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背後的故事,葉凌夕自然是不知道的。不過她看見君非墨的表情,也大概猜出這裡面有些傷心的回憶。
葉凌夕不知道怎麼安慰人,只能乾巴巴地開口。
“恩,君二……咳,非墨。”此刻她再跟他客氣,好像有些殘忍,葉凌夕只能強行改了說到口的稱謂,“你有什麼事情嗎?”
君非墨才緩過神來,看葉凌夕的樣子,卻像是被他裝可憐這一套吃透了一樣,內心不禁有些覺得萌。
他直直地看著葉凌夕,挑逗道:“我沒事就不能來嗎?”
葉凌夕畢竟是葉凌夕,被君非墨調戲了這麼多回,也習慣了。見君非墨有心情跟自己開玩笑,也知道他已經緩過來了,葉凌夕也不跟他客氣。
“沒事,那就請回吧。”
君非墨也知道葉凌夕不再吃自己這一套,有些可惜。這丫頭好生殘忍,早知道他剛剛就再裝一回兒可憐了。
既然被葉凌夕看透,君非墨也不再逗她,直入正題。確定了葉凌夕是煉藥師後,他也沒再隱瞞自己知道吸魂丹的事情。
君非墨再次拿出一個小玉瓶放在桌子上,葉凌夕心念一動,按小黑焰的說法,她也大概知道君非墨拿出來的東西是什麼了。
不過此刻兩人之間的小秘密還沒挑明,葉凌夕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問到:“這是何物?”
君非墨被葉凌夕的裝模作樣逗到了:“君夕當真不知道這是何物嗎?”
葉凌夕一挑眉,也跟他玩起了文字遊戲:“我應該知道嗎?”
君非墨看著葉凌夕,幽幽說道:“這是……魂聖水。”
葉凌夕面露驚訝,疑惑地“哎”了一聲。她還以爲這小瓶子裡面是吸魂丹,怎麼會是魂聖水?
但是當她看見君非墨一直看著自己的灼灼目光,也知道自己中計了。
現在葉凌夕百分百確定,那小瓶子裡面裝的就是吸魂丹了。
果然,君非墨打開那小瓶子,向手心上一傾,從那小瓶子裡面就滑出了兩顆顏色不同的丹藥,跟之前小黑焰練出來的長得十分相似,就是品級略低而已。
果然,虛空幽焰在葉凌夕魂識裡嘖嘖兩聲,評價道:“火候不夠,比你煉的還差。”葉凌夕頭爆青筋,爲什麼要拿她來做比較?!但是臉上卻沒有顯露出絲毫表情。
君非墨還不知道在自己面前的一人一火斗得正盛,他看向葉凌夕,輕笑:“君夕方纔好像知道這瓶中不是魂聖水呢?爲何呢?”
此刻兩人之間的那張紙已經要被捅破了。
的確,葉凌夕是瞞著君非墨自己是煉藥師的事情。
以君非墨的實力,要猜出葉凌夕身上虛空幽焰的真實身份的確很難,但是他留了個心眼,去查了許多資料,發(fā)現葉凌夕的黑焰屬性跟煉藥師的掌心火極其相似,所以纔有所猜想。
所以他便試著將藥效不大,卻是吸魂丹煉製材料的綿魂散交給了葉凌夕,之前她拿到綿魂散的時候無動於衷,還被自己隨口胡
謅的謊言嚇到的樣子,君非墨還以爲真的是自己猜測錯誤,畢竟沒有一個煉藥師會不知道綿魂散的藥性。
沒想到,葉凌夕還真的煉製出了吸魂丹。
君非墨挑明到這地步,葉凌夕也沒再遮掩,不過她卻也不接君非墨的話。她以一種極其曖昧的態(tài)度,想要糊弄過去。她不承認自己煉藥師的身份,也不否定君非墨的猜測。
最重要的是,她真的很討厭別人用這些方法來試她。
若君非墨是葉凌夕的朋友,那麼葉凌夕可能真的會把自己是煉藥聖師的身份告訴君非墨,但是君非墨卻用了這種迂迴的方式來試葉凌夕。
既然君非墨不信任她,葉凌夕也不會給他多少信任。
君非墨感受到葉凌夕話語中的不悅,也知道自己這一步是踩到她底線了。
他也沒再強求,如今要彌補葉凌夕心目中對他的印象,也只有先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了。
畢竟君家的實力還是在的,君家情報網的實力也自然不會差。君非墨是君家的二公子,自然他的信息也十分有用。
雖然葉凌夕此刻正在氣君非墨不信任自己的事情,但是她也不會放過這次蒐集資料的機會。雖然她不會完全相信君非墨的信息,但是知道了他說的信息她就能夠去查清真僞,總比現在毫無頭緒來的要強。
君非墨看葉凌夕這幅沒心沒肺的樣子,真的是又愛又恨。雖然她這樣對他來說太殘忍,但是君非墨就是欣賞這種人。
“的確,如你我所知,”君非墨說到這裡,還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葉凌夕,而後者則裝作聽不懂無動於衷的樣子,君非墨忍笑繼續(xù)道,“連城小姐渾身魂力無法運轉的原因,就是這吸魂丹。”
君非墨把玩著手上兩顆不同顏色的丹藥,殊不知這兩顆丹藥已經被虛空幽焰嫌棄死了,連帶著也嫌棄起帶著這藥的君非墨來。
君非墨還不知道自己被一團小火焰嫌棄了,繼續(xù)跟葉凌夕說道:“這吸魂丹得要煉藥宗師以上的煉藥師,方能煉製而成。而其中最重要的材料,也恰好是苗家古林中盛產的。”
葉凌夕聽出了君非墨話語中的意思,他是指幕後黑手極有可能是苗家的人。
的確,苗家平時神出鬼沒,做事極其低調,沒有人知道苗家實際上的底子。而今天弄得靈家、賀家兩家不合的結果,的確也是對苗家有利的。
但是,如果這樣,苗家爲何不用其他家族的方式借刀殺人,嫁禍給其他家族?之前給葉凌夕下蟲蠱一事,已經牽扯到苗家內部的弟子,若真的是大家族行事,不可能沒考慮到這一點。
葉凌夕也跟君非墨說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君非墨卻不這麼認爲。
“若是苗家的目的,就是爲了轉移視線,讓衆(zhòng)人皆似你所想,以擺脫嫌疑呢?”君非墨反問道。
的確,若是大家都認爲苗家不可能這麼不小心,從而藉此達到苗家被栽贓陷害的假象,也不是不可能。
葉凌夕想到北寒雪,還是不願意相信苗家是
策劃此事的真兇。
若是如此,那麼北寒雪接近自己,不也是帶了目的性了嗎?
“無憑無據,又怎麼能夠妄下定論?”葉凌夕否決了君非墨的說法,也不打算再跟他繼續(xù)這個話題,只是伸手向著他討要自己的勝者獎勵。
君非墨也大概瞭解葉凌夕和北寒雪的關係,他知道如今自己怎麼說都無法改變葉凌夕的想法了。
的確,他如今還沒有證據,最重要的那條證據看現在這樣子也先不能給葉凌夕了,估計給了她她也會自欺欺人地否定掉他的證據。
君非墨將那錦盒交到葉凌夕手上,也知道她如今是要下逐客令了。
消息已經傳達到,他也不急跟葉凌夕調情,又不想被她直接趕走,只能自己自覺,起身告辭離去了。
葉凌夕拿著那錦盒,微微發(fā)愣。
她沒想到君非墨沒有解釋,這麼快就甘願離開了。不過其實她也知道,以君非墨的性格,若是沒有什麼證據,是不會妄加定論的。
但是葉凌夕真的不想,失去北寒雪這個朋友。
葉凌夕緩緩坐下,打開了君非墨給她的那個錦盒。
魂斗大會給淘汰賽勝者準備的,是一枚魂器。
一塊心形的乳白色寶石就這樣靜靜地躺在錦盒內。
因爲君非墨離開了,葉凌夕也沒法問他這東西怎麼使用,不過還好,她體內現在有一本活了上萬年的百科全書。
就連虛空幽焰見了這塊寶石,都忍不住讚歎。
的確,它這段時間一直呆在葉凌夕這樣的“普通人”身上,雖然葉凌夕貴爲一個大家族的小姐,卻從來不向家族討要點好東西。它已經好久沒有看見這種上好的神器了。
聽葉凌夕說,這是君家給比試優(yōu)勝者弟子準備的獎勵之後,虛空幽焰也對君家的財力也有了新的認識。
它見葉凌夕的待遇這麼差,還以爲這塊大陸上面的家族普遍都很窮呢,沒想到還是有拿得出手的東西嘛。
虛空幽焰糾正了葉凌夕對這枚東西的“寶石”稱呼,並教她如何使用這枚魂器。
對的,雖然長得像寶石,但是這的的確確是一枚魂器,而且還是一枚空間魂器。
空間魂器跟空間戒指不一樣的是,空間魂器能夠作爲魂器使用,卻同時具有空間戒指或者魂袋的空間儲存功能。
葉凌夕執(zhí)起那顆寶石,向內注入了自己的能力,那顆寶石上面頓時發(fā)出隱隱的白光。
葉凌夕閉上眼睛,腦海中刻畫出夢玄鞭的樣子,她甚至能夠感受到手上握著的那顆寶石的變化。
待到葉凌夕睜開眼,自己手上已經出現了一根熟悉的長鞭,她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君家家主贈給自己的夢玄鞭,兩根長鞭外形竟一模一樣,若不是葉凌夕能夠感受到兩根魂器上面不一樣的魂力流,她都要分不出哪根纔是真正的夢玄鞭了。
跟普通的空間魂器不一樣的是,魂斗大會官方給葉凌夕準備的空間魂器,是可以任意改變外形的魂器。
(本章完)