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璐撞到凌嘉,也顧不得自己生疼的腦袋,趕緊扶著凌嘉的胳膊,問:“你沒事吧?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凌嘉疼的說不出話,狠狠瞪了路璐一眼,什麼也沒說,捂著鼻子走了,從小嬌生慣養(yǎng)的,長這麼大凌嘉還沒這麼疼過,凌嘉發(fā)誓,這個仇她一定要報!
凌嘉一邊想著復(fù)仇計劃,一邊走出公司,去停車場取車,走路精神不集中的後果,是下坡的時候被圍著花草的路沿絆了一下,扭到了腳,凌嘉顧不得形象,蹲下來捂住腳腕痛聲連連。
路璐的第二個咒語,走路被磚絆,當(dāng)天生效。
過了好一會,凌嘉感覺腳不痛了,才慢慢站起來,一步步再向自己的愛車進軍,她再次發(fā)誓,這個仇她一定要報!
秦浩見凌嘉走遠(yuǎn),纔敢大笑出聲,剛纔的鏡頭實在太有喜感,他不能不笑出來,要不會把肺憋壞。
路璐沒好氣的說:“笑什麼笑,叫上梅馨,走人了!”
“這下你可把凌嘉惹了,我今天聽別人說凌嘉這人脾氣可不太好,以後你可怎麼辦?”
“能怎麼辦?我又不是故意說她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活人還能讓尿憋死不成?”
其實路璐心裡也發(fā)毛,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那些牢騷能被凌嘉聽個正著,還好她不是凌嘉手下的員工,要不一準(zhǔn)得收拾東西等待被辭職了,可路璐也想不出什麼彌補方案來,只能豪情萬丈的破罐子破摔。
這時梅馨過來了,秦浩有聲有色的對她講了剛纔那精彩一幕,這幾年,路璐雖然開起玩笑的時候常常口不留德,但做事一向穩(wěn)重,跟桑榆分手後的她做事更是穩(wěn)上加穩(wěn),難得見她狼狽一回,小兩口都看著路璐笑的直不起腰,路璐懶得理他們,自顧自的調(diào)頭先走。
秦浩梅馨把路璐的用具放好後,也趕快隨上了她的腳步。
路上,秦浩見路璐鬱悶,便隨意找了點話題,“你們看新聞了沒有,日本想入常任理事國,被否決了。”
“看了,豈止日本想入常,德國印度巴西也想入”,路璐忽然笑了起來,說:“前些日子我在咱們同學(xué)羣裡看到這麼一句話:美國說我想打誰就打誰;英國說美國打誰我打誰;俄羅斯說誰罵我我打誰;法國說誰打我我不理誰;中國說誰打我我罵誰!想想挺有意思,現(xiàn)有的五個常任理事國,堪稱全球五大黑幫,個個都有自己的流氓本錢,美國財大氣粗,有錢又能打,現(xiàn)在還經(jīng)常到處揍他看不順眼的小混混;俄羅斯錢不算多,可人家很橫,家裡藏著好幾塊板磚,砸起人來從不含糊;咱們中國雖然看起老實巴交,可也不能小覷,在朝鮮戰(zhàn)場給了美軍一悶棍不說,竟然還敢單挑聯(lián)合國軍,可惜這種光榮史只存在於□□時代;英國雖說現(xiàn)在當(dāng)了美國的狗腿子,但日不落帝國好歹曾是一把手,真要打起仗來也沒怕過誰;就是法國差一點,除了打架意志不堅定總走投降路線,其他的還能說得過去。這五個黑幫身後都有一票小兄弟跟隨,美國有北約,俄羅斯曾經(jīng)有華約,法國英國有歐盟,中國後邊有一羣非洲黑兄弟,看看他們,多像流氓世家。”
“是啊,還真像”,梅馨大笑著說:“我前兩天在凱迪論壇還看到一個笑話,想入常,你夠格麼?美國說老子二戰(zhàn)出了多少力!俄國說沒老子德日陸軍早就滅世界了!英國說沒老子誰能頂?shù)淖〉聡哲姡糠▏f沒敦克爾刻大撤退你們還能剩幾個人?中國說媽的,你們那個敢單挑聯(lián)合國軍?入常可沒那麼容易,要有資本才行,再說現(xiàn)有的五國爲(wèi)了自身利益能讓他們?nèi)肜u怪。”
“可不是麼”,秦浩頭頭是道的分析:“二戰(zhàn)剛過去沒多少時間,史仇可都記著呢,所以日本要進,中美俄會否決;德國要進,英法俄會否決;巴西要進,美英法會否決;印度要進,中美俄英法都會否決。在國家問題上只有流氓意識才能真正維護國家利益,所以五國商議後的結(jié)果是你們愛鬧騰就鬧騰,我們誰也不讓你們進,就讓你們幹看著眼饞。”
“唉,流氓意識豈止是對外才有?對內(nèi)更是如此啊,政治政客這東西,不管放到哪國都一樣的黑,中國有□□□□,美國有水門事件,法國有銀行醜聞,俄國有杜馬被刺,英國有皇室頭條,將經(jīng)濟忽略,只看政治,不見得誰比誰更好或誰比誰更壞”,路璐扼腕感嘆:“問世間誰最流氓,請看聯(lián)合國五常。”
一路說笑聊天下來,路璐心情少了鬱悶,好了很多。
回到租住的小屋,路璐躺在牀上想想一日所做,又難免自我憂慮,她得打算打算以後見了凌嘉該怎麼辦,可她實在也打算不出好法子來,只能作罷。
風(fēng)吹進來,窗邊的風(fēng)鈴開始叮叮噹噹的響,像是在唱一曲童謠,路璐苦笑,這個風(fēng)鈴還是桑榆買來掛上的,人走了,卻把她的氣息留了下來。
這個小屋桑榆住了半年,當(dāng)時得知桑榆馬上回國,路璐特意選租了一所環(huán)境比較好的房子來住,一室一廳,不大,空間卻也足夠容納兩個人,桑榆回來前,路璐把小屋重新打掃重新裝飾,也學(xué)著炒菜做飯,弄的很像一個家,只是這些不足以留下一個人的心。
路璐胡亂想著,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凌嘉車開到半路,向雲(yún)天來了電話,想和她一起吃晚飯,凌嘉想想今天一天也真是晦氣,找個人訴訴苦也好,便答應(yīng)下來。
到了向雲(yún)天家裡,天已經(jīng)黑透徹了,向雲(yún)天早已做好了飯等她,說起來,向雲(yún)天還真算是個好男人,對凌嘉體貼不說,還會做飯,事業(yè)還有成,總之除了他長的有些差強人意,其他一切都很完美,這也是凌嘉爲(wèi)什麼會選擇他的原因之一,畢竟對一個成熟女人來說,找對象專找長的帥的,已經(jīng)不再適用了。
凌嘉把包放下,洗完手後端起碗來吃飯,剛想對向雲(yún)天訴訴苦,可一見向雲(yún)天的模樣,不知怎的就想到路璐說的那兩個字:狗熊,路璐嘴巴雖損,可她形容的還真有點貼切,向雲(yún)天皮膚本來就不白,再加上這麼大的塊頭,大鼻子大嘴的,簡直和狗熊如出一轍,凌嘉想到這就想笑,這一笑不要緊,卻沒讓飯咽順暢,一下卡到嗓子眼裡,堵住了,噎的凌嘉直咳嗽,向雲(yún)天趕緊起身給她端水,凌嘉抓過水來就猛灌,由於灌得太猛,飯下去了,可她又被水嗆到了,咳嗽的愈發(fā)厲害,連淚都咳了出來。
到此爲(wèi)止,路璐的第三第四個咒語:吃飯被米噎,喝水被水嗆,當(dāng)晚實現(xiàn)。
凌嘉上氣不接下氣的一邊咳嗽一邊第三次發(fā)誓,這個仇她一定要報!
咳嗽完了,凌嘉也沒食慾了,向雲(yún)天想讓凌嘉今晚在他這裡過夜,凌嘉凝視向雲(yún)天,“狗熊”二字又毫無緣由的冒在她的眼前,莫名其妙的,凌嘉眼睜睜的看著向雲(yún)天的臉上慢慢浮現(xiàn)出狗熊的面孔,這個視覺錯位,一下衝擊了凌嘉的大腦,受不了了!
凌嘉以身體不適爲(wèi)由,趕快撤出了向雲(yún)天的家,疾步如飛。
向雲(yún)天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明明凌嘉剛剛回來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咳嗽了兩聲就變臉了?果然女人心海底針啊!
城市的夜景在這個春天顯得格外漂亮,凌嘉卻沒有一點欣賞風(fēng)景的心情,她握著方向盤,第一次心無旁騖專心致志的開車,就怕一個大意再來個什麼閃失。
等回到家,凌嘉把自己一下甩到牀上,無力的摸著額頭,一向以講粗話爲(wèi)恥的凌嘉破天荒的爆了一句shit!
中邪了,真是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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