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皇上及時召見了東方白和李將軍。
御書房內,東方白和李將軍立在臺下,上面皇上輪流觀察兩人的表情後,緩緩道:“兩位愛卿,現在你們在朕的面前有何話要說?”
李將軍看了東方白一眼,跨出一步,對皇上道:“啓奏皇上,臣的婚事被大將軍破壞掉了,他半路私自將蘇將軍劫走,讓臣顏面無存,所以臣請皇上替臣做主。”
“那你打算怎麼辦?朕怎樣就是給你做主了?”皇上似乎對李將軍很關心。
東方白在一旁看的清楚,所以也不等李將軍和皇上再進行什麼對話,便直接跪倒在地,大聲道:“臣在不久前擾了李將軍的婚禮是事實,但臣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與淺眉情投意合,著是盡人皆知的事情,可是不久前她卻突然出嫁李將軍,而我毫不知情,等我得知這件事情後,淺眉已經在出嫁的路上了,所以沒有辦法,我纔出此下策,帶著她回京來,對於李將軍,我深感抱歉,但是我並不後悔,這件事事出有因,並不是淺眉鍾情與李將軍,請皇上明察。”
李將軍馬上反駁道:“皇上,婚事也是經過淺眉答應了的,或許她已經改變心意也說不定呢!”
面對相持不下的兩人,皇上道:“這樣吧,叫蘇淺眉來,朕親自問問她。”
東方白一聽要宣蘇淺眉,便抱拳想皇上說道:“皇上,淺眉因爲不久前作戰,本來受了傷的腳踝更加重了病情,現在不能走幾步,所以臣請求讓宮女攙扶她進來。”
皇上沉吟一下,點點頭。
好一會兒,蘇淺眉被宮女們攙著一瘸一拐,進了御書房。
在皇上面前,蘇淺眉不敢再叫人攙扶,忍著疼痛,慢慢上前跪倒,輕聲道:“臣蘇淺眉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上一看蘇淺眉的確是傷著厲害,忙叫公公看座,然後關切的問道:“這次傷是如何負的?”
蘇淺眉正要說話,東方白道:“皇上,容臣將事情詳細說明吧。我去了黑煞,和蘇老將軍商議後,準備進行一次突襲,明裡說是襲擊萬統城,而實際上我們的目標是烏孫邊界的糧食輜重存放處。當時淺眉和李將軍負傷不之情,軍隊出發後,淺眉發現軍營空虛很容易被敵人鑽空子,所以便五千士兵進行埋伏,防備敵人來偷襲,但她又發現了新情況,發現敵人正悄悄向我們靠近妄圖伏擊我們,所以她立刻變換陣腳,親自率領軍隊伏擊敵人,爲我們減輕了壓力,從而更順利的完成任務,但是她的腳在激戰中骨頭開裂,等臣趕到的時候,她鮮血直流,人已經昏了過去……”
東方白說道這裡,情之所至,語氣也帶了無邊的心疼與難過。
皇上聽著東方白的話,眼底漸漸涌起了一層莫名的情緒,看著蘇淺眉緩緩道:“蘇將軍,你受苦了。”
蘇淺眉忙低頭抱拳道:“爲皇上效力,不敢言苦,這是軍人的職責……”
“朕這江山穩如磐石,都是你們這些忠心耿耿的臣子護持的啊!”皇上語氣裡明顯的感慨,然後他頓了頓道,“蘇將軍,現在東方和李將軍都在,你要做怎樣的選擇?他們都是對你情意有加的良人……”
蘇淺眉看了看李將軍,有看了看東方白,稍稍思考了一下,輕聲道:“臣覺得李將軍適合臣……”
“淺眉!”東方白一聽蘇淺眉說這幾句話,心幾乎都停止了跳動!她爲什麼要這樣說,在這麼關鍵的時刻!
她可知道若是在皇上面前這樣話,那就意味著和自己的分離?!
皇上一聽,有些意外,雖然對方這個回答讓自己很高興,但是他又很奇怪,爲什麼她會改變主意,說李將軍適合她,而將東方白拋在一邊?
“東方愛卿,請保持冷靜!”皇上不打算讓東方白的情緒影響蘇淺眉,立刻命令東方白閉嘴。
東方白在皇命面前,不能放肆,不然被趕出御書房的話,自己就不知道蘇淺眉到底要做什麼了!
所以,他忍住自己自己的衝動,緊抿著嘴脣,看著蘇淺眉的下文,不過,看樣子不樂觀!到時候自己決不能袖手旁觀!
李將軍看到這一切,很意外,但是嘴角忍不住就微微上揚。
“你果真這樣認爲麼?”皇上忍不住問了一句,他此時也深刻體會到女人善變的一面,那東方白還在爲了自己給他賜婚而苦苦努力,這邊蘇淺眉忽然就變了口吻,讓他措手不及!
蘇淺眉緩緩站起來,朝皇上跪下去,情真意切地繼續道:“回皇上,爲人臣者,應該爲主分憂,犧牲自己的性命都不會猶豫,何況只是個人的感情?臣與大將軍的情感是真,這一點臣不會否認,但是這份感情卻給皇上帶來了困擾,臣非常惶恐,夜不能寐,所以甘願放棄這段感情……”
“我決不答應!”東方白斬釘截鐵地迴應了一句。
皇上居高臨下看著蘇淺眉,這個剛剛受了重傷的女子,和她的父親在黑煞這麼久,沒有半點怨言,現在更明確提出放棄和東方白的感情,委曲求全,這樣心懷的女子被東方白看上也不足爲奇。
皇上想了想,對東方白道:“東方,現在蘇將軍這樣說了,你難道還要勉強她麼?”
東方白急忙走到蘇淺眉身邊,跪下來,深深看了蘇淺眉一眼,帶著極度的悲愴道:“你爲何要這樣,存心要我的命麼?……”
“你我在一起惹太多人討厭,何必呢?從此你我如同陌路,各自過各自的最好……”蘇淺眉眼底溢出無盡的悲傷。
“你休想……想要另嫁別人,除非我死……”東方白最終說出了狠話,他眼睛紅了,強忍著眼淚轉向皇上,緩緩道,“皇上,臣東方白從來沒有請求過什麼,現在只求皇上給臣與蘇淺眉賜婚!她不是不喜歡臣,只是顧慮太多,臣求皇上成全!”
李將軍此時也跪下,道:“求皇上做主!”
御書房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好久,皇上看了三人一眼,道:“這樣吧,朕給你們出個題,讓你們都有機會--我讓蘇將軍穿上喜服,和另外九名宮女出現,若大將軍可以準確地找出蘇將軍,那朕立刻就給你賜婚!若是沒有找出來,那就要尊重蘇將軍的意見,不可再鬧!”
東方白欲言又止,只看了蘇淺眉一眼,低聲道:“蘇淺眉,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蘇淺眉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皇上主意一定,蘇淺眉立刻由人扶著去準備了。
東方白和皇上還有李將軍來到御書房外等著。
不多一會兒,十個穿著一模一樣的喜服的女子,蒙著蓋頭坐在步輦上緩緩魚貫而入,呈“一”字排列在東方白和皇上的面前。
皇上看著東方白,大有深意地說道:“東方,現在給你選擇的機會,若是把握不住,不要怨天尤人,你有一炷香的時間,去吧。”
這是給自己機會?分明是難爲自己!東方白腹誹著,表面卻不能帶出來,畢竟自己還有十分之一的機會。
他走下臺階,一個個走近,出於禮儀又不能走的太近,所以他看了一邊也沒有看出一個所以然。
所有的女子都是一個動作,正襟危坐,手腳都遮了一個嚴實,根本分辨不出來!
東方白的修眉漸漸蹙了起來,這樣的話,別說一炷香,就是半日自己可能也分辨不出來!
難道蘇淺眉真的要離開自己,即使自己活不下去她也不會可憐自己麼?!
他連續走了幾圈,絲毫沒有收穫,若是女子站立,自己還會有希望,因爲蘇淺眉腳踝受傷,一點會表現出來,但是現在都坐著,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淺眉,我知道你在這些人中間,現在我東方白眼拙,分不出來,”東方白的語氣帶著一抹哽咽,視線在這些女子身上來回掃著,在自己做出選擇之前,一定要對蘇淺眉說幾句話,說說自己的心裡話,“可能你也希望這樣,以爲我喜歡上你之後,帶給你的是無窮的麻煩,對不起,這不是我等本意,我也不知道我的這份感情會這樣的沉重,一會兒,不管我選中選不中你,我都想讓你知道,我東方白此生認識了你,是最大的收穫,我的人不管去到哪裡,這顆心永遠是你的,都會在你那裡,哪兒也不去……”
說完,東方白看看,香爐裡只剩了很少的一點--香很快就要燃盡了!
他再次緩步走到每一個女子跟前,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察看,試圖想要發現某些痕跡,每到一個女子面前,東方白都想要透過那蓋頭去解讀裡面女子的神態,可惜,根本看不到!
一個一個的女子,在他面前滑到後面,看著越來越少的人,東方白的心漸漸跌至谷底。
到現在爲止,沒有一個新娘有一點點不同的舉動,直到第九個新娘的時候,東方白忽然發現新娘有一點點侷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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