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是時候吃藥了。";程恪將牀頭櫃上那個古色古香的葫蘆造型藥瓶子給拿了過來,往修長的手裡一倒,接著握緊了手心,像是怕我看到藥丸子的真身一樣,轉(zhuǎn)頭說道:";閉上眼睛。張開嘴。";
";讓我看一眼行不行?";我越來越好奇了:";就看一眼!";
";不過是藥。你看不出熱鬧也看不出門道,有什麼可好奇的。";程恪擰了眉頭:";聽話。";
那句聽話。帶了點(diǎn)霸氣又帶了點(diǎn)寵溺,讓人心裡一陣子狂跳。
";你臉紅了。";
";我,我就是有點(diǎn)上火,你知道什麼。";
明知道他是慣著我的,只要我堅持,他不會不聽我的,但是這會兒莫名其妙,就是想聽他的話。
我大概跟《小王子》裡面的狐貍一樣,也被他給";馴養(yǎng)";了。
覺出來從他微涼的指尖兒滾到了嘴裡的是兩個圓圓的東西,在舌尖兒一掠,微微有點(diǎn)發(fā)苦,不太好咽,我皺了眉頭。才睜開眼睛,程恪已經(jīng)將水給遞到了我嘴邊。
一口喝下去,才覺出來,溫溫?zé)釤岬模尤皇欠涿鬯?
那個馨香的甜味兒將那個苦味兒給衝下去了。嗓子一卡,也勉強(qiáng)順利吞了。
";好了,你的任務(wù)完成了。";程恪鼓勵小朋友似的摸摸我的頭:";躺下吧。";
這樣的溫柔,如果能做個爸爸,小朋友也一定會很喜歡吧?
咦,又想到了奇怪的地方去了。
望著那輸液管子裡面一滴一滴流下來的葡萄糖。只覺得腦袋發(fā)沉,一陣睡意襲來,禁不住就擡手揉了揉發(fā)澀的眼睛。
程恪見了,涼涼的,修長的手覆蓋下來,遮在了我眼前給我擋著光,低低的說道:";還是困,是不是?我數(shù)數(shù)給你聽,你再睡一會兒。";
接著,清越的聲音真的一聲一聲的數(shù)了起來:";一,二,三,四……";
他的聲音聽了這麼多次,也還是覺得那麼好聽。
像是一滴一滴從山崖上墜落下來的清泉一樣。
不知不覺,閉上了眼睛,真的又沉浸了夢裡去。
這個夢境,有陽光的味道,還有檀香的味道。
微微覺得額頭涼了一下子,像是那清泉落在了我頭上一樣。
真好。
這個夢,一定會很美好。
一定的。
一夢香甜,至於做了什麼夢,卻是不記得了,聽說沒做完的夢纔會被人記住,真正圓滿的夢完了就完了,什麼痕跡也不會留下來。
果然,有缺憾的東西纔回更容易讓人印象深刻,連夢也是一樣。
睜開了眼睛,卻發(fā)現(xiàn)屋子裡面空蕩蕩的,程恪居然不在。
而這會兒已經(jīng)是個初晨的時候了,陽光從窗簾後面斜斜的照射了下來,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
但是感覺著,也許是宋之遠(yuǎn)夜貓子進(jìn)宅送來的葡萄糖管了用,也許是吃下去的大藥丸子管了用,我現(xiàn)在覺得精力充沛,人特別精神。
甚至,沒有之前那麼餓了,身邊的輸液架子也已經(jīng)拿走了,手背上貼著了一塊兒橡皮膏。
拔針都不知道麼?不禁自嘲的想著,自己這次睡的可真夠死的。
不過很奇怪,我還沒醒,程恪怎麼會走開呢?有急事吧,不知道上哪兒去了。
正要起牀出去找他的時候,忽然聽到了";噹噹噹。";一陣敲門聲。
這次外面的人比較禮貌,能夠敲門,大概不是宋之遠(yuǎn)。我也顧不上找程恪了,就側(cè)了頭,說道:";進(jìn)來吧。";
";吱呀。";門開了,耳釘把腦袋給探過來了,帶了點(diǎn)討好的笑容:";陸蕎,沒打擾你們吧?誒!";他一雙賊兮兮的眼睛在房裡掃了一遍,這纔有點(diǎn)意外:";程恪沒在?";
";可能出去了。";連在外面的耳釘也沒看見程恪麼?
我接著說道:";你有什麼事麼?";
";這個麼,";耳釘一聽程恪不在,纔是個特別放得開的樣子跑過來了,挺高興的說道:";就是那個羅程守的事情。";
";怎麼啦?";我撐著身體從牀上坐起來,大概起來的實(shí)在太急,耳朵裡面有點(diǎn)耳鳴:";羅程守出什麼事情了?";
";羅程守,想著跟你見一面,說是有話跟你說。";耳釘一屁股坐在了牀邊,擡手就往我手上摸:";哎呀,你看你這手,紮成這樣,怪可憐的。";
";去去去,";我甩開耳釘?shù)氖郑帎艕诺恼f道:";又想著斷一次?";
耳釘回憶起了往昔崢嶸歲月,趕緊把手又給縮回去了。
我接著轉(zhuǎn)頭望著他:";羅程守有麼事情非得找我?";
";那誰知道,本來是正在審問他,可是他說非得你去了才肯說,我們這也是沒辦法,這不是才說看看你好點(diǎn)沒有,要是好點(diǎn)了,那正好咱們就,是不是?";
";好了是好了,可是程恪他還沒回來呢!";我站起身來,將窗簾給拉開了。
";這真是,放著病重的你,能上哪兒去?這事兒辦的,那就不靠譜!";耳釘接著說道:";你別管他了,我來照顧你!走著!";
反正最棘手的羅程守已經(jīng)被抓住了,所以也不怕誰來上手搶長生。
而這一陣子,陸蕎的名字早因爲(wèi)那幾件搶奪長生的事情鬧的人盡皆知,是個不敗神話,估計養(yǎng)鬼師們也不敢輕易來找麻煩了。
";你說,羅程守關(guān)在哪裡了?";
";怕他找機(jī)會跑了,關(guān)太清宮用天罡氣包起來了。";耳釘說道:";現(xiàn)在有關(guān)人員全在太清宮,就差你了。";役住找圾。
";行,我換件衣服。";
";我給你拉拉鍊!";耳釘一聽倒是挺興奮,還動手做了一個往上拉拉鍊的動作。
";去去去,我衣服是鈕釦的。";
";鈕釦我也會扣!";
";用不著!";一邊說,一邊將他給推開了。
“哎哎哎……”耳釘挺鬱悶,但他不是我的對手。
關(guān)上了門換衣服,衣櫃的門內(nèi)部是一面鏡子,鏡子被我這麼一拉,我伸手要從裡面取衣服,可是眼睛的餘光,卻瞄到了鏡子反射出來,我身後站著一個人,正盯著我呢。
我心頭一跳,立刻轉(zhuǎn)過了身來,卻發(fā)現(xiàn)屋子裡面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
又精神過敏了麼?
我擰了眉頭,再次確認(rèn)了一下,屋裡確實(shí)沒有人。
不對啊,我這半年來天天出生入死,對危險的這種本能,從來沒錯過。
這個感覺,不發(fā)覺還好,一旦發(fā)覺了,只覺得有人正在背後盯著自己,讓人脖頸子都起了雞皮疙瘩來。
";噹噹噹!";正在這個時候,耳釘又好死不死的在外面劇烈的敲起來了門:";陸蕎,怎麼這麼慢啊!你到底好了沒有?";
";好了,我這就好!";給耳釘這麼一明嚇,那個暗暗的,陰測測的感覺到是給消失了。
我趕緊飛快的將衣服給換好了,又把頭髮紮了起來,閉上眼睛去通過陰陽御鬼之術(shù)去感應(yīng)程恪。
倒是順順利利的看見程恪站在了那個破廟前面,蹲著頎長的身子,不知道在觀察什麼。
奇怪,他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跑到了這裡來了?該不會,他想起來了什麼關(guān)於小廟的記憶?
算了,既然他有事,就忙著他的吧,反正等他想起來我的時候,該知道我上哪兒去了。
推開了門,在玄關(guān)換了鞋,祝賀正在客廳看電視,好像是在看什麼《魔卡少女櫻》,裡面的小姑娘正換了一身特別好看的裙子一飛沖天,祝賀兩隻眼睛的視線像是被粘在了屏幕上面,怎麼挪也挪動不開。
";祝賀,我出去一下,往太清宮,你跟不跟?";
";不跟。";祝賀擺了擺手,如飢似渴的說道:";我得學(xué)習(xí)一下新興的動漫產(chǎn)業(yè)。";
";這不是新興的。";
";都一樣。";
白眼狼一個啊!不過想想,我去太清宮,他也跟不進(jìn)去,還是算了。
";小小年紀(jì)你不學(xué)好,";耳釘卻又伸了腦袋去充大頭:";動漫產(chǎn)業(yè),有更有意思的,什麼《比基尼島美女》啊,《夏日大合宿》啊,那纔是動漫產(chǎn)業(yè)的巔峰,包爽,回頭哥給你點(diǎn)種子。";
";峰你個頭。";我扯了耳釘就出來了:";你那點(diǎn)宅男福利就別給他安利了,他畢竟還小。";
";喲,你還知道那是宅男福利哪!";耳釘瞇起眼睛露出個挺猥瑣的樣子來:";這麼說你是不是也……";
";你信不信我拿板磚砸你?";
";別別別,我還得靠臉吃飯呢!";
";既然如此,那就別廢話,";我?guī)е斁统鋈チ耍?quot;;走。";
將耳釘給帶了下去,囑咐了祝賀好好看家,上了電梯。
";當(dāng)。";電梯啓動,耳釘側(cè)頭仔電梯反光的地方挺自戀的搓了搓自己拿雞冠子一樣的髮型,陶醉的說道:";咱這個顏值,沒有對象實(shí)在浪費(fèi)啊,誒,對了,上次在夜店裡面遇上的那個你閨蜜,叫金豆豆的,你把她微信給我唄?";
";你要她微信幹什麼?";我存心裝傻。
";這都是朋友,聯(lián)絡(luò)聯(lián)絡(luò)不行啊?";耳釘咂舌道:";你別那麼小氣,快快快,我看她顏值還是不錯的,至少比你個搓衣板強(qiáng)。";
我翻了個白眼,沒理耳釘,你當(dāng)我陸蕎是什麼人,難道會把好朋友往火焰山裡面推?
電梯到了,在電梯門一開的時候,我又覺的身邊似乎經(jīng)過了什麼東西,好像是有個隱形人從我身邊穿行而過一樣,帶了一陣極其細(xì)微的空氣流動的感覺。
這是第二次產(chǎn)生這種感覺了。
我沒支聲,假裝根本沒發(fā)現(xiàn),心裡卻盤算了起來,那是個什麼東西?
耳釘則渾然不覺,還是個天真爛漫的樣子,也從電梯裡面跟出來,跟著我一路出了小區(qū)門口,擡手?jǐn)r出租車,可現(xiàn)在正是上班的早高峰,人太多,出租車難找,我就說道:";從這裡走過去也不遠(yuǎn),邁腿吧。";
耳釘有些個不情不願:";那麼遠(yuǎn)!";
“十五分鐘就到了。”
";我是電,我是光,我是唯一的存在,說你愛我,imyousuperstar!";一陣凌亂的簡直難以入耳的,不知道該說是聲音還是噪音的玩意兒響了起來,接著,一輛帕薩特停在了我們面前:";我去,這不是蕎麥麪嘛!你上哪兒啊?哥有空,拉你了!";
我定神一看,這不是跟程恪第一次見面的那天,我姨給我找的相親對象嘛!
叫什麼來著,我想想,對,是那個跟奧運(yùn)冠軍同名的,劉國樑!
";小劉?";夠巧的!
";滴滴!";帕薩特佔(zhàn)了車道,後面的車不耐煩的鳴奏起了喇叭來,眼看著將路給堵了,也不好磨蹭了,我就只好抓著耳釘上了車,挺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們?nèi)ヌ鍖m,順路麼?不順路,我們就在好停的地方下車。";
";太清宮?那順路,怎麼不順路!";小劉鬆了鬆夾在了脖子肉縫裡面的襯衫領(lǐng)子,塑造出來了一種慵懶隨意的style,接著把個墨鏡架在了鼻樑子上,酷炫的說道:";你這一大早上太清宮,幹啥去呀?";
";我認(rèn)識裡面的道長,過去有點(diǎn)事。";
";巧了!";小劉忽然重重的拍打了那個大方向盤一下,把我嚇了一跳:";要不說,有緣千里來相會呢!我也正要去太清宮呢!";
";誒?";我一愣:";該不會,是去找初陽道長的?";
";正是,臥槽,你也知道?";小劉反應(yīng)了反應(yīng),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嘴,笑道:";哎呀媽呀,我這一見你,太高興,有點(diǎn)那啥,忘形,忘形啊!";
";沒事沒事,";我也就明白了:";是因爲(wèi)這一陣子沒能聯(lián)繫上他?";
";是啊,我這方面的業(yè)務(wù),一般都是找他辦,可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聖誕節(jié)酬賓完了之後,就找不到他了,我這不是最近又新開了一個門臉,想看看他給我擇個日子嘛!可是他那個店面關(guān)著,一直不開門,我這也心急火燎的,估摸著他可能是回那個太清宮去了,這不是就找過去了麼!就正看見你了!話說,你呢?";
我剛想著找個藉口,就聽見耳釘插了嘴:";臥槽,還真是有緣千里來相會!我們也是去太清宮找初陽道長的!不過初陽道長出點(diǎn)事,恐怕你是沒法跟他見到面了,送我們過去,你就回去吧,謝*謝了啊!";
我瞪了耳釘一眼,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是什麼!
耳釘被窩一瞪,整個人還懵懵懂懂莫名其妙的:";你又瞪我?guī)质颤N?眼珠子掉下來了。";
";不是,";果然,小劉也愣了:";你們找初陽道長,我卻沒法見面?這事怎麼個情況啊?";
";沒事,就是他身體不太好,我,我們倆是學(xué)鍼灸的,上門服務(wù),給他針兩下!";
說著,做出個容嬤嬤扎紫薇的模樣來:";病人需要靜養(yǎng),所以你就見不到了。";
";哎呀媽呀,這初陽道長都病成了這個卵樣了?";小劉臉色一變:";那,那他還能給看日子麼?";
";肯定不能了,";我趕緊說道:";所以,你去了也是白跑一趟,就別跑了啊!";
";這不行這不行,越這樣,我越得去看看去。";小劉倒是個挺倔強(qiáng)的模樣:";我得儘儘心意!";
這下子可不太好,簡直是越描越黑思密達(dá)!
我嘆口氣,但是轉(zhuǎn)念一想,看守初陽道長的人多著呢,小劉去了也進(jìn)不去,就又放鬆下來了,想起來了在他副駕駛上坐著見到的那個女鬼老婆,就順口問道:";對了,上次你這個車的事情,初陽道長給你解決了沒有?";
";這個麼,那死老孃們怨念太深,不好弄,她媽的現(xiàn)在時常還出來呢,";小劉嘆了口氣,挺無奈的說道:";無所謂,反正,我也習(xí)慣了,不過嘛,初陽道長跟我說了,只要不讓人坐副駕駛,就沒事,也不知道爲(wèi)啥不過,倒是還真挺靈驗(yàn)。";
";那就好,那就好。";這次我是和耳釘一起坐在了後座上,一偏頭,正看見了那個副駕駛上伸出了一個血淋淋的頭來,眼巴巴的望著我和耳釘,自己跟小劉並肩坐著。
果然有過一面之緣的他媳婦,原來是把副駕駛當(dāng)成了自己的專座了,怪不得上次我坐上去,他老婆給翻臉了。
初陽道長,還真是個吃乾飯的,這麼點(diǎn)事,也不給人解決好了,不知道他那個信譽(yù)到底是怎麼來的。
我跟耳釘對了對眼,耳釘被我瞪完了就不敢多吭聲了,一副挺委屈的樣子。
很快,車開到了太清宮門口,我好說歹說,也沒攔住他,還是跟著我們進(jìn)去了:“既然順路,咱們就順到底!”
我沒法子,只好就一起往裡走了進(jìn)去。
耳釘認(rèn)識,正是在上次來過的那個正清殿裡面。
三姨早在門口等著呢!一見我們把小劉給帶進(jìn)來了,有點(diǎn)意外:“這誰啊?”
還沒等我介紹,小劉看見三姨年輕貌美,趕緊就上去搭訕道:“我是初陽道長朋友,仙姑怎麼稱呼?”
我趁著這個功夫,就跟三姨擠了擠眼。
三姨自然會意。
“什麼鮮菇?還木耳呢!”三姨臉一板,鐵面無私的就把小劉往後面趕:“去去去,這裡不讓一般人進(jìn),外面等著去!”
“誒……我……”
我也沒管耳釘,趁著這個功夫就鑽進(jìn)去了。
進(jìn)了屋,正看見四姑姥姥和虛平道長在裡面說話呢,一看見我來了,四姑姥姥趕緊就拉著我往裡走,一邊走一邊說道:“陸蕎,你可算來了,快來,一起看看那個老不死的,找你要鬧什麼幺蛾子。”
“沒準(zhǔn)兒,又是爲(wèi)了長生的事情作妖,”劉老太太也從裡間出來了,說道:“不過你放心吧!關(guān)他關(guān)的嚴(yán)實(shí),他沒法子出來怎麼著。”
我趕緊點(diǎn)點(diǎn)頭,跟著四姑姥姥和劉老太太一路往裡,只見姥爺,二姥爺,還有澍玉道長全在,都全神貫注的望著一個小門。
那個小門開著,裡面也就是個儲物櫃大小,裡面是一個椅子,椅子上面用紅線牢牢的將初陽道長給纏繞了起來,跟個大蠶繭一樣。
“來了?”初陽道長側(cè)著頭,對我陰惻惻的笑了:“估摸著,你一定會來。”
“你找我?guī)致铮俊蔽乙矝]多廢話,開門見山的說道:“有話直說。”
“你好像在防備我?”初陽道長繼續(xù)說道:“別怕,你看我這個樣子,還能將你給怎麼樣?”
“羅程守,你這惡事做盡,現(xiàn)在還不後悔?”四姑姥姥厲聲道:“你不是說,只要陸蕎來了,當(dāng)年的事情就都說出來麼!還不快說!”
“事情?”我的耳朵也就豎起來了。
“事情我只告訴陸蕎,跟你們沒關(guān)係,”羅程守悠然的說道:“陸蕎,你過來,我告訴你,你問什麼,我說什麼。啊,對了,你要是想知道,我也可以告訴你,關(guān)於程恪的一些個事情。”
接著,他又補(bǔ)充了一句:“是不爲(wèi)人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