子的死不是人爲的,因爲他……”端木頓住看著白雪,他不敢確定,也只是猜測,所以纔會說話吞吞吐吐,不止如何說好。
“怎樣?”白雪低語,其實,端木一說讓她出來私聊,她就想到一定是詭異的事情,不然不會這麼神神秘秘,還猶豫不決。
“那個孩子的在停屍房裡,我去看過了,還帶著以爲很專也的驗屍員去的。結果,他說那個孩子……只死了一半。嫂子,你說什麼叫只死了一半?難道他是林正英電視裡演的那些,是……殭屍?還是半人半屍?呵呵!!嫂子我這麼說是不是有點滑稽,但是,那個驗屍員就是這麼說的。”端木很糾結的說道,額頭因此還除了很多汗,如果那個孩子是半人半屍,那會不會危機人類的生命?太可怕了,以前只是看看林正英演的電視就害怕,現在如果現實生活裡真有,是不是太危險了!
“那位驗屍員憑什麼這麼說?”白雪凌厲的問道。
“他看到那個孩子的手指很黑,而且驗屍員在掰開那個孩子的嘴巴的時候,發現有尖牙。嫂子,人死了有尖牙麼?還有他的瞳孔也很異常,完全不是昨天夜裡剛死的樣子。其實,嫂子不相信我可以理解,甚至連我都在懷疑,這是怎麼回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這種東西?林正英大師又爲什麼會這樣拍,按說都應該是虛構的纔對,我也很困惑!”端木悶悶的說道,又狠狠的抽了一口煙。
“凡事都有一定的原因,你見到的或許是真的,也或許只是假象。”白雪的話讓端木後背微微發涼,心臟也噗通噗通的亂跳了起來。他或許還沒有從今天看到那個孩子後的陰影裡走出來,所以纔會被白雪莫名其妙的話嚇到。
“但是,我相信那位法醫的話,那個孩子的確不是昨天夜裡死的,因爲冷夜根本就沒有殺人,這是栽贓陷害,嫁禍冷夜殺人。”
現在,端木真是覺得這位柔軟地像是一朵花的小嫂子不一般,不多言不多語,看上去好騙地厲害,可一辦起事來,也會讓人從骨子裡覺得發毛。她身上,竟隱隱地有大哥的影子。
端木偷偷地嚥了咽口水,暗想,幸虧自己不笨;幸虧有牢牢記著自家大哥的話,對大嫂千萬不可以有所保留,一定積極和白雪溝通。幸虧把這件事說出來了,不然會錯過一個重要的情報,就是那個孩子不是昨天夜裡死的,大哥殺人的時間就不成立。雖然死者身上有大哥的指紋,但是知道找到有力的證據,相信大哥一定沒事。
其實,狼王的意思是讓端木和白雪過溝通,他不能說讓端木和孩子們多溝通案情,那樣會讓端木懷疑孩子們是特別的,所以他說讓端木和白雪聯繫,這樣,只要白雪知道的事情孩子們自然也會知道。
端木看看冷冷的大嫂,氣勢有些嚇人。
可是,他真是覺得有些後怕啊!
他不由都在心裡咕噥——
這可真是活見鬼了,他怎麼突然之間就有些怕起白雪了!
這都是什麼事啊!
那可只是一個軟乎乎、軟綿綿的小女人啊!
比他還小的小女人啊,他幾時變得這麼沒有底氣了!
“那嫂子你相不相信那個孩子只死了一半?”端木又問。
“法醫是從哪裡看出來那個孩子還活著的?”既然是死一半,必然有活著的一半,那麼法醫是如何發現的?
“是從他的瞳孔發現的,他的瞳孔如果粗心的人一看便知道那個孩子已經死了,但是,只要是細心的人仔細觀察。變回發現那個孩子的瞳孔給人的感覺只是假象。法醫還發現那個孩子的腳底很軟,如果是死人被冰凍住,一定會渾身僵硬,而不會腳底是軟和的,看著就像是睡著的人的腳一樣。“端木狐疑的說著,後背又開始冒冷汗。
白雪咬脣,看來那個法醫很專業,甚至對一些稀奇的事情一定有研究。
“端木,那個法醫在哪裡?我要見他,或許他能幫上咱們大忙。”
“嫂子,這個法醫是我的好友,多年前,他已經被割去法醫的資格,原因就是因爲他經常解說一些奇異的事情,大家都不相信他,所以他也就成了不稱職的法醫,被革去職務了!”端木鬱悶的說道。
“那,你相不相信他說的?”
“我想相信,可是有些困惑!”
“我相信他,我親自去請他,幫助咱們破這個案子,有他和康律師的合作,我相信一定會如魚得水,冷夜離脫離罪名的日子不遠了。”
端木是心絃微微顫抖了一下,爲了這個時刻的白雪。那靜靜睜著的眼,透著一種琥珀的光澤來,微微黃色的暖,卻又帶著有那麼點疏離的透徹,微微有些魔媚!那微微蹙著的眉頭,猶如兩把小剪子,顯現出淡淡的凌厲來,讓人感覺到她的幹練。堅定的口吻,則讓人感覺到她的自信,以及敏銳的感知度。
他幾乎是一個激靈地想起,其實,她的本事大著呢。一個可以把大哥那樣的男人都征服的女人,怎麼可能只是一朵嬌養的花?!怎麼可能只是那般的簡簡單單?!他覺得她簡單、純真、嬌軟,只是因爲,他看到她的時候,她大多是和大哥在一起的,所以,她不需要張開她身上的刺,不需要表現自己的凌厲,只需要依偎在大哥的身邊,讓大哥保護她就好了。可這樣的保護,並不會改變她內裡的本質。有需要,她又會是野外頂風抗雨的野花,堅強且自信,展露著不畏風雨的美麗!
他欣賞她!
原本,他就是欣賞她的,以一種男人欣賞女人的角度;這次,也是欣賞,但卻和前面的不同,這次是衍生在尊敬之上的欣賞!
“我知道了,我安排時間咱們去找他。”
他正色著回覆。縱然,她想到的這一點,大哥也已經想到,並且也做了一定的安排。但是,她在不接觸一些核心的事情的基礎上,這麼快就想到了這一點,並且基本上是和大哥想到了一塊兒,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真是生來就配他的大哥。也難怪,大哥簡直是把她當作珍寶一樣地疼著、護著了。
若換作是他,也必然會如此的。
在今天早上端木去見狼王的時候,狼王對他說,“端木,你不是有一個法醫朋友,你去找他,然後帶著他去停屍房去看那個孩子的屍體,記住一定要保密,堅決不能被外人知道他是法醫。如果發現什麼可疑的事情,你一定要告訴白雪,和她溝通商量,人多力量大。”當時端木還有些氣大哥,這是瞧不起他的辦事能力,居然找小嫂子那種柔弱的女人幫助他!
如今看來大哥是瞭解白雪的,她……是個有心計的女人。
白雪現在憂慮的就是如何保狼王出來,她真的不想讓她男人呆在牢裡,這真的不是什麼好地方。而且,他那樣的天之驕子,本就不應該呆在這個地方,這簡直是在折辱他。
她替狼王覺得委屈!
可,她在國內的關係網有限,正經走人脈,只有端木的關係,還有康家人這一層關係,自然也包括康毅在內。
但是,天無絕人之路,好消息總是在你快要絕望的時候出現的。
狼王竟然出來了!
他出來了,隔著她十幾米遠站在那裡的時候,她有些不可思議地立刻把雙眼睜得溜圓溜圓的,然後激動地一把站了起來。想喊他,可激動的,竟然沒喊出聲來。
然而,此時從屋裡飛快跑出來的孩子們卻大叫起來,原來孩子是感覺到爹地來了,纔會從屋裡蹭蹭跑出來。
三個小傢伙倒是比她有爆發力,高高地尖叫了一聲——
“爹地——”
“爹地——”
“爹地——”
立刻歡呼著,像是三列火車頭一般,速度地朝他跑了過去,一把撞到了他的腿上,然後死死抱住。憶憶難得地不內斂了,高興地連蹦帶跳,笑得咯咯的,歡快地像只愛咋呼的小猴子。反倒是一向活躍的千尋,這次卻內斂了起來,只是抱住了爹地的大腿,將自己的小臉,緊緊地貼在了他的腿上,然後一動也不動,好像恨不得就能這樣和他一直在一起了。
冷夜蹲下將三個孩子通通摟在懷裡,他怎麼捨得孩子們和小女人爲了他在外面著急擔心,所以他就出來,至於怎麼出來的,先賣個關子。
三個小傢伙都表現了反常的一幕!
白雪瞧著這一幕,略略鼻酸,但卻甜甜地笑著,也朝狼王走了過去。
狼王也衝她笑了一下,用手牽著孩子們,在清脆的笑聲中,邁著大步,朝她走來。然後強大也堅定地將她給拉入了懷裡,抱住了。
白雪主動伸出了手,緊緊地摟住了他健碩的腰,同時將臉緊緊地貼了過去,近乎是享受地去聽著他胸膛之下的心跳聲。
想到身邊有他真好,她就咧嘴,無聲地笑,甜美也傻氣!
端木雖然好奇大哥是怎麼出來的,但是卻忍住了那份好奇,羨慕的看著這一幕。
此時康佳默默的走到他身邊,伸手挽住他,也羨慕的看著抱在一起的一家人。有孩子的感覺看著好像蠻好的,並不是她的那些同學們說的那樣,孩子就是搗蛋鬼,孩子就是累贅。
爲什麼她在白雪的孩子身上沒有看到這些確定,她看到的是幸福,是親情,是相互的關心和疼愛,是滿滿的愛,家人的愛。
他們在一邊看著,沒忍心打擾,只覺得這一幕,怪讓人感動的,誰要是打擾了,就像是有罪似的。
端木和康佳看到出神,康律師也在書房裡看著女兒和端木站在一起出神,他的女兒什麼時候和端木這麼熟悉,居然挽著手臂,頭挨著頭,肩並著肩靠在一起,像是戀人。他重重的擰眉,難道她想走白雪的路,不——決不允許。
白雪抱著狼王好半晌,她渴求男人體溫的心,才稍稍有些滿足,然後,她惦記起了最重要的事情。
“夜,你這是被放出來了嗎?”
雙手依舊是抱著他,她仰起臉,渴求地看著他,尋求肯定。
他略點了頭,她一下子樂得不行,只差跳起來。
“太好了!”
狼王怎麼忍心讓他的小女人爲他流淚,爲他難過。今天早上看到小女人紅腫的眼睛,他心疼的要死!
所以他就……
聽到狼王這麼說,白雪高興地眉目都飛揚了起來。
踩著這個機會,端木走過來,出口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上面誰開口了?!”
上面要是沒人,冷夜就不可能出來!
“是一位故人出面保釋我。”狼王低沉地回答,雖然面上淡淡,可是眼裡卻流露出一絲喜氣。“他親自打來電話,讓放的人。他說,他信我!”
白雪親眼看著自家的男人提到那一句“他信我”的時候,眼神發生的轉變。那因爲瞬間欣喜而爆發出的極致亮彩,讓她的心被重重地撞擊了一下,撞得她有些疼。也在這種疼痛中,她越發清醒。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其實她有很大原因,如果她不和狼王鬧氣,那個蛋媽怎麼會有機可乘,狼王又怎麼會被告殺人!
一個故人都能這樣堅定不移地相信自己的男人,可爲什麼,自己這個當老婆的,離他又是這麼近,就這麼不去相信他,還對他諸多的刁難?!
巨大的愧疚,浮上了她的心頭。她將他抱緊,重新將臉重重地埋在了他的胸口。
她覺得,她好對不起他!
他反過來還來安慰她,似乎以爲她還在爲他擔心。
“雪兒,沒事了,我這趟出去了,就不可能再進來。沒事了,你別擔心!”
她重重地“嗯”了一聲,卻又搖了搖頭。
他摸了摸她的腦袋瓜,柔聲道。
“我們回家吧!”狼王說。
她又“嗯”了一聲,卻突然又擡起了頭,問他。
“我要和端木去見一個人,雖然你沒事了,但是罪名……我要幫你洗清罪名,你沒有殺人,他們憑什麼說抓你就抓你,憑什麼要這麼對你!”
冷夜或許還不知道那個孩子有多危險,那個孩子如今只死了一半,那麼說還有隨時會醒過來的機會,所以她必須想辦法解決這件事情,很危險!她急著要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他,他卻伸出兩指,輕輕地堵住了她的小嘴。
“回家吧,什麼事,回家再說,現在回家最重要,孩子們累了,你也一定累了。”
那泛著點點溫柔的目光,簡直猶如春初的湖面,縱然還有冷意,但卻讓人分外感覺那點點漣漪帶起的溫暖,是多麼的彌足珍貴。
她只覺得,他眼底的這一抹暖,真的好美,美得讓她微微失了神,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回家吧!
什麼事,都沒有回家重要!
這話,好暖、好甜!
其實,狼王回家是爲了讓小女人好好休息一下,她爲了他的事情,一定到處奔波,所以回家的目的是心疼小女人,孩子們有法力,他不擔心,他最擔心的就是白雪。
欣慰的看著三個孩子們,他們是狼王的孩子,又是靈童轉世,他們是不同的,他們經歷過的事情遠遠比這些困難。所以他相信孩子們有著強大的適應能力。
回家的目的還有一個,就是那個棒棒糖,他必須回家找到,想要將蛋兒換回來,主要都在那個棒棒糖上,那個看似是棒棒糖,實則是控制蛋兒的關鍵。
車上,端木開車,憶憶帶著安全帶坐在前座,白雪和兩個小傢伙都窩在狼王的懷裡。沒把端木當作外人,所以這麼大個人,窩在自己男人的懷裡,她並沒有覺得不自在。
端木向狼王彙報目前的各方情況,白雪時而插上幾嘴。狼王靜靜聽著,時而淡淡頷首,卻沒有做出過多的指示,似乎對於這樣的局面,他除了被動承受之外,能夠做的,就很少了!
她這心裡就沉甸甸的,難受地讓她到了後來,就轉爲了沉默,一言不發。
到了家,她再也忍不下去了了,小聲地說:“我有話要對你說!”
靜靜地看著他,她的眼裡流著淡淡的傷。
深邃的目光罩著她,點了點頭,吩咐端木先和三個小傢伙呆著之後,就牽著白雪的手,上了樓,去了臥室。白雪伸出手,將門落了鎖。
狼王的目光略一閃,心知,他等了這麼久,這個小女人這下可算是要交出底牌了。
他之所以心甘情願被抓走,其實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小女總是不相信他,這讓他很著急,所以他要藉著這次機會好好的懲罰一下小女人,誰叫她不相信自家男人,他的心裡只有她,他也只愛她一人,爲什麼她就是不相信!
白雪先是將狼王推到沙發邊坐下,然後自己挨著他坐下,抓了他的一隻大掌,抱住了捧著,似乎這樣就能給她莫大的勇氣。
“夜,我有事瞞你。”
她的眸光閃了閃,眼裡起了淡淡的淚霧。
他靜靜地看著她,目光包容,無聲地鼓勵著她。
她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地撐起了笑。
“我對你說了之後,你得保證,絕對不準生我的氣,更不準衝我發火!”
他在心裡一嘆,這個笨女人。
用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小巴掌,他堅定地說道。
“放心,絕對不會,我保證!”
白雪又可憐兮兮地笑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這些日子所糾結的東西,合盤托出。
“其實,在蛋媽出現的一刻,我吃醋,我故意找茬,我故意氣你!如果不是我使性子,你怎麼會進去!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不相信你,就連別人都相信你,我卻懷疑你!你……別生氣氣噢。”白雪鼓著腮幫子,可憐兮兮的說道。
說著說著,白雪的口吻裡就帶了傷,說到後來,忍不住地靜靜地落下了眼淚,把狼王給心疼個夠嗆,伸手,輕輕地將眼淚兒給抹掉。
他只是生氣白雪不相信他,如今看到白雪這麼難過,他又心疼的受不了。
愛情這東西可真不會折磨人!
喜歡一朵花不一定將它摘下,喜歡一朵雲不一定將它留下,喜歡一個人不一定要獨霸她——但是狼王是絕對會把白雪獨霸住的那種男人。狼王沒有那麼偉大,他會把白雪珍藏在心裡的,直道永遠。
現在明白,一個人愛另一個人,真是的很簡單的東西,就像人造寶石一樣普通,但是你愛他,他也愛你,就像天然寶石一樣難求。
幸福,不是長生不老,不是大魚大肉,不是權傾朝野。幸福是每一個微小的生活願望達成。當你想吃的時候有得吃,想被愛的時候有人來愛你。
幸福藏匿於麼一個渺小的角落,每一份的幸福都等待著它的主人發現它的存在。幸福一直在等待,而人們卻傻傻地以爲是自己在等待幸福的光顧。所以最終纔會與幸福失之交臂。
一個人一生可以愛上很多的人,等你獲得真正屬於你的幸福之後,你就會明白一起的傷痛其實是一種財富,它讓你學會更好地去把握和珍惜你愛的人。
在狼王的世界裡,白雪永遠純潔,髒了的只是這個世界。
愛情是一朵生長在懸崖峭壁邊緣上的花,想摘取就必須要有勇氣。
愛是張白紙,而付出,呵護,甚至傷口,是紅,是愛的主題。
別說註定,有時候,愛情是一種意外。一千年以前牡丹仙子愛上狼王就是一個意外,也是這個意外,讓白雪和狼王有了這個命中註定。
“還有……那個蛋兒,好像還沒有完全死,法醫說,他只死了一半,而另外一半是……”白雪說完汗毛都豎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