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知道。”
老男人打開一扇門，露出裡面通往地下的階梯，他轉(zhuǎn)過頭，對李澳茲說：
“我們曾經(jīng)做的事業(yè)，是把高高在上的神靈扯下神座，讓凡人也能享受到永恆的秘密。這需要我們每一個人的努力，即便我們集齊了整個層淵最偉大的科學家和魔法師，進展也依舊緩慢。”
李澳茲當然知道，他怎麼會不知道。
他微微頷首，放鬆了口吻，作出漫不經(jīng)心的意思，他故意按照攻略上的話語說道：
“其實這也沒什麼。歸根到底，道途登神，依舊是最靠譜的選擇。”
“……呵呵，是的，一切按照你們的想法，都是對的。”
老男人嗤笑一聲，並沒有反駁，而是扶著樓梯，緩緩下樓：
“年輕人自私自利，這是正常的。因爲你們沒有經(jīng)歷過那個年代，曾經(jīng)，三大敘事級文明，萬萬億層淵羣衆(zhòng)，不同的民族，會因爲一個信念團結(jié)在一起——從前人們對神靈卑躬屈膝，而一旦公社的研究成功，我們將和諸神平起平坐。”
“這星淵中，沒有人不想變得好，當所有人的利益被捆綁在一起的時候，利己就是利他，對團體有意的事情，就是對自己有意義的事情。”
“你會變得這麼自私，一定不是你的錯，錯的是這個糟糕的宇宙，錯的是這個糟糕的層淵，錯的是三大敘事級自利短視。”
李澳茲沒有回答。
啪嗒。
接著，低沉嘶啞的聲音響起：
“這到底是什麼？”李澳茲忍不住好奇問道。
“你肯定想問，這跟【突變者】和奧能，有什麼關係，對吧？”
琉娥喃喃一聲，打量了一圈李澳茲，突然間伸手，掌心彈出一根淺藍色的神經(jīng)觸鬚，直接刺入李澳茲的脖子。
她越是檢查，越是震撼，明明根本沒有臉部表情，李澳茲卻彷彿能夠看到一箇中老年婦女瞪圓了眼睛，就連眼角的魚尾紋都撐開，震撼和驚訝只增不減。
他只得猜測性地回答道：“一種……基因的力量？”
她的聲音如同置身於空谷懸崖，不斷地迴盪。
“如果把宇宙比作爲網(wǎng)絡，那麼奧能，就是訪問網(wǎng)絡必須的密鑰。”
“到了。”
“琉娥，”被稱爲‘卓’的老男人出聲道：“他沒有惡意，只是個年輕的【突變者】，想來諮詢你問題。”
“你知道奧能的本質(zhì)是什麼嗎？”
“是啊，你們這些小崽子，還沒意識到最大的問題。”
鏘！
他話音未落，脖子前立刻穩(wěn)穩(wěn)停住了一把淡藍色的光刃，逸散的光子撲打在他的頸部肌膚上，燎起刺辣辣的灼燒疼痛。
“我沒允許你把人帶進來，卓、卓、卓————”
【魔法師】更是直接構(gòu)建了魔力網(wǎng)絡，就算沒有天賦也能施法。
李澳茲擡起頭，眼睛中倒映出琉娥的真面目：她穿著寬大的白大褂，生化的身軀堅實強壯。光刃是從手背之上彈出來的，整個身體的生化改造痕跡和殖裝裝備太多，完全看不出性別特徵。
“過去的物理學指明瞭一點：一切事物的本質(zhì)，都是信息。
脖子以上，只剩下一片虛幻迷離的空間漣漪，就像是一團無色的烈焰，不斷地燃燒著她的聲音每次響起，都在周圍的空間中泛起迴響。
“呃，”李澳茲還真不知道，沒有玩家挖掘的這麼深。
琉娥直接罵了出來：
“往重了呢？”
琉娥直接一擡手，李澳茲立刻感受到自己的引力被修改，直接被按倒在了一旁的手術躺椅上，大量的仿生手臂將他固定在座位上，琉娥快步行走，在一個個操作檯上不斷地調(diào)整，同時對他說道：
“他們確實沒有告訴我。”李澳茲如實回答：“這東西很嚴重嗎？”
最爲醒目的是，她的頭顱，完全消失不見。
空無一人的實驗室中，突然泛起藍紫色的漣漪，下一刻，冰冷的地下空間泛起連續(xù)的波動，一個人形緩緩從時空的漣漪中走了出來。
“我操！”
琉娥一邊操作，一邊解釋道：
琉娥說：
“準確來說，這是來自於死去的【主宰】系——主神墨菲德里亞，來自她的【主宰宇宙】產(chǎn)物。也是墨菲德里亞的造物主權(quán)限。”
“往輕了說，這東西會要了你的命。”
李澳茲走上前，向?qū)Ψ絾柡玫溃?
“嘿，琉娥先生——”
【機械師】基於這一點，意識到了可以用數(shù)字延續(xù)生命。
【正在進行神經(jīng)鏈接（無惡意信號）……】
【鏈接構(gòu)築，你與對方將進行身份信息交換。】
“我就是爲此而來的……”李澳茲回答著，隨後立刻被紮了一根針。
“奧能的本質(zhì)就是如此——奧能（Ultra Power），究極之力。公社的研究，正是基於它的特殊性質(zhì)而開發(fā)的。”
【架構(gòu)師】研究的更透徹，他們以此直接對於部分物理規(guī)則進行修改和編程——就好像網(wǎng)絡架構(gòu)一樣，能夠直接創(chuàng)造出一片生態(tài)圈和地形。”
【生化師】受到啓發(fā)，用信息技術直接進行基因裁剪，用混沌算法加速生物進化。
嗡——
“權(quán)柄……”
琉娥冷笑一聲：
“奧能也是信息，但它和普通的信息不同。”
琉娥一甩手，趕緊抽回自己的神經(jīng)觸鬚，隨後直接戳著李澳茲的鼻子，罵道：
“你爲什麼這麼不自愛？你的父母怎麼教育你的？沒有人告訴你，序列奧能，是比歐米伽級的奧能更加危險的存在嗎？”
“權(quán)柄。”琉娥回答：“造物主的權(quán)柄。”
老男人踩在實驗室的地板上，平靜地對裡面說道：
“琉娥，有個突變小子找你了。”
“你體內(nèi)，居然容納了這麼多的高能基因配對……你不想活了嗎？”
“奧能，就是能夠訪問星淵規(guī)則的權(quán)限。所有的序列奧能，最初源於十大原始奧能，也是最初的星淵規(guī)則條約，我們【主宰】系道途的力量，本質(zhì)上就是來自於源淵賦予的訪問權(quán)限。”
“【源淵天尊】會不斷用言語影響你、捧殺你，當你真的登神那一天，你只會變成祂的傀儡。序列奧能更是能讓他趁虛而入的接口，媽的！你是真不想活了！一個序列級奧能，也敢亂收！”
“那個……我持有的序列級奧能不是一個。”
“我不好說。”
“這個基因的配對不太對勁，等等，我好像看到過它，這個能力……序列奧能！”
“【突變者】？”
她一邊爲李澳茲準備藥劑，一邊問道：
“你體內(nèi)至少有兩個歐米伽級奧能，還有序列奧能，它會摧毀影響你的意志，特別是作爲【主宰】系專精奧能的我們……說不好聽點，當你持有了一個序列級奧能，你的危險程度已經(jīng)超過了普通的超凡者，完全就是天災。”
“你還想反駁嗎？我看的清清楚楚，你跟我一樣，持有【引力】奧能。”
“【引力】我確實有。”
李澳茲糾正道：
“但序列級，我有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