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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急忙回頭。
血紅色的雙眸猙獰,銀色的髮絲散亂,渾身散發出的凌厲氣息讓暖陽下的衆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李浪先是忍不住了:“狼軒,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沒有了深邃黑漆似的眼眸,沒有了如墨的髮絲,也沒有了這段時間少有的溫和。
紫衣的嘴大張著,半響纔想起來香雅還在屋內,不知道是死是活。相比狼軒,她更關心她的小姐,既然此刻門開了,那麼她便再也沒有等待的理由,身體早已經衝進去一探究竟了。
季冷眨了幾下眼睛,又捏了捏自己的臉頰,大概是太用力了,臉上的肌肉瑟縮了一下,疼的他呲牙咧嘴,卻是回過神來,也隨著紫衣一塊進屋去了。
陸飄渺像是早就猜到了這一切,柔媚的笑:“我就知道,你只有這麼一條路走。我得不到的幸福,你們也休想得到。”
李浪彷彿明白了一切,喃喃道:“我回來晚了,對不對?”
衆大臣們卻沒有人說話,他們還都沒有從這樣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天呢,這是他們那個凌厲風行的狼王嗎?這就是一個鶴髮雞皮的老人。不,不是老人,老人都是和善的,親切的。可是眼前的人哪裡又半分讓人靠近的慾望,所有人的步子都禁不住後退了一步。因爲那樣火紅的眼神,那分明就是入魔的徵兆。
魔,多麼可怕的字眼啊,代表著天下所有的暴戾,所有的血腥,所有的殘忍和不堪。
只聽見咯嘣咯嘣的牙齒聲音。
陸飄渺笑的嬌柔:“你不用這麼生氣,也不用這麼剋制自己,你想怎麼便怎樣好了。”
李浪這才注意到方纔自己聽到的咯嘣聲是來自於狼軒,他的雙手緊握成拳,薄薄的嘴脣抿的緊緊的,臉色鐵青,一字一句道:“如果我說,我此刻最想殺的是你呢?”
陸飄渺一怔,旋即哈哈一笑,媚眼如絲:“想殺我,那也得看看你捨得不捨得啊?”
李浪不知道他們兩個打什麼啞謎,他只想知道狼軒這是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抓過狼軒的手腕,他並沒有躲開,這讓陸飄渺驚訝了一下,李浪卻並未察覺到什麼,他們是兄弟,不是君臣。
脈細平穩,沒有中毒的跡象,也沒有走火入魔的跡象,他越發的不解,剛要詢問,狼軒已經掙脫了他的手,攻向了陸飄渺。
屋內,紫衣端詳著牀上安睡的人兒,小小的身軀擁著一牀錦被,平穩的呼吸一縷一縷噴在紫衣的指肚上,那樣的暖,讓她的心也跟著靜下來。
季冷著急道:“怎麼樣?姑姑沒事麼?”
紫衣忽然潸然淚下。
季冷慌了手腳,還以爲香雅出了什麼事情,伸手就將她的手拿開,將自己的手指放在香雅的鼻端,溫熱的氣息總算是將心底裡的恐懼驅走。季冷卻是再也撐不住,缺乏隨眠虛軟的身體軟到在地毯上。
見紫衣仍是抽泣不止,忍不住埋怨道:“你哭什麼,害得我以爲姑姑有什麼意外。”
紫衣哽咽著,許久才道:“我現在才發現,誰也比不過小姐在我心中的位置。要是小姐有事兒,我也不要活了。”
季冷雖小,卻也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此刻他已是累到極致,頭靠在牀沿上,軟軟道:“我再撐不住了。”
頭一歪,便睡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